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別怕,有我在</br> 這意味著,如果拿不到老國主的血,根本就進不去這層裝置。強行破壞,或者是輸錯密碼,都會造成整個城堡自毀!</br> 燕遲急急走上前,說道:“怎么辦?我們根本進不去?”</br> 關明君問:“如果炸開呢?”</br> “不行,底下連接的就是炸藥,別說強行炸開,哪怕就是深挖這里的土,或者動這里的一墻一瓦,都會觸碰到這自毀裝置!”</br> 聽完燕遲的話,所有人心里都沉了下去。</br> 這里只有王族歷任繼承者才能進去,這意味著,這扇緊閉的石門除了老國主以外,他們根本就進不去。</br> 哪怕是江野,也沒辦法。</br> 難怪孟言朵非要綁架老國主,因為只需要老國主的一滴血,就可以順利打開這扇門,暢通無阻的進去,把其他人全都關在外面。</br> 關明君不死心,走到江野身邊問:“真沒有別的辦法?”</br> 江野搖頭:“只有歷任繼承者以血為引,才能打開這扇門。”</br> 說白了,那就只能由王族歷任國主才可以將門打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哪怕是南景也不行。</br> 南景眉頭緊鎖,這么短的時間里,還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啊……</br> 戰北庭看了這扇門一眼,然后牽著南景走到了門口的圓盤前,安撫性的語氣,不疾不徐道:“不試一試怎么知道行不行?”</br> “你的意思是……”</br> 南景微微猶豫,卻接觸到戰北庭肯定又鼓勵的眼神。</br> 她心念一定,然后從口袋中掏出彈簧刀,輕輕在自己手指上割了一下。</br> 血珠瞬間滾落,一滴滴掉進了圓盤之中。</br> 江野和關明君都走了上前。</br> 鮮血流動,可圓盤什么動靜都沒有。</br> 南景有些失望。</br> 卻在這時,機關運作的聲音咔嗒一聲,緊接著便是厚重石門緩緩開啟的聲音。</br> 成功了?竟然成功了?</br> 南景不可置信的看向戰北庭。</br> 她的血竟然也能讓這機關認可,這說明老國主在這之前就已經擬定好了退位的事情,哪怕還沒有昭告,但在這機關前,她就已經是新任女王的身份!</br> 南景突然想到,自家爺爺來了臨城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該讓出這個位置了。當時她只以為爺爺是隨口一說,加上她當時并不想回王族繼承這個位置,便沒直接答應。</br> 原來那番話,不止是說說而已。</br> 南景深吸一口氣,當先往前踏了一步。</br> “走。”</br> 戰北庭和她一道同行,關明君和江野緊緊跟在身后。</br> 燕遲留了一部分手下在外面接應,另外帶了一部分手下跟著進去。</br> 幽長的通道亮起了長明燈。</br> 通道的盡頭,是古樸又莊重的大廳,上面有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話,和落筆有力的字跡,寫的都是滄海王族幾百年來一任任國主的生平。</br> 南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br> 在最后的那一個位置,那一副栩栩如生的畫中,有兩個人。</br> 這是所有畫當中,唯一一副是雙人的畫作。他們顯然是一對夫妻,男俊女俏,即便端坐在主位上,也關明正大拉著手,笑得很幸福。</br> 南景眼神不由地多看了幾眼,毫無征兆的,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淚。</br> 因為畫上的人,真正是她的父母。</br> 王族這一任國主,本該是她的父親,可父親在這個位置上沒坐多久,就連同她母親一同被暗殺!</br> 正是因為如此,原本該卸任的爺爺不得不忍受著喪子之痛重新掌控大局。</br> 南景閉了閉眼,眼角的淚,被戰北庭輕輕拭去。</br> 他什么都沒說,無形中的安慰,足以讓她安心。</br> 南景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br> 她已經能感覺到自家爺爺的氣息了。</br> 離得并不遠。</br> 南景一路奔過去,終于在一個偌大的祭臺上看見了被紅繩綁起來的爺爺!</br> 南景走近了些,這才發現那哪是什么紅繩,分明就是被血染紅的繩子,它們就像是一根導向管,導著那些血一點點滴進祭臺中心!</br> 這場面不得不說,令人驚愕又震撼害怕!</br> 孟言朵站在一旁,聽到聲音猛地回頭,看見南景帶著人沖進來后,她十足震驚:“你怎么進來的?你竟然還能進來?”</br> 南景還想上前。</br> 孟言朵抬手,她帶來的那些手下全都沖了出來,密密麻麻幾乎有上百號人,手里還拿著各種武器,此刻刀尖正齊齊對著南景。</br> “站那兒別動,否則我現在就要了這老頭的命!”</br> “我和你換。”南景不顧關明君的阻攔,沉聲開口:“放了我爺爺,你可以用我的血。”</br> 原本聽到第一句,孟言朵還有些想笑,拿她換?她有什么資格能換?但聽到后面一句,孟言朵的臉色變了變。</br> 滄海王族的老國主竟然是南景的爺爺?這么說來,那南景的身份……</br> 難怪她能突破門口的障礙暢通無阻的進來!</br> 孟言朵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瘋狂:“今天誰都別想攔我!南景,宗洛的死,不是和你沒有關系!既然這是你的債,由你爺爺來還也是天經地義!”</br> “可這個陣法根本就沒有用!”</br> “不可能!”孟言朵冷笑,“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就算沒用,我也要試試!”</br> 瘋子!</br> 南景氣得想捶人,但自家爺爺的性命在對方手里拿捏著不說,就連這偌大的空間中,孟言朵帶來的那些手下拿了槍,暗處甚至還有埋伏的狙擊手。</br> 不得不說,為了今天這一刻,孟言朵是做足了完全準備而來的!</br> 在要保證自己人安全的前提下救人,難度很大,沒有空子可以鉆……</br> 南景壓低聲音,湊近戰北庭,問道:“如果我撲過去救人,你有把握掩護我和爺爺嗎?”</br> 戰北庭看了她一眼,顯得覺得這句話有些多余。</br> 就算他現在的身體,還不足以支撐為她隔絕一切危險,但她若是真的以身犯險,哪怕他支撐不了,也一定會保她毫發無傷。</br> 這一點,根本就不需要問。</br> 南景正在尋找機會。</br> 她要瞬移登上那祭臺,但她若是一動,孟言朵的人一定會開槍,所以她必須要速度快,還得抓住最合適的時機!</br> 南景按捺住焦急的心,等待著最合適的機會,卻聽孟言朵信心十足,朝著高高的祭臺上喊了一聲:“喂,你還等什么,快點動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