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br> 老唐瞪大眼,滿臉震驚的看向后視鏡里的一幕。</br> 那些追擊而來的警車被一股莫名力量齊齊震到爆胎,它們在高速下紛紛失控,導致這些警車像無頭蒼蠅般亂沖亂撞,后排警車也躲閃不及發生一系列連環碰撞。</br> 頃刻間原本進攻的陣型被徹底打亂,警車互相撞擊而報廢,堆疊成了鋼鐵般的垃圾場。</br> 一個個受傷的警員從殘破警車里狼狽爬出來,雖然他們都沒有遭受致命傷,但此刻很顯然也沒有任何戰斗力可言了。</br> 可以說因為這場變故,直接除去了一半的警力威脅。</br> 然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路明非的一吼?!!</br> 老唐坐在駕駛位上,忍不住扭頭看向巴士后排。</br> 繪梨衣為了讓路明非吃下那顆榴蓮糖,然后對男孩窮追不舍,話說兩人先前還在巴士后排躲貓貓,玩得不亦樂乎。</br> 可女孩瞬間瞅準一個機會將路明非撲倒在地,為了防止男孩脫身出去,她將對方壓在身下,然后趁其大喊大叫的時候,直接將手里的榴蓮糖丟進了路明非嘴巴里。</br> 緊接著就是男孩的“慘叫”。</br> 話說這叫聲是真的慘,連后排那些追擊而來的警車都被慘爆胎了,間接導致車上的警員們更為凄慘。</br> 他們一個個渾身破破爛爛的從警車里爬出來,互相攙扶著彼此,臉上依然殘留著驚懼,剛剛經歷的一切對他們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br> 話說從巴士上傳來慘叫的時候,同樣讓這些警員也跟著慘叫起來。</br> 因為他們屁股下的警車因為爆胎而失控,幾乎是眼睜睜看著自己駕駛的警車一頭撞在不遠處的花壇或其他什么建筑物上面。</br> 很多警員在警車暴力失控下,整個人直接撞碎前擋風玻璃從座位上被強行彈射了出來,他們有的栽進了噴泉里,有的一頭插進花壇的泥土里,還有的像章魚一樣直接被拍在墻面上,直到好半晌才從水里爬出來,從土里拔出來以及從墻上滑下來。</br> “嘻嘻,Sakura,這糖果好次么?”</br> 巴士車廂里,“陰謀”終于得逞的繪梨衣趴在路明非身上歪頭笑,期待著男孩滿臉發窘的表情。</br> 直到對方那張清秀的臉苦哈哈的皺在了一起,女孩忍不住笑了出來。</br> 原本因為吃到榴蓮糖,感覺被曾經陰影支配的路明非,在看到繪梨衣綻放絕美笑顏的時候,突然覺得嘴里這顆榴蓮糖似乎也不再那么難吃,甚至還有點甜甜的味道。</br> “好次好次,味道好極了。”</br> 路明非跟著傻笑起來。</br> 不過看著繪梨衣笑得那么開心,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助攻一把。</br> 嘿嘿。</br> 他壞笑一聲,將兩手直接放在繪梨衣纖腰上開始抓女孩的癢癢。</br> “Sakura,快,嘻嘻,快住手,繪梨衣要撐不住了,嘻嘻嘻嘻。”</br> 繪梨衣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br> 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甚至比此前吃下那顆話梅糖還要讓她“崩潰”。</br> “服不服?”</br> 路明非猶如旗開得勝的將軍,牛逼的不行。</br> “服了服了,繪梨衣服了。”女孩連連求饒。</br> “哈?Sakura聽不見。”男孩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狀,手里的動作更賣力起來。</br> “嘻嘻嘻,繪梨衣真的服了。”</br> 女孩痛并快樂著的連連嘻笑。</br> 原本在看到Sakura吃到那顆糖而變得苦哈哈的臉,她心中還有些小得意,可此刻這點情緒在男孩的雙手攻勢下徹底蕩然無存。</br> 繪梨衣現在渾身都覺得癢,奇癢。她從沒想過被抓癢癢是這種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自身的血統力量都快要壓制不住了。</br> 汪汪!</br> 一旁的芬里爾尾巴搖的飛快,圍繞著兩人搖頭晃腦上躥下跳,歡脫的不行。</br> 可就在下一刻,它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目光驚懼的看了一眼嘻笑中的繪梨衣,緊接著立馬夾起尾巴,灰溜溜的急竄向老唐身邊。