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我媳婦兒真好看!</br> 耳邊風聲呼嘯,四面的海浪急速后退。</br> 幾乎是一個眨眼的瞬間,那朵鮮艷綻放的蓮花已經近在眼前!</br> 南景立刻伸出手去。</br> “拿到了!”</br> 這株藥材到手的瞬間,潮水大漲,島嶼徹底被淹沒!而水面仍舊沒有停止的上升!</br> 戰北庭立刻抱著南景飛回了游艇上。</br> 別說是衣服,兩人就連鞋都沒濕。</br> 南景小心翼翼將這株藥材放進了事先準備好的匣子里,再一看腳下翻滾的浪潮,她問:“這局勢不對勁啊,是不是要下雨了?”</br> “嗯,我們得趕緊離開。”</br> 海面漲潮是正常,但天氣無常,若是遇到暴雨加龍卷風這樣的惡劣天氣,那危險性極大。</br> 戰北庭說完,直接牽著南景去了游艇一層的操控室。</br> 幾個按鍵開啟,豪華游艇以迅捷的方式離去。</br> 沒多久,大雨果然傾盆而至。</br> 還真是不巧。</br> 南景看了戰北庭一眼,卻見身旁的男人操控著游艇,從頭到尾還是一副游刃有余且從容不迫的姿態。如畫的眉眼間沒有半點焦灼和緊張。</br> 別說是一場雨,哪怕再大的風暴在他眼里也不過如此。</br> 這輕描淡寫的姿態讓南景安心不少。</br> 游艇在黑夜里前行,身后的海面也確實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眼看著風力和危險將要波及到他們,戰北庭回過頭掃了一眼,漆黑深邃的瞳孔里,劃過一道暗光。</br> 幾秒后,那巨浪突然改變了風向,朝著相反的一個方向席卷而去。</br> 南景松了口氣。</br> 在離開那片海域后,江水漸漸回歸于平靜。</br> 只是四面漆黑,什么都看不見。</br> 戰北庭握了握她的手,哄道:“睡吧,等你睡醒之后我們就到了。”</br> “好。”</br> 南景打了個呵欠,但她沒有選擇回樓上的房間,而是將椅子放倒,身子蜷縮在一起,就這么閉著眼睛睡了。</br> 有他在旁邊,她就很安心。</br> 一覺起來,黎明晨起。</br> 南景揉了揉眼睛,感覺身下頓了一下。定睛一看,游艇剛剛好靠在了岸邊停了下來。</br> “咦,我們就到了?比去的時候快啊。”</br> 戰北庭輕笑了一聲,牽著南景從游艇上走了下來。</br> 兩人沒有耽擱,直接奔著王族宮殿而去。</br> 一路暢通無阻。</br> 進到老國主內殿的時候,南景看向一旁的江野,問道:“爺爺怎么樣?”</br> “還是之前那樣子,只不過吐血之后就一直沒有醒。”</br> 江野應聲答完,轉而看向南景手里的小匣子,略有幾分詫異和驚喜,問道:“血玉蓮找到了?”</br> “嗯。”</br> 南景點點頭,“讓所有人都退下去吧。”</br> 邊上那么多醫生和傭人圍著,她反倒不好下手。</br> 江野照辦。</br> 所有傭人應聲退下,但有一個資歷尚老的國醫站在原地不動,看向南景的表情也有些冷。</br> “我不走。”</br> 他可沒有忘記,老國主剛剛之所以突然發病甚至差一點點就救不回來,這可都歸功于眼前的小姑娘胡亂造作!</br> 現在她還想害老國主,他可不允許!</br> 江野皺了皺眉,聲音也漸漸冷去:“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br> “那不行!我不容許這小丫頭片子再做出對國主不利的事情!”</br> 邱老同樣繃著一張臉,振振有詞道:“何況國主的病一直都是我經手的,我留在這里有問題嗎?該走的人不是我,是這個膽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br> “……”</br> 膽大包天?</br> 不知天高地厚?</br> 江野倏而朝著邱老看去,剛想點破南景的身份,卻被南景阻止了。</br> “沒事,那就這樣吧。”</br> 南景并不打算計較。</br> 但她不計較,戰北庭卻挑挑眉,似笑非笑朝著邱老看去:“嗯?”</br> 一個音節,冷如寒冰。</br> 鋪天蓋地的威壓襲來,邱老挺直的脊背一僵,臉色驟變。</br> 區區一個小丫頭而已,惹得身為王爵的江野維護不說,竟然連戰爺這樣的人物也護的不行?</br> 他剛想辯駁,就見戰北庭掏了掏耳朵,嘴邊的笑容有些邪肆也有些冷厲,“我的夫人是你想罵就能罵的?”</br> 邱老僵住,后背冷汗一層層的冒了上來。</br> “戰爺,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他急急想解釋,但傭人退出去后大門已經關上,南景也沒那么多耐心耗著,直接走到了大床邊準備施針。</br> 她施針的時候專心致志,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打擾。</br> 戰北庭睥睨了邱老一眼,示意他閉嘴。</br> 邱老可以仗著自己的身份在滄海王族里擺擺架子,但在戰北庭面前他不敢,便老老實實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喘。</br> 南景將布包攤開,小心翼翼取出里面的銀針,然后順著老國主頭頂的經絡一針針落下。</br> 睡夢中的老國主皺了皺眉,表情似乎有些痛苦。</br> 旁邊的邱老見狀,不贊同的想要阻止,但礙于戰北庭強大的威壓和氣場,他憋的臉都綠了最后還是什么話都沒敢說。</br> 南景心無旁騖,小心翼翼將匣子里的血玉蓮取出。她摘下其中一朵花瓣捏成汁,一滴滴落在了銀針上,另外一部分則喂給老國主吃下。</br> 一朵妖異無比的血玉蓮在眨眼之間用光。</br> 幾分鐘后,眼見血玉蓮的汁已經順著銀針被吸收了進去,南景便將銀針取了出來。</br> 緊接著她坐在旁邊,手指不斷在床頭敲擊。</br> 寂靜的臥室里,發出嗒嗒嗒的聲音。</br> 一下又一下。</br> 邱老冷冷嗤了一聲:小丫頭裝神弄鬼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仗著戰爺撐腰就這么不知天高地厚,到時候要真的把老國主治出了毛病可有她受的!</br> 邱老滿臉不屑。</br> 可南景手指敲擊的聲音聲聲入耳,催得人昏昏欲睡。</br> 不間斷,不曾停歇,漸漸的,有種困意涌來,邱老在不知不覺間閉上了眼睛。</br> 敲擊的聲音依舊在繼續,南景緩緩開口,聲音放得極輕極輕:“不管你之前聽到什么,都忘記吧。這一覺睡夠,也該起來了。”</br> 忽遠忽近,聲音縹緲,像是不斷響起的魔咒。</br> 臥室里,也就只有戰北庭和江野半點不受影響。</br> 從頭到尾,他們眼神清明,在南景這無聲無息的催眠中依舊巍然不動。</br> 戰北庭懶洋洋的倚靠在一旁,眼神從頭到尾都落在南景身上。</br> 心里想的是——</br> 我家媳婦兒永遠這么好看!</br> 不但好看,還樣樣精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