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保鏢是霍夫人派來保護霍謹言的。
說是保護,其實更多的是監視。
當然,他們其實監視的人不是霍謹言,而是時念。
誰出現在病房里都可以,唯獨時念不行!
也就霍謹言剛受傷的前幾天,時念在病床邊照顧過,其他時間,她大都是被保鏢攆出去的。
那個時候,霍謹言在昏迷中,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
等他醒來的時候,一切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陸景越跟霍家的關系擺在那里,除了姓氏不同,他跟霍謹言可是異父異母的兄弟,因此,對陸景越的話,尤其是在醫術上的,他們都很相信。
盡管不想出去,在聽到陸景越的話后,還是對視一眼,幾個人覺得只需要防時念,根本不需要防陸景越,便都出去了。
霍謹言背上的神經已經修復,結下來,是漫長的恢復過程,倘若不小心,說不定會落個癱瘓的下場。
這些,他誰都沒有告訴,只告訴了霍謹言一個人。
如今,看到時念跟他離婚的事,替他惋惜,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把知道的都告訴他。
看著那些保鏢散干凈后,輕聲道:“時念大概是真的想放棄你了,所以……你是要看著她跟你離婚嗎?”
“我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如果不愛,你不會這樣糾結。”
從霍謹言知道傷情有多嚴重的第一天起,就在想著怎么避開時念,讓她離開自己。
所以……
霍夫人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是默許的。
聽完陸景越的話,男人拳頭握的緊緊的,菲薄的唇緊抿,卻什么也不說。
有些事情,他一個人承受就好,沒必要拉上別人。
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離了也好,我不想拖累她。”
這些日子以來,他待誰都比待時念好,原因無他,自己這病一時半刻好不了,極有可能癱瘓在床。
喜歡時念,卻不想她為一個瘸子忙來忙去,那不是他想給時念的生活。
所以,選擇性失憶。
除了時念和早早之外,其他人都記得。
唯獨她們母女不行!
他的這一份用心良苦除了陸景越之外,無人知曉,就連葉婉儀,也認為兒子是真的失憶了,不記得時念。
陸景越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有什么資格替時念做決定!她有多愛你,我這個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為什么你就不能多給她幾分關愛呢?”
“你只在乎會不會拖累她,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這幾年,時念有多辛苦,旁人不知道,身為霍謹言的兄弟,他看的清楚。
霍謹言垂下眼眸,凝著自己的手指:“你說,如果我真的癱瘓了,可不是要拖累她一輩子!愛一個人不是應該讓她幸福嗎?”
以前總覺得愛情這玩意兒令人討厭。
如今才知道,愛過方知情深。
沒愛過的人,永遠也沒資格評價真正愛過的人。
陸景越嘆息:“你的病只是有癱瘓的可能,并沒有說一定不能好,這兩天,你不是已經可以站起來了嗎!”
霍謹言苦笑:“我是能站起來,可是你知道我的腿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就算有人敲它,它也感覺不到疼,你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滋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