</br> 后者微微一愣。</br> 就像是提前預感到地震等大兇險要來臨的時候,自家狗子才會做出這番動作。</br> 不久前路明非爆發“慘叫”的前一刻,芬里爾就率先竄向了老唐身邊,如今這狗子驚懼的看向繪梨衣,然后再一次竄向老唐身邊。</br> 不會吧……</br> 就在老唐內心為之驚疑不定的時候。</br> 陣陣鏗鏘鳴音從繪梨衣身上呼嘯而出,仿佛一柄柄無形而銳利的刀刃激射出來。</br> 下一刻老唐心態崩了。</br> 只見巴士車廂里的一件件家具被這股無形刀刃瘋狂斬切,留下一道道深深印痕,而一些較為脆弱的家具更是直接被斬碎,期間還伴隨著鍋碗瓢勺的爆鳴。</br> 噹噹噹——</br> 芬格爾將一件大號鐵鍋蓋擋在身前,那些斬切爆發在上面,雖然也留下一些個切痕,但還算勉強頂得住。</br> 話說芬格爾這家伙比芬里爾的感應還要迅速,繪梨衣還沒有泄露出自身力量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勁,第一時間用老唐的鍋蓋當作盾牌護體。</br> 而老唐這時候已經停下巴士,整個人狼狽的直接躲到了座椅后面。</br> 話說前一秒他還想要讓兩人停手,結果剛一站起來,一柄無形刀刃切割而來,他腦袋中間的頭發直接被橫推了一層,露出光亮的頭皮來。</br> 嚇得他直接像縮頭烏龜般,連忙縮到了椅子后面。</br> “求求兩位大神,快快收了神通吧!”</br> 看著逐漸被斬切破壞的車廂,老唐只覺得心頭在滴血。</br> 他快要崩潰了。</br> 先前路明非一通嗓子就把他的后車窗干報廢了,當時老唐還以為是個意外,甚至連那些警車爆胎失控也是意外中的意外。</br> 雖然在這輛巴士被包圍的時候,路明非淡定表示要直接沖過去,言語間盡顯老成,哪里是個沒上過大學的毛頭小伙子。</br> 當時老唐只覺得這兄弟非同一般,可沒想到是這么的不一般。</br> 現在看來,他還是想的太天真了。</br> 路明非這小兄弟絕對是個深藏不露的家伙,自身有一種類似特異功能的強大玩意。</br> 不過老唐在得知這種結論后,內心并沒有被這種特異功能的強大玩意所顛覆世界觀,而是一種“啊,原來他的小明明也有那玩意”的震撼感。</br> 他是個賞金獵人,見過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甚至以前還有個同行跟他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有一類擁有特殊血統的人,說那類人擁有特異功能,老唐當時哈哈一笑,嘴上說著怎么可能這種驚訝的話,其實他心底是被觸動的。</br> 因為在他自己身上就曾發生過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br> 比如對那些所謂靈異的東西,他天生就有種強大的震懾力,記得有一次受到雇主邀請前往埃及法老墓去挖掘一件至寶,結果墓地里那些如干尸般的法老竟都活了過來,就像是電影里的喪尸那樣,對他們這支探險隊伍展開兇狠的撲殺,很多隊友都死在了法老們的啃食下,包括那名說這個世界上有特異功能血統的同行。</br> 唯獨老唐沒死。</br> 他中途尿急,所以就去墓地一邊出恭了一下,等到回來的時候,那些隊友的身體已經開始被法老們殘忍吞吃起來。</br> 因為老唐的到來,法老們頓時停下進食動作,齊齊扭頭看向出現在核心墓地入口的老唐。</br> 老唐發誓,那絕對是他這輩子見過最讓他頭皮發麻的場景,他覺得要不是自己已經出恭過一次,搞不好會直接出恭在褲子里。</br> 下一刻干尸們速度奇快的撲了過來,就在老唐以為自己也要步那些隊友后塵的時候,那些法老撲到面前并沒有吞吃他,而是像見到了法老之王,一個個神色間不僅充滿畏懼,還有深深的崇敬。</br> 他們環繞著老唐,齊齊跪在地上虔誠嘶吼,一個個腦袋在青石地板上磕的邦邦響,老唐就身處這些干尸中間動也不敢動,最后還是被這些干尸恭恭敬敬抬出墓地的。</br> 因為他們似乎感應到老唐想要出去的迫切心思。</br> 而直到老唐遠遠離開法老墓,扭頭的時候,還能夠看到那些干尸們站在墓地前朝他敬拜。</br> 話說老唐曾經還以為自己是法老之王轉世,畢竟那些法老們對他非常敬畏,哪怕他們已經化作干尸,但依然將這份敬畏深深刻在了身體里。</br> 可后來老唐執行過很多類似靈異任務,結果每次都是有驚無險的完成,哪怕他的隊友又是一次次死絕,可老唐愣是完好無損,甚至依然會出現在法老墓那種法老們對他敬畏有加的畫面。