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br> “全都給我讓開!”</br> 一道道急促的怒吼突然從遠處傳來。</br> 唐冰妍坐在車內瞇著眼睛朝著前方望去,只見,一隊身穿黑色勁裝的隊伍宛若黑云般氣勢洶洶的朝著涌來。</br> 仔細看,他們腰間還掛著彎刀,肩膀上佩戴著一滴血形的標志。</br> 唐冰妍心里一沉。</br> 血星衛!</br> 原本還熱鬧的街道在血星衛的驅逐下頓時變得寂靜下來。</br> 眾人看到他們,就算心中有不滿,也完全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地離開。</br> 血星衛,自由聯盟的王牌部隊。</br> 威城內流傳著一句話,血星衛現,無有不成。</br> 意思是,只要是血星衛現身,就沒有完不成的任務,通過這句話,足以看出血星衛的強大。</br> 血星衛就像是一群沒有人情味的強大怪物,尋常人根本不敢得罪。</br> 不過,眾人也有些疑惑,血星衛很少現身于威城之中,怎么今天突然現身,難不成在執行什么秘密任務?</br> 很快,唐冰妍車子周圍的人群全被驅趕,血星衛也自動的分成兩隊站在街道的一左一右,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人。</br> 就在此時,隊伍中緩緩走出一道紅色倩影。</br> 女人穿著鮮紅色的長裙,露出白皙傲人的弧線,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余,像是一直熟透了的蜜桃,散發著成熟女人的味道。</br> 樣貌也不落后,高挺的鼻梁,深邃的藍眸,一股異域氣息撲面而來,美得驚心動魄。</br>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美人周圍的血星衛卻無一人敢覬覦她。</br> 不是因為她不夠美,而是因為欣賞她美貌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br> 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絕世高手都倒在了她的裙下。</br> 曾柔看到女人心中一陣發寒,“血星衛之首,血媚竟然也來了!”</br> 唐冰妍沒有說話,依舊保持著沉默。</br> 血媚宛若一條美人蛇一般,扭著腰走到唐冰妍面前,施施然行了個禮,緊接著嬌媚開口,“小姐,主人要見您。”</br> 唐冰妍自然清楚血媚口中這個主人是誰。</br> 是祁蝶。</br> 各個決策者都有屬于自己的隊伍,雖然總體上各個隊伍都隸屬于自由聯盟,但各個隊伍只聽從自家決策者的命令。</br> 自家決策者在自由聯盟的位置越高,其手下隊伍在威城的權利便越大。</br> 五區十島,算起來自由聯盟一共有十五名決策者,在這十五名決策者中,最強的便是祁蝶,所以她手下的血星衛在威城的地位也最高。</br> 看見唐冰妍不說話,血媚上前一步,依舊是風情萬種的模樣,但曾柔卻莫名地覺得后背發涼,只聽她笑著開口,“小姐,請您別為難我?!?lt;/br> 唐冰妍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終于開口,“開車,去祁家!”</br> 血媚微微一笑,沖著身后的眾人嬌喝一聲,“給小姐開路!”</br> 話音剛落,血星衛整齊轉身,幫唐冰妍開出一條路。</br> 在血星衛的幫助下,一路上沒有絲毫擁堵,很快唐冰妍和曾柔就到了祁家。</br> 祁蝶不喜歡熱鬧,所以別墅蓋在威城邊緣處。</br> 別墅依山傍水,四周隱隱有布谷鳥在清脆地啼鳴。</br> 明明是美景,但不知道為什么,曾柔剛進來就打了一個寒顫。</br> 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籠罩在曾柔的心頭。</br> 唐冰妍依舊是冷著張臉,像是已經習慣了一樣,大步朝著屋內走去。</br> 進去后才發現,客廳內有兩人提前到了。</br> 一人已經提前坐在沙發上,正喝著咖啡,靜靜地等待著。</br> 另一人似乎是她的下屬,站在她的身邊,低著頭等待著命令。</br> 兩人聽到動靜,頓時朝著唐冰妍的方向看過來。</br> “姐!您過來了!”女人看到唐冰妍,表情一喜,連忙說了一句。</br> 她下意識起身,就要迎接唐冰妍。</br> 唐冰妍神色不變,目不斜視,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越過她,在沙發上落坐。</br> 女人頓時尷尬地站在原地。</br> 她身后的下屬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怒意。</br> 女人倒是沒太在意,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她聳了聳肩膀,再次坐了下來。</br> 她依舊熱情沖著唐冰妍笑著說,“姐,您總算回來了,干媽等您好久了,您回來了,我也可以休息了?!?lt;/br> 唐冰妍挑了挑眉,沒心思跟她在這打太極,直接開口,“祁雯,收起你小心思吧,我對祁家沒有興趣,這次回來是有別的事?!?lt;/br> 祁雯神色不變,甚至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姐,您這說的是什么話,我不過是干媽撿回來的棄嬰,我怎么能跟您比較呢?”</br> “您才是干媽真正的孩子,未來是要繼承干媽衣缽的人,我只是關心您罷了?!?lt;/br> 唐冰妍面無表情,沒有搭話。</br> 祁雯接二連三被唐冰妍無視,眼中閃過一抹陰霾,但很快消失不見。</br> 她依舊帶著笑,沖著身邊的下屬吩咐,“你這個沒有眼力見的東西,姐回來這么長時間,你都不知道給姐倒杯水!”</br> 下屬應了一聲,正要去倒水,突然想到什么,故意說了句,“但是屋子內沒有小姐的杯子,只能用客人的。”</br> 祁雯聽到后,佯裝歉然地沖唐冰妍說了一句,“你看我這記性,我都給忘了,姐,你惹媽生氣后,你的東西就全被媽扔出去了!”</br> “現在這屋里只有我的杯子和客人的杯子,姐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就用我的杯子吧?”</br> 盡管這么說,但她眼中沒有絲毫的歉意,甚至還多了一絲隱晦的挑釁。</br> 這話不僅是在宣示主權,更是在挑撥唐冰妍和祁蝶的關系。</br> 唐冰妍看著祁雯,眼底閃過一道幽幽的冷芒。</br> 一旁的曾柔當即怒罵,“祁雯,你這是什么意思?帝君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就你也配讓帝君用你用過的東西?”</br> 祁雯的下屬聽到這話,當即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嘲諷,“呵,我們主子可不像某人那么厚顏無恥!”</br> “明明已經和祁家斷絕關系,如今又厚著臉皮上門,說到底不還是想要祁家的權勢?”</br> 祁雯聽到這話,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假模假樣地怒斥一聲,“夠了!姐姐的事你一個下人憑什么置喙!”</br> 但這話說得十分有水平,本來下屬并未點名道姓,只是拐彎抹角地謾罵。</br> 祁雯這話看似是幫唐冰妍,實際上卻幫唐冰妍做實了罵名。</br> 說完祁雯才佯裝歉然地對唐冰妍說一句,“不好意思,姐,是我管理下屬疏忽了,我回去一定好好責罰她。”</br> 唐冰妍看到這兩人一唱一和地做戲,怒極反笑。</br> 按理來說,一個下屬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自己這么說話。</br> 這下屬之所以敢如此囂張,無非就是兩點。</br> 一、祁雯給她撐腰。</br> 二、下屬看著自己落勢,以為這祁家以后是祁雯做主。</br> 不管哪一點,都證明祁家現在祁雯的地位很高。</br> 唐冰妍似笑非笑地看著祁雯,“回去責罰?不如就在這吧,正好我也看看你這個祁家未來的家主是怎么管教手下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