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始終不肯醒過來,主要原因是她自己不想醒來,她在拼命逃避某樣讓她痛苦的東西,便對大腦發出指令,嗜睡如命,無法清醒。
霍謹言整天忙前忙后照顧她,不停跟她說話,都沒有讓時念醒過來。
蘇北城卻提出這樣的想法,不免讓他懷疑他的用心。
“北城,你不覺得這樣對時念很不公平嗎?”
可笑!
他居然提出讓溫曉晴過來,說一些傷害時念的話,刺激她,讓她清醒。
別說是霍謹言不會同意,就連他都不同意這個提議。
簡直就是糟糕透頂!
蘇北城一臉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陸三,我是認真的!”
他這樣說,陸景越凝滯了一下,視線停在他臉上巡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陸三,你想想看,時念和謹言結婚五年,她最怕什么?”
陸景越沒有回答。
“她最怕的就是溫曉晴回來,搶走謹言吶!現在她這樣昏睡,應該是逃避那個流掉的孩子,不用晴晴刺激她,用什么刺激她她才會有反應呢?”
這一刻,陸景越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但是……
具體怎么實施,用什么樣的方式刺激時念她才能醒過來,他卻沒有把握。
“北城,你的心意我明白,但這件事真的要實行起來的話,可能有困難,我覺得謹言他可能不會同意……”
蘇北城掏出一支煙來點上,看向明亮亮的窗子:“我之所以來找你,就是不希望他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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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的天,太陽已經變得熾熱起來,分外刺眼。
病房里,時念靜靜躺在床上,了無生機。
她就像是陷入了沉睡中的睡美人,無論周圍發生什么樣的事,都影響不到她覺醒在自己的夢境里。
霍謹言正在替她做按摩。
躺得時間久了,肌肉會萎縮,還會長褥瘡,怕她有那樣的癥狀,他便將辦公室搬到了病房里。
除了吃飯、上廁所之外,全部時間都用來陪時念。
給她洗手、洗臉、剪指甲,梳頭、洗頭洗腳、清洗身體,全部都是他親力親為,一人完成,不假他人之手。
和剛住院的時候相比,時念面色紅潤有光澤,圓潤不少。
這會兒,男人已經給她捏完了小腿,又在捏腳。
“念念,我很想你,如果你也想我的話,早點醒來看看我,好嗎?”
他不愛說話,現在如今,卻像個老媽子,每天對著時念叨叨個不停,說的都是事瑣碎小事。
只希望這樣做能喚醒她。
結果卻總是讓他失望。
蘇北城跑來找陸景越的事,成川已經告知了他,男人生怕蘇北城有什么傷害時念的舉動,立刻朝陸景越的辦公室走來。
恰好將兩人的對話聽了進去。
推門而入。
“溫曉晴想戴罪立功是嗎?告訴她: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誰也休想傷害我的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