</br> 久而久之,老唐覺得自己必然擁有某種特異功能,這份神奇的力量無形無質,卻能夠狠狠震懾那些靈異的東西。</br> 而此前路明非的“慘叫”以及繪梨衣的“嘻笑”,同樣是跟他一樣無形無質的神奇力量。</br> 只不過他的力量是體現在精神層面上的沖擊,而路明非與繪梨衣的力量是直接外放的那種,像風暴又像是刀刃。</br> 整個巴士城堡都在被這些力量瘋狂斬切,車廂里的各個家具迎來了自己的“災難”時刻。</br> 在路明非與繪梨衣的力量先后沖擊下,老唐甚至覺得根本不用那些美國警員的火箭炮或是其他重武器的轟射,兩人的車震要是能再持久一些,他的城堡很快就會解體。</br> 話說這可是他家啊!他家快要沒了!</br> 老唐忍不住慘呼出聲,趕緊讓路明非與繪梨衣快快收了神通,否則別說這個城堡了,就是震到最后連他也會一命嗚呼。</br> 啊這……</br> 路明非這才猛然驚覺過來的收了手。</br> 剛剛他沉浸在帶給繪梨衣“快樂”中無法自拔,卻沒成想女孩自身力量因為情緒的激動而外溢。</br> 整個車廂被籠罩在女孩外溢的斬切力量下,原本還算別致的內飾像是被風暴肆虐過一樣,看起來慘不忍睹。</br> 哐當一聲。</br> 巴士車廂的天窗四分五裂,頃刻間再也支撐不住的墜落下來,徹底變成了透亮的天窗。</br> “老唐,那個……”路明非有些汗顏。</br> 他可是沒忘記先前老唐向他們吹噓自家城堡的驕傲畫面,可現在直接把人家的寶貝給玩沒了。</br> 老唐從座椅后鉆出來,一臉沉痛,“別說了兄弟,每個人都有秘密,我老唐也有,但我老唐是在星際里與你相識相知甚至是相……咳咳。”</br> 好家伙,差點說順嘴了。</br> 老唐連忙尷尬的用咳嗽來掩飾。</br> “總之我老唐認得是那個會玩星際,甚至是沒上過大學的小子,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釋什么,以后咱倆還是好兄弟,我老唐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br> 但現在真的求求了,兄弟能別跟你的女友一起震了么?我這小城堡還有我這條狗命真的要承受不住了。”</br> 汪汪~</br> 一旁的芬里爾也跟著叫喚兩聲,叫聲里充滿了委屈。</br> 這狗子顯然也被嚇得不輕,不過它很茍,在繪梨衣爆發的時候它直接竄到了椅子下面,直到這場波動終于消停了才敢從椅子下露出頭來。</br> “兄弟,節哀……”</br> 芬格爾頂著一口破鍋蓋也走了出來,以一副過來人的心態拍了拍老唐的肩膀。</br> 他看向狼狽的老唐,心說能夠跟我小師弟稱兄道弟,兄弟你是真虎啊,我敬你是條漢……啊不對,我敬你是條龍王。</br> 芬格爾轉念一想,小師弟路明非目前展現出來的血統實力已經無限逼近龍王,而能夠與他稱兄道弟的,那自然也就是一條龍王。</br> 老唐狠狠打了個噴嚏,一臉哀求的看向路明非,“明明,答應我好么?”</br> “老唐,我真不是故意的,繪梨衣也不是故意的,我們只是……”男孩苦笑。</br>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們就是玩,所以真的求求了,明明,還有你的小女友,別再震了。”</br> “好,我答應你。”</br> 路明非苦笑。</br> “Sakura,繪梨衣不是故意的。”</br> 女孩也仿佛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忍不住悄悄拉了拉身邊男孩的袖子。</br> “都是Sakura的錯,不怪繪梨衣。”</br> 路明非拍了拍女孩的腦袋。</br> 他看向老唐,“這次是我大意了,老唐,你要當我是兄弟,就相信我,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更別致的城堡。”</br> “哎呀呀,這怎么好意思呢。”</br> 老唐嘴巴笑得像裂開的石榴,簡直合不攏了。</br> “這可是應該的。”路明非也笑了。</br> 他知道老唐非常看重這輛巴士,這可是人家通往自由的城堡,如今不小心被破壞成這樣,他心里自然也過意不去,真要是為老唐建一座更別致的房車城堡,路明非心里也是美滋滋的。</br> 或許……咳咳,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吧。