周四上午，一排路虎殺進了一中體育館。
    林亦默和科研小組接到消息趕過來，迎頭就看見實驗中學的人，而為首之人還挺眼熟。
    “林亦默，我們又見面了。”
    “秦勉？”
    秦勉，三年前全國物理比賽亞軍，兩年前全國物理比賽冠軍，去年國際物理比賽季軍。
    這樣一個頂著國際比賽光環的人，就這樣活生生站在他們面前，而且，還將是他們的對手！
    整個科研小組都不淡定了。
    秦勉：“我這個人不輕易出手，你們一中是否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我還需要驗證一下！”
    抬手，身后的人抬了一塊板子上舞臺，揭開上面的防塵布，露出黑板上寫的題目。
    林亦默一看，變了臉色。
    秦勉：“如果一中能解出這道題，比賽照常進行，若解不出來……”冷笑，“就將華科院科研小組資格拱手相讓！”
    丟下一抹邪魅冷笑，秦勉趾高氣揚地走了。
    “亦默哥？”葉傾城擔憂地看著林亦默。
    她還從未見過林亦默如此沉重的臉色。
    林亦默暗暗吸了一口氣，平復情緒。
    “這是G博士三年前招收學徒的題。”
    三年前，G博士要招收弟子，第一關是進入全國物理競賽前三，于是他拿了第一。
    第二關便是G博士親自出的三道題。
    三道，他只解出來一道，另兩人一道沒解出來。體育館這一道，就是剩下兩道里他沒能解出來的。
    秦勉敢出這道題，說明，他已經解出來了。
    這些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科研小組這些人也不例外。
    所以在聽說是G博士出的題之后，他們的臉色幾乎是絕望的。全國就沒人能解出來，讓他們解？簡直欺人太甚！
    “亦默會長，比賽是雙方學校定的，我們沒必要局限在這道題上！”劉捷說。
    林亦默抬手，“你們按照我給的方法繼續急訓。”
    與其說秦勉是沖一中來的，不如說是沖他來的。
    他這是在報三年前全國物理競賽輸給他的仇！
    其他人想勸慰，卻又不知道說什么，紛紛轉身離開。
    楚巍留在最后，問他：“你的身體吃得消？”
    已經到門口的眾人又紛紛回頭。
    他們差點忘記了，上周林亦默才因為勞累過度猝死，他需要休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鉆研這種高深的題目。
    這是一中的事，不該全讓他一個人承擔！
    “亦默會長，我們陪你！”
    不止他們留下來了，學生會成員聽說這件事也紛紛趕來助陣。
    事關一中榮譽，物理組的老師都坐不住了。
    大敵當前，A樓的學霸們自認為責任重大，紛紛前往支援，卻不巧遇到沒點自知之明的B樓學渣，當即一口冷氣噴過去。
    “你們看得懂題嗎？來湊什么熱鬧？”
    B樓學渣們表示：“萬一就被我們解出來了呢？”
    A樓學霸：“你們能解出來，我們叫你們爹！”
    B樓學渣：“好，兒子！”
    就沖這個，他們也要把題給解出來！
    十九班也鬧得沸沸揚揚。
    “是不是解不出來，就算一中輸了？實驗中學是不是太過分？請外援就算了，竟然拿華科院G博士收弟子的題來考核我們！簡直不要臉！”
    周潼等人義憤填膺。
    楚巍瞥了一眼顧卿卿，顧卿卿在玩手機。
    楚巍說：“這道題的范圍應該沒超綱，只是沒人知道解題方向和思路罷了。”頓了一下，故意提高了音量說，“如果明天還解不出來，后天的比賽就不能正常進行，那一百萬獎金就沒了，好可惜！”
    周潼等人面面相覷，到底是華科院科研小組的名額重要還是那一百萬獎金重要？
    怎么感覺巍少的腦回路有點不對呢？
    楚巍卻一直關注著顧卿卿，聽到那一百萬獎金時，小流氓玩手機的手明顯停頓了一下，但也就只是那一下下而已，下一秒不要玩得太溜，莫名地，他就噎了一口氣。
    中午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為這道題忙碌，而顧卿卿在扎針。
    “別人都在體育館，你不去好嗎？”朱平沉著臉問。
    顧卿卿面無表情：“我去，你媽的病你治？”
    朱平的臉更陰沉了。
    他就不該找小流氓說話。
    治療結束，陳深宣布，“過兩天再放次血，你們就不用來了。”
    朱平：“就、就這樣？”
    顧卿卿挑眉：“那你還想怎樣？”
    朱平沒說話，看看病床上的老媽，總覺得這么嚴重的病應該治個幾年。
    下午放學，沐景山來接人。等了十分鐘都不見沐宇陽出來，打電話也沒人接，拉了個十七班的同學一問才知道，成績全年級倒數第一的少年不自量力跑去體育館湊熱鬧，說要把這題解出來，給妹妹爭光。
    顧卿卿當即腦門就有點熱，“爸，我去找他。”
    顧卿卿親自跑了一趟體育館。
    打開門，體育館卻沒人，但顧卿卿一眼看到了舞臺上那道題……
    沐宇陽跟狐朋狗友一人拿著一個漢堡回來，在體育館外看到崽崽妹妹，少年一臉驕傲：
    “崽崽，你放心，科研小組的名額，哥哥會替你守住！”
    那姿態，仿佛他就差一口東風，就能將題解出來。
    顧卿卿小臉冷淡：“爸爸拿著棒球棍在校門口等你。”
    沐宇陽就勢一抖：“這道題明天來做也一樣！”在同學面前裝完比，拎著崽崽妹妹就走。
    一干同學也覺得沒了意思，也紛紛提著書包回家。
    翌日一早，林亦默和科研小組的人剛到學校，體育館就跑出來一個人。
    驚風火扯地大喊大叫：“解出來了！解出來了！那道題解出來了！”
    這條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學校，林亦默第一時間趕過去，看到解題思路，突然醍醐灌頂。
    竟然是這樣！
    “到底誰干的？”
    科研小組的人震驚萬分。
    “一定是G同學！”
    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激動地說。
    所有人轉頭，看到了消失多日的陳進博士。
    此刻陳進一張老臉激動得無以復加，“能將基礎理論運用到如此地步的，一定是G同學！”
    轉頭，“老潘，你不是說找不到人嗎？”
    潘主任抹汗，他的確找了，這么好的事，竟然沒人承認自己是G同學。
    林亦默：“G同學是誰？”
    他認識的G博士，也是能將基礎理論運用到極致的人，為什么兩個人都用G做代號？
    心跳，不自覺就加快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