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br> 絕跡了?</br> 制服女一個箭步沖到于青面前,冷著臉問:“怎么可能?明明前幾年師傅還給我一株冥陰草,怎么現在就絕跡了,你別騙我們!”</br> 于青被質疑,頓時有些氣結,沒好氣地回,“我騙你們干什么,只要你們去市場上打聽就能知道。”</br> “三年前,因為一場天災,島內近乎九成的冥陰草毀于一旦,之后,無論怎么種植,冥陰草再也沒有長成,從此之后,它便成為了稀有之物。”</br> “之后,冥陰草便在毒島內杳無音訊了,就算有人花重金想要購買,也買不到了。”</br> 唐冰妍表情有些難看。</br> 如今曾柔等人全都中毒,現在還不清楚幕后下毒之人究竟是誰,何況也不清楚這毒藥是否有辦法解。</br> 若是毒藥無解,那就只有冥陰草能救他們的命,可如今于青卻說冥陰草已經絕跡,這讓他們怎么辦?</br> 這不是白跑一趟嗎?</br> 制服女神色歉然,咬著唇愧疚地對眾人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有調查清楚,我不知道毒島現在沒有冥陰草。”</br> 許天臉色雖然有些難看,但還是安慰她一句,“這跟你無關,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的。”</br> 于青看到眾人表情,斟酌著開口,“或許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能還有冥陰草。”</br> 這句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出現在眾人的眼前。</br> 鐘玉忍不住催了一句,“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br> 于青面容凝重,“島主住所,定然有冥陰草。”</br> 眾人都有些沉默,他們齊刷刷地看向許天,等待著他的決定。</br> 許天笑了一聲,眼神堅定,“看來我們必須去一次島主住所了。”</br> 而此時。</br> 毒島中心。</br> 一名容貌迤邐的女人坐在窗棱上,她雙腳自然地垂著,腳下是十米高空,但她卻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沒有絲毫的害怕。</br> 雖然她只穿了一件素色長裙,但是卻有一種脫俗之美。</br> 此時清晨的陽光剛好照在她的身上,熹微的晨光宛若一件金光色的紗衣輕輕地攏在她的身上,讓她美得越發驚心動魄。</br> “夫人,該吃藥了。”女仆看到岳莫璃坐在窗上心中一驚,但是又不敢阻止,只能低聲地勸了一句。</br> 岳莫璃美眸動了動,一抹厭惡在眼底劃過,“我說了,叫我就岳小姐。”</br> 女仆有些為難,最終沒有答應,只是岔開話題,“您該吃藥了。”</br> 岳莫璃頭也不回,依舊坐在窗戶上,淡淡吩咐,“藥放下,我一會自然會吃,你可以走了。”</br> 女仆還要勸阻,這時從門外走出一個帶著金黃面具的男人,他身材高大,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從他身上能感覺到強烈的威壓。</br> “島主!”女仆心中一驚,連忙低頭尊敬地喚了一聲。</br> 島主掃了一眼女仆手中絲毫未動的湯藥。</br> 裸露在外的虎眸閃過一抹怒意,冷聲問:“讓你服侍夫人,你就是這么照顧的!”</br> 女仆聽到這話身子一顫,驚恐地解釋,“島主,夫人說晚一點再喝,所以我才……”</br> 解釋的話不等說完,女仆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不斷地懇求著,“島主在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照顧好夫人的!”</br> 島主看著女仆懇求的樣子,無動于衷,只是冷冷開口,“明天你不用過來了。”</br> 女人聽到這話,不受控制的渾身發抖,她還想要多說什么,但是卻收到島主冰冷無比的眼神。</br> 這時,一直坐在窗上的岳莫璃面無表情的開口,“你這是在威脅我嗎?”</br> 島主聽到這話,表情一變,連忙解釋,“莫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她沒有照顧好你……”</br> 不等他話說完,岳莫璃突然轉過頭來,沖著跪在地上的女仆開口,“藥。”</br> 女仆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猛地反應過來,連忙端著藥走了過去。</br> 岳莫璃眼睛眨也不眨,一口氣將苦澀無比的藥一飲而盡,緊接著看向了島主,“這樣可以了嗎?”</br> 島主表情頓時變得難看無比。</br> 不過好在有面具遮擋,他攥緊拳頭,最終呼出一口氣,沖著女仆擺了擺手,“算了,你先下去吧。”</br> 女仆明白島主這是撤銷了對她的懲罰,她有些感激的看了岳莫璃一眼,連忙退出了屋子。</br> 屋子內只剩下岳莫璃和島主兩人。</br> 岳莫璃再次轉過頭,眺望著眼前的景象。</br> 島主沉默半晌,緩緩開口,“莫璃,這藥是我精心給你熬制的,只要你好好喝,你的病就一定會好起來的。”</br> 岳莫璃紅唇上揚,臉上多了一抹譏諷之色,“將死之人,喝不喝有那個必要嗎?”</br> 島主聽到這話,聲音發沉,“有我在,你就不會死!”</br> 岳莫璃轉過頭來,她定定地看了島主一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和不屑,“你想讓我活著,但不一定真的想治好我。”</br> “而是另有圖謀,否則,我怎么連這個屋子都出不去?”</br> 岳莫璃眼神越發冷漠,“島主,你若是真的對我好,便放了我,我會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無論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盡量給予。”</br> 島主頓時沉默了。</br> 岳莫璃似乎早就料到他這個反應,嘲弄地輕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別在我這假惺惺的偽裝了,我看著惡心。”</br> 說罷,岳莫璃再次回頭,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累了,要休息。”</br> 島主站了一會,主動開口,“莫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從我初見你那一面,我就愛上你了。”</br> “十日之后,是我們的大婚之日,我相信,只要你與我相處一段時間,一定會愛上我的。”</br> 說罷,島主戀戀不舍的看了岳莫璃一眼,便不再猶豫,大步離開。</br> 等到島主走后,岳莫璃靠在窗戶上,像是筋疲力竭一樣。</br> 額頭上沾滿了冷汗,整個人虛弱無比。</br> 她閉著眼睛,喃喃喚了一聲,“沐風……”</br> 但這聲呼喚過于微弱,很快便消弭于風中。</br> 島主剛出門,便沖著門口的女仆吩咐,“給我好好照顧好夫人,若是大婚之前,夫人出了什么意外,你知道后果的。”</br> 女仆連忙答應下來。</br> 這時,三名帶著黑色面具的男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島主,我們有事匯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