</br> “巴士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雙手抱頭,立即下車,雙手抱頭,立即下車……”</br> 就在車廂又是一片歡樂氛圍的時候,巴士前方突然響起了一聲凌厲的沉喝聲。</br> “老唐,你怎么還沒沖過去?”</br> 路明非有些意外的看向巴士前那些排成防御陣型的警車。</br> 只見一名警長裝扮的家伙藏在警車與眾多警員身后,手拿喇叭的大聲喊。</br> “喂喂喂,小師弟,聽你這口氣,就像是我們什么時候要吃午飯一樣,拜托,我們已經被這群荷槍實彈的美國佬包圍了起來,真要是暴力抗拒執法,說不定一會人家就該出動導彈,不,核彈了。”</br> 老唐還沒開口,一旁的芬格爾忍不住了。</br> 他早就想說話了!</br> 青年神色凝重,在他看來也許這一場所謂的警匪追逐僅僅只是個幌子,可能他們一行人在芝加哥剛下飛機就已經被一些別有用心的混血種勢力盯上了。</br> 說不定小師弟以及弟妹強大的龍族血統已經暴露,使得歐美那些強大的混血種如毒蛇般出動。</br> 別說區區導彈了,可能發射核彈的開關都已經捏在對方手里,就等著一個絕佳時機,給他們這一行人來一場璀璨綻放。</br> 不是他芬格爾小題大做,也不是他想的太多,而是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黑暗。</br> 看似美好的事物下,實則都隱藏著莫大兇險,必須要時刻打起精神來,他芬狗……阿呸,他芬格爾深諳此道,所以向來都是謀而后動,一旦有任何超出掌控的事情,他同樣也會一聲不吭的選擇戰略性撤退。(實則拔腿就竄,頭也不回的那種)</br> 而且真要是沒點眼力見,他芬格爾也不會被校長昂熱派遣到日本保護小師弟路明非,真當這個保鏢誰都能勝任?</br> 嘁,天真!</br> 小師弟路明非可是校長大人的屠龍寶刀,但凡有任何磕磕碰碰,那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由此也能夠看出校長昂熱對小師弟的重視,同樣也是看得起他芬格爾。</br> 不過就在芬格爾叭叭叭一通開腔后,卻看到路明非與繪梨衣齊齊神色平靜的看向他,青年立馬老老實實的閉嘴了。</br> 芬格爾突然悟了。</br> 是啊,這兩位可是堪比猛龍般的存在,別說是導彈了,就是小型核武器都未必能夠將兩人拿下。</br> 尤其是他小師弟路明非,一波黑焰釋放出來簡直如地獄巖漿般毀天滅地,就算有小型核彈真的被那些混血種勢力操縱轟射而來,小師弟的黑焰多半也能夠將其當場融化。</br> 想到這里芬格爾不由得噓了口氣,但還是悄悄地朝路明非身邊蹭了蹭。</br> 畢竟真要是有小型核彈射過來,小師弟多半是瀟灑了,能夠一手抱妹,一手抵擋核彈,可他要是被核彈的威力波及,縱然是青銅御座全開,估計也是下場凄慘。</br> 所以這時候抱緊小師弟的大腿才是關鍵。</br> 可就在芬格爾心動不如行動,朝男孩身邊蹭的時候,突然覺得褲腿一緊,青年低頭一瞅,嘴角頓時抽動起來。</br> 原來跟他一樣想法的不僅僅有自己,還特么有一只芬狗。</br> 芬里爾似乎也感應到路明非的強大,畢竟能夠將身邊這位能散發切割風刃的恐怖女孩通過抓癢癢方式治的服服帖帖,那絕對是比女孩還要強大的存在。</br> 所以芬里爾早早就趴在了路明非身邊企求庇護。</br> 芬格爾臉色難看,敢情自己蹭了半天,都特么蹭在這狗子身上了。</br> 關鍵是芬里爾似乎也看出來了他的意圖,頓時咬住他的褲腿朝一邊扯動。</br> 你特么再給你芬家爺爺扯一個試試?</br> 芬格爾忍不住牙癢癢。</br> 他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企圖以自身的威嚴震懾住腳下這只狗子。</br> 結果芬里爾扯得更歡快了,只聽得咔嚓一聲,青年的褲腿瞬間被扯得稀巴爛。</br> ……</br> “巴士里的人聽著,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你們涉嫌暴力犯罪,給你們五秒時間,現在立刻雙手抱頭下車,讓我們接受檢查,否則我們就開……啊!”</br> 一位警長裝扮的中年人躲在眾多警車以及警員們的中間,手拿喇叭氣勢十足的高喊起來。</br>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手里的喇叭就被一記冷槍打爆掉了。</br> 這位警長當場慘叫起來,可啊啊啊的叫了半天,渾身卻一點痛楚都沒有,倒是因為喇叭被打爆之后,崩開的一枚塑料片稍微劃破了一下小拇指。