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他!”溫錦指著那獄卒道。
獄卒扭頭,拔腿就跑。
皇后娘娘也是面色一緊,兩只手緊緊的掐握在一起。
郁飛一個(gè)箭步上前,將那欲逃脫的獄卒拿住。
“鳳印是他藏的,對嗎,皇后娘娘?”溫錦看著皇后,“你之前被鎖鳳棲宮,后來直接被押入獄,能接觸到的人,無非這些個(gè)。”
皇后雙唇抿成一條線,神色緊繃,一言不發(fā)。
“交給你審問。”溫錦對郁飛道。
“是!”郁飛拱手領(lǐng)命。
她雖然不贊成溫錦如此血腥的做派……但該她做的事,她依舊領(lǐng)命完成。
郁飛轉(zhuǎn)身而去前,深深看了溫錦一眼,“阿姐,不要迷失本心……”
郁飛聲音很輕,她提著獄卒,快步而去。
獄卒眼見,溫錦殺竇家的人,都毫無顧忌,一刀一個(gè)。
他早就嚇破了膽。
他之所以悄悄來偷窺……便是想看看皇后娘娘會(huì)不會(huì)把他供出來。
沒想到,卻是暴露了自己。
不等郁飛如何發(fā)狠……他就一五一十,把自己藏匿鳳印的地方交代了。
原來,他在自家院子里挖了坑,把鳳印埋在自家老榆樹底下。
“阿姐!找到了!”
郁飛帶著鳳印回來。
大黃先興奮的叫起來,尾巴搖得十分歡快。
看來這狗,還沒忘了交給它的任務(wù)。
溫錦接過鳳印,當(dāng)即便手臂一熱!
這是靈泉空間對鳳印的反應(yīng),鳳印乃上好的和田白玉所制。
她甚至能聽見空間里興奮的風(fēng)聲。
溫錦不敢在這兒多接觸鳳印,“是真的,收起來。”
郁飛和半夏,將那鳳印放入匣子中,封好。
皇后坐在骯臟的地上,垂著頭,任憑大老鼠在她身邊跑來跑去。
隔壁的牢房內(nèi),哭嚎的聲音不絕于耳。
“你滿意了……你滿意了?溫錦?”皇后喃喃道。
溫錦微微一笑,“挺滿意的,但我最后,還有個(gè)小節(jié)目,送給娘娘。”
皇后皺眉,死死地盯著她,“你夠了!”
“不夠。”溫錦搖搖頭,“半夏,把人抬回來。”
那兩個(gè)被她一下捅死的小孩兒,又被抬了回來。
皇后娘娘用袖子擋住臉,“你還想怎樣?溫錦!你還想怎樣?!”
“皇后娘娘這是干嘛呢?”溫錦笑道,“我給你驚喜呢!人與人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溫錦拔出扎在兩個(gè)小孩兒肩頭的銀針,又在他們口中塞入解藥。
兩個(gè)已經(jīng)“死了”的小孩兒,竟然哼唧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沒……沒死?”幸存的第三個(gè)小孩兒,驚喜大叫,“姑奶你看!弟弟們沒死!”
那小孩兒抱著自己的兩個(gè)弟弟,歡呼雀躍。
皇后娘娘先是一愣,繼而臉色慘白。
“溫錦!溫錦你這個(gè)賤人!賤人!”皇后娘娘崩潰抓狂,指著溫錦破口大罵。
溫錦溫柔地捂住最小那個(gè)孩子的耳朵。
“你好歹也是做人家姑奶的,當(dāng)著孩子的面,這么粗鄙不好吧?”溫錦笑道。
“我要?dú)⒘四悖∥乙涯闱У度f剮!”皇后娘娘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撕扯自己的衣服。
“不對……刀子捅進(jìn)去了,我看見了!我看見血流出來了!”
那兩個(gè)小孩兒也在檢查自己身上的“傷口”。
“你說這個(gè)?”溫錦拿過短劍,劍尖抵在自己袖子上。
她按動(dòng)劍柄那里的機(jī)關(guān)。
左手輕輕一推,看似鋒利的劍刃竟然被推進(jìn)劍柄……
“噗噗……”劍柄里的血袋破了,噴出淋漓的鮮血。
溫錦之前把劍給半夏,讓她去擦拭劍身……其實(shí),是讓她去補(bǔ)充血袋。
“要說,得謝謝太子殿下!若不是他派的刺客,教了我‘拍花子’的手法,我也想不到,讓別人假死的主意。”
殺人誅心。
溫錦這話無疑刺激了皇后。
她撲在鐵欄上,死命地?fù)u晃著鐵欄。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謀劃的!我做鬼也不會(huì)放過你!”
溫錦不理她,卻看著那三個(gè)孩子。
“你們要跟姑奶住在這里嗎?”溫錦問那三個(gè)孩子,“不過你們姑奶好像不太喜歡你們呢?
“你瞧,你們沒死,你們姑奶不高興呢。對她來說,毫無用處的鳳印,竟然比你們的命都重?你們真的都是竇家的血脈嗎?”
三個(gè)小孩兒聽了,狐疑地看看皇后,竟往溫錦身后縮了縮。
皇后捂著心口,猶如被刺了一劍。
“你、你竟如此挑撥……”
“皇后娘娘,孩子不傻,他們會(huì)自己分辨。”
“我們不要在這里……要回去。”三個(gè)小孩兒不愿靠近皇后。
溫錦輕笑,點(diǎn)點(diǎn)頭,“送他們回去。”
郁飛把三個(gè)活生生的孩子,送回竇家女眷那邊牢房。
那邊牢房里,好一陣死寂。
兩邊都聽見皇后,嘶聲高喊,“溫錦!你——陰險(xiǎn)!歹毒!狡詐!
“這一切都是你算計(jì)的!你算計(jì)太子!算計(jì)本宮!
“就算你不承認(rèn)我也知道!鳳棲宮的瘟疫,根本就是你的手筆!”
溫錦聳聳肩。
還真不是她,明明是蕭昱辰和鈺兒父子倆搞的。
至于“陰險(xiǎn)狡詐”嘛?
“你看到我哪一面,就說明,你只配那一面。”溫錦回道。
“牝雞司晨!你的野心大著呢!”皇后高聲罵道,“你心里裝的是懷王嗎?你做這一切,是為了懷王嗎?
“呸!你心里根本裝不下一個(gè)男人!你的野心裝的是這個(gè)天下!”
溫錦皺眉,回頭看皇后。
皇后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淚,“我早該看出來!若是早點(diǎn)明白,就該早點(diǎn)防著你!”
就在此時(shí)。
蕭昱辰恰押犯人到牢里。
他本就六覺敏銳,耳力勝于常人。
更何況皇后聲嘶力竭……一字一句,都傳進(jìn)了他的耳中。
蕭昱辰面色微變,他望了眼聲音傳來的方向。
“王妃在這兒?”蕭昱辰問獄卒。
獄卒頷首,小心翼翼道:“王妃奉命,來查問鳳印下落。”
蕭昱辰點(diǎn)頭不語。
獄卒忐忑問道:“王爺要去見王妃嗎?”
“不必,先押解犯人。”蕭昱辰闊步進(jìn)了男牢。
他親眼看著犯人被押入牢房之時(shí)。
旁邊牢房里,有一人湊上前來。
“懷王爺,看您印堂發(fā)黑,兇兆啊!褚某給您卜一卦吧?”
蕭昱辰側(cè)臉看去,只見褚先生衣衫襤褸,手里抓著六枚破舊的銅錢,目光幽暗,正凝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