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一切都是全新的開始。
恰好是周末,時鋆帶著早早來看望時念。
妹妹的事他都聽說了,除了心疼之外,還是心疼,時念和霍謹言的事,他誰也埋怨不得,只能怪命運愛捉弄人。
原本,霍謹言是不想讓早早來看時念的,怕小姑娘難過。
但……
時鋆卻覺得小姑娘過來興許能對時念的病有幫助,再加上拗不過小姑娘苦苦哀求,便帶著孩子來了病房。
霍謹言看到小姑娘進來,眉心擰起來,正準備教育小姑娘,溫睿沖上前來,將小姑娘擋在身后:“別怪她,要罵就罵我。”
男人要說的話卡在嗓子眼兒里,上不得下不得,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姑娘跑到時念病床邊。
“媽咪,我是早早呀,你起來陪我玩好嗎?”
床上的人兒毫無反應。
早早拉著她的手,不停叫她:“媽咪呀,你醒醒嘛,早早保證以后都聽你的話,再也不調皮了。”
小姑娘喊了很久,時念仍舊沉沉睡著,孩子失望不已:“媽咪,你不要早早了嗎?”
“媽咪,你醒醒好不好?”
時鋆被這副景象弄得眼睛發漲,便對霍謹言使個眼色,搖了搖手里的煙盒:“出去抽一支?”
霍謹言沒說話,先他一步離開病房。
“念念這個樣子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你不能總這么耗在醫院里。”
時鋆說這樣的話,是真心希望霍謹言好。
如今的妹妹,跟植物人沒什么區別,如果她一直這樣沉睡下去醒不過來,總不能拖著霍謹言一輩子吧?
人生苦短。
這一生能有多少個五年!
霍謹言抽了一口煙,單手抱著胳膊,視線停在遠方:“除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失去。”
沒人知道他這段時間是怎么熬過來的。
照顧病人說著簡單,實際要付出多少的心血和精力,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他不放心護工照顧時念,什么事都是親力親為,沒日沒夜的陪著,形神憔悴,早就不是那個陽春白雪的霍謹言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時鋆還能說什么?
他只能拍拍霍謹言的肩膀,無聲的安慰他:“需要我就說一聲。”
從前,他只覺得妹妹嫁給霍謹言不會有幸福,如今才知道,深情的從來都是深藏不露,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心思。
霍謹言點頭,并沒有說話。
他也不知道時念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只知道哪怕她一輩子就這樣了,他也會陪著她。
男人間的交流就是這么奇怪,明明有千言萬語,卻只用一兩句話就道盡心中事。
一支煙抽完,兩個大男人便回了病房。
這會兒,早早已經不哭了,溫睿正在哄她,看到兩個大人進來,他立時退到早早身后。
“早早留下,跟爸比一起陪媽咪,好不好?”
這幾天,霍謹言把所有能對時念說的話都說了一遍,沒有效果。
早早是時念最在意的人,他想著也許小姑娘的話比自己有用。
就這樣,早早在病房里住下來,每天對媽咪說她想說的話,周而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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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已然熱了起來,太陽像是個大火球,只要走出屋子,便覺得背上抗了個大火球,火辣辣的炙烤著大地,熱的讓人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