</br> “我我我,我沒中槍?”警長一臉愕然。</br> 他看了看唯一出現一丁點劃傷的小拇指,好家伙,就這一會得功夫,血都自行止住了。</br> 身邊的警員齊齊搖頭。</br> 警長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豈有此理!這些暴徒竟然如此囂張,放冷槍的肯定是巴士車上的同伙,趕緊給我找出來!”</br> “是!”</br> ……</br> “臥槽,誰特么開的槍。”</br> 巴士里,芬格爾驚了。</br> 他看向一側摩天大樓。</br> 那里隱隱出現一個閃亮的點,像是一枚小鏡子反射的光,他當場就判斷出那是一桿大狙的狙擊鏡頭。</br> 甚至還看到了那名狙擊手微微飄起的長發。</br> “老唐兄弟,你還有同伙?”芬格爾忍不住問。</br> “估計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士吧。”老唐同樣看向摩天大樓頂層的方向。</br> 路明非則是微微瞇起眼,目光玩味的看向摩天大樓上那一襲黑色緊身衣的身影。</br> 頂樓上的長腿女孩與男孩目光深深的對視在了一起。</br> “真像啊……”</br> 女孩輕聲呢喃。</br> 頭頂直升機的轟鳴聲傳來,將她的一頭長發吹的狂舞起來。</br> 那赫然是來自芝加哥警局的武裝直升機,奉命找出放冷槍的狙擊手,很顯然對方已經找到了頂樓上潛伏的女孩。</br> 不,準確來說她完全沒有潛伏,甚至極為囂張的一腳踩在頂樓邊緣,大狙的支架同樣架在頂樓的邊緣上,居高臨下的瞄著下方。</br> 女孩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酷到極點的氣場,再加上對方性感到極點的身材,哪怕是直升機上的警員們都忍不住心顫起來。</br> 要不是現在還在對峙,說不定他們都有種想要跳下去向女孩索要電話號碼的沖動。</br> 不過警員們也不是靠下身思考的動物,這個時候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緩急的,這個女孩絕對是一名危險的恐怖分子,必須要將其第一時間拿下。</br> 如果有必要的話,等到對方出獄后,可以邀請女孩喝一杯咖啡,但現在不行。</br> 直升機上的警員們準備開槍制服女孩,不過卻是麻醉槍,因為他們并不想直接射殺恐怖分子,而是想要讓其交代出更多的東西來。</br> 可就在他們持槍瞄準女孩身體準備射擊的時候,后者那一頭長發飄散起來,竟反手把大狙舉起,然后將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直升機。</br> 警員們下意識就要閃避。</br> 女孩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弧度,下一刻竟然憑空消失了。</br> What?!!</br> 警員們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卻在頂樓上再也找不到那個一身黑色緊身衣的性感長腿女孩。</br> ……</br> 噠噠噠。</br> 車門外突然傳來了禮貌而含蓄的敲門聲。</br> 巴士里的所有人都在這一刻下意識看向車門方向。</br> 芬格爾卻一臉驚懼的將手塞進嘴巴里,瞪大雙眼,渾身狂顫。</br> 因為他從后視鏡里看得真真切切,車門外根本就沒有人。</br> 那到底是人在敲門,還是鬼在敲門。</br> “老唐,是不是你的朋友來來來找你了?”芬格爾語氣哆哆嗦嗦的問。</br> 一臉凝重的老唐在聽到這句話后,當場忍不住開噴,“你特么玩蛋兒去吧,什么鬼的朋友會來找我啊?”</br> 老唐也不由得犯慫了。</br> 因為他同樣看到了車門外沒有人,但的確又傳來了清晰的敲門聲。</br> 這讓自以為有震懾邪靈特異功能的老唐不由得心頭發怵,如果真有邪靈,那必然也是無比恐怖的存在,他根本鎮壓不住。</br> “老板,麻衣求見。”</br> 就在他們內心發慌的時候,一道女孩的清冷聲從車門外傳來。</br> “老板是誰?麻衣又是誰?”</br> 老唐與芬格爾兩人齊齊一驚。</br> 然而在聽到女孩的聲音后,路明非的嘴角卻忍不住掀起一抹上揚弧度。</br> “師兄,開門吧,她是我的朋友。”</br> 男孩輕聲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