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言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進了房間,抱住顫抖的她。
雖然他什么都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還帶著一身酒氣,可就是那樣的他,安撫了她的情緒,讓她不再害怕。
所以,在她的記憶里,有一段特別美好的、專屬于他和她的回憶,便是這樣的大雨天氣。
只可惜……
如今已經物是人非,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只能默然喜歡。
車子停下的時候,時念還沒有醒。
邵盛元看著她睡著的嬌憨模樣,心尖尖兒上一顫。
那種感覺,就像做實驗的時候,電器漏電,手指突然被電了一下似的。
他凝著時念的睡顏,捂著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臟位置,忍不住俯下脖子來,想要親一親那嫩生生的臉頰,還有那嬌艷如花的唇瓣。
可惜的是……
在他差幾公分就要碰到她的時候,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邵盛元被她嚇得停在原地,不敢再動,黑沉沉的眸子翻涌著說不清的情愫。
時念不知道這人要做什么,但他看離自己那么近,忍不住冷哼一聲,不顧外頭的大雨,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邵盛元急忙跟著下來,在她身后撐開一把黑色大傘,將她護在傘里,生恐雨淋著她。
貓哭耗子,誰不知道呀!
時念才不理會他的這份假好心,大步往前走。
走出幾十米遠之后,她才發現,這里好像是一處靈堂。
門外排滿鮮花做成的花圈,白色的花兒,白色的挽聯,白色的幡。
挽聯上是有字的,她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那個名字是葉婉儀?。?br/>
忍不住看向身后的男人,咬著牙根問他:“邵盛元,你什么意思?!”
邵盛元微微一笑,按住她的肩膀,不給她離開的機會:“念念,別生氣嘛,帶你來參加一個朋友的葬禮?!?br/>
“只不過,這個人你也認識而已,想當年,她可是經常欺負你呢?!?br/>
從這幾句話里,時念已經判斷出來,邵盛元帶她來參加的是葉婉儀的葬禮。
可惡!
怎么會有這么討厭的人!
參加別人的葬禮,居然穿著一身大紅禮裙!
這不僅僅是對死者的不尊重,也是對家屬的不尊重。
知道真相以后,她說什么都不肯再往里走了,停在原地,恨恨瞪著邵盛元:“我不去!”
那是葉婉儀的葬禮,穿成這樣,說什么她都不會進去!
邵盛元看著她笑,摟著她肩膀的手愈發用力,捏得時念的骨頭都快碎了。
“念念,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便由不得你了!”
生怕她轉身離開,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提著早早的名字:“想想孩子……”
時念氣得全身都在顫抖,恨不得現在就咬下這人身上一口肉來。
可她又掙脫不得,只能被他拖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