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顧不得雨大路滑,抱著她歪歪扭扭往前走。
“晴晴,你別睡,陪媽說說話。”
“媽現在要送你去醫院,你不陪我說話,我沒有力氣。”
一邊說話,一邊掐她人中。
不大會兒,溫曉晴終于張開眼睛,低低應了一聲:“媽,別去中心醫院。”
溫夫人連連答應:“好!不去!媽帶你去那個邵先生的家。”
“那位邵先生是咱們家的恩人,一直對你不錯,不用怕,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提及那個人,溫曉晴閉起了眼睛苦笑。
是啊……
那個人看起來對溫家很好,好到不能再好,可誰又知道,把她推給那么畜生的人,恰恰就是這位邵先生。
因為這段時間她不聽話,沒按他的意思辦事,他就這樣懲罰她。
他對她可真是好啊!
然而,眼下除了那位邵先生那里,她也沒有可去的醫院,只能依著母親的意思。
普通醫院,只要她進去,霍謹言就能查到她的病因,到時候怎么解釋?
好在走了一段路之后有了出租車,溫夫人花了四倍車費,才坐上出租車,朝邵家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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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大雨過后,迎來的是陰天,雖然沒有太陽,但時念的心情卻很好。
因為霍謹言一直陪著她,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她一步。
躺在病床上,看著男人吃力的推著輪椅為她忙前忙后,忍不住道:“霍謹言,你就別再那里瞎忙活了,我想你坐下來,陪我說說話。”
說起來她是病人,可霍謹言的病比她還厲害呢!
而且,他的腿行動不便,讓一個病人伺候自己,這不是她的習慣。
男人正準備給她洗臉,聽她說這話,忍不住回過頭來看她:“這樣不能陪你說話?”
這陣子,他故意冷落時念,故意對她不好,可繞來繞去,還是沒經得住她的攻擊,這么快就妥協了。
有時候,他甚至也在想,如果那個人不是時念,他還會這樣容易妥協嗎?
時念坐在床頭,腰后墊著厚厚的靠墊,忍不住嗔他:“你見過誰家聊天是用后腦勺對著別人的!再說了,我希望你坐在我身邊,哪里也不要去,我們兩個就這樣手牽著手,相親相愛到白頭。”
她是容易害羞,但并不矯情,當初她決定追霍謹言的時候,就沒想過面子這回事。
因此,說這樣煽情的話,并不覺得難為情,只是臉頰有些發燙。
霍謹言看著她,眸底的墨色幾乎要滴出來,火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恨不得將她燃燒。
到底還是按著她的意思,慢慢推著輪椅過來,停在前病床邊,握住她的手:“你這樣我會認為你是在勾引我。”
男人眼底的火苗簇簇跳動,時念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一看那眼神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可……
兩人現在都是病人,總想那檔子事兒,好嗎?
“霍謹言,你給我正經一點!”
男人嘖舌:“陪自己老婆都叫不正經的話,那我不知道什么是正經。”
呃……
時念扶額。
她覺得自己的口才在遇到霍謹言之后,變得一文不值。
就在兩人說說笑笑的時候,陸景越推門而入,把一碗透著濃濃怪味的中藥放在床頭柜上,朝霍謹言道:“這可是徐叔叔親自給她開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