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應了一聲,帶著三人去了辦公室。</br> “我讓你們抓的人抓到了嗎?”島主剛坐下,便虎視眈眈地看著三人。</br> 三人心臟一突,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沒有,我們……”</br> 話音剛落,原本坐在凳子上的島主猛地站了起來,直接一腳將說話的男人踹飛出去。</br> 男人宛若炮彈一樣,直接從原地砸在地上。</br> 劇烈的疼痛頃刻間吞噬了他的理智。</br> 他當即暈死過去,甚至連疼都沒有叫出來。</br> 剩下兩人看到這一幕,身子不自覺地發抖,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斷地求饒,“島主,我們錯了。”</br> 金黃色面具下的雙眸此時泛著紅光,宛若野獸一般,他捏住其中一人的脖子。</br> 充滿威脅性地問:“所以,為什么沒有抓住云沐風他們?”</br> 男人能夠感覺到脖子被不斷地捏緊。</br> 他的呼吸也越發困難,說話也有些吃力,“云沐風在船內制造了混亂,我們被他設計,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br> 咔嚓!</br>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代替了男人后面的話。</br> 他雙眼圓睜,直接沒了呼吸。</br> 頃刻間,三人便死了兩個,只剩下一個人顫顫發抖地跪在地上,他不受控制地尿了褲子。</br> 島主聞到怪味,皺了皺眉,他一腳踹在男人的心口,怒罵:“廢物,都是廢物!”</br> 男人悶哼一聲,當即吐出一大灘鮮血,雖然沒死,但也就剩下一口氣了。</br> “島主。”就在此時,門外走進一個帶著黃色面具的男人,他一身黑衣,舉止從容,不像其他人對島主那么畏懼。</br> “沈非,你看看這幫廢物,我不過吩咐一點小事,他們就完成的這么垃圾!”島主怒罵。</br> “要不是因為無極島不方便動手,我何至于要將云沐風從無極島引到毒島來,結果這幫廢物居然將云沐風跟丟了!”</br> 島主似乎還不解恨,又用力踹了男人一腳,原本他已經奄奄一息,這么一踹徹底歸西了。</br> “島主息怒,不管怎么說,現在云沐風已經到了毒島,現在毒島只進不出,這云沐風在咱們的地盤,咱們找到他也只是時間問題,您別因為這點小事傷了身體。”</br> 沈非說著給島主倒了一杯水,溫聲寬慰著。</br> 島主喝了一口水,這才平息了怒火,他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眼中閃過一抹厭惡。</br> 沈非搶先喊了一聲,“來人,將地上的人處理了。”</br> 站在門口的護衛立馬走了進來,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鎮定又迅速地將地面清理干凈,之后撤離。</br> 島主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沈非,若是我身邊的下屬都像你一樣了解我就好了。”</br> 沈非微微頷首,沒有絲毫的得意,只是淡然地回答,“島主很謬贊了。”</br> “你說,莫璃為何會喜歡云沐風這種廢物?”島主不理解地問,“論家境,我乃一島之主,比云沐風強不知道多少倍,論家世、論金錢,我都比他強太多,可是為何莫璃就是不正眼看我呢?”</br> 沈非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br> 島主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自顧自地說著,“自從那次莫璃昏迷時無意呼喚云沐風的名字,我便開始暗中調查。”</br> “這樣一個不如我的廢物居然能得到岳莫璃和唐冰妍兩位絕世美女的青睞,他何德何能!”</br> 島主越說越激動,聲音隱隱帶了一抹殺意,“所以,我故意在云沐風大婚之時派去一隊敢死隊,為的就是在阻止他與唐冰妍結婚。”</br> “我料到他為了中毒的家人一定會來毒島尋找解藥的,到時候,我要讓他備受折磨,我大婚娶的不僅僅是岳莫璃,還有唐冰妍。”</br> 島主大笑一聲,聲音帶著絲絲得意,“我要云沐風親眼看到這一幕,說實話我很期待他當時的表情是什么樣的。”</br> 沈非依舊沉默著沒有接話。</br> 島主似乎已經習慣了沈非的沉默。</br> 他稍稍收斂,沖著沈非問:“我讓你找人煉制的千枚駐顏丹怎么樣了?”</br> 沈非這才回答,“已經煉制了五百枚,若是大婚定在十日之后的話,恐怕還缺人。”</br> 島主皺了皺眉,“我給你特權,你可以在毒島挑選煉丹的人,必須在十日之后制造一千枚駐顏丹。”</br> 沈非應了一聲,“是。”</br> 他正要離開,島主卻突然叫住了他,“對了,尋找云沐風這件事也交給你,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在大婚前給我抓到他。”</br> 沈非眸子閃過一抹晦暗之色,但很快消失不見,“是。”</br> 島主吩咐完后,這才擺了擺手,“好了,那你下去吧。”</br> ……</br> “什么?你們要島主住所?”于青聽到許天的話,表情怪異。</br> 許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臉上多了一抹戲謔的笑容,“準確說,是我們,你也要跟我們一起去。”</br> 于青縮了縮脖子,“大哥,你別跟我開玩笑,我費勁才逃出來的,島主就是一個暴君,去了只有死路一條,我才不跟你們去!”</br> 說罷,于青朝著門走去,作勢就要開溜。</br> 然而,鐘靈搶先一步,拽著他的后脖領,神色淡然,“老大沒讓你走,你不能走。”</br> 于青垮著一張臉,“沒搞錯吧?你們送死還要帶上我?”</br> “我剛才就是隨便一說,冥陰草在毒島上消失很長一段時間了,就算是島主也不一定有。”</br> “何況,你們以為進入島主住所很容易嗎?島主住在毒島中心,他住的地方是一處大莊園,門口、莊園內甚至每一個走廊都有護衛巡邏,沒有命令咱們根本溜不進去,我勸你們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br> 許天反問一句,“誰說我要偷偷溜進去了?我要正大光明帶著你們進去。”</br> 于青愣了愣,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許天,“你能有什么辦法?”</br> 許天沒有立馬回答,而是誠懇地說:“于青,我們初來乍到,毒島太多地方都不了解,我們需要你幫忙,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有我在,你不會受傷的。”</br> 制服女也上前一步,一臉鄙夷地看著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這個女人都不怕,云少厲害著呢,說不定能將這個島主打敗,到時候你們不也解放了嗎?”</br> “難不成你們這個島民就準備一輩子都被他欺壓?”</br> 于青神色猶豫,他沒有立馬答應,而是沖著許天詢問,“你先說你有什么辦法進入島主住所?”</br> 許天勾了勾唇,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島主不是在找煉制丹藥的人嗎?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以這個身份進入山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