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相擁m.</br> 在南景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她感覺自己身子突然一輕,下一秒雙腳離地。</br> 再看去,她離這座島嶼越來越遠,從平視到俯視,所有的場景皆在腳下。</br> 遠處是黎明升起的霞光,整片海域蔚藍澄澈,遼闊的海水泛著粼粼波光,浪花拍打著腳下這一座島嶼,島上的植物生機勃勃,昭示著旺盛的生命力。</br> 而她……</br> 飛……飛起來了。</br> 南景眨眨眼,這種體驗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仍覺得新鮮且刺激!</br> 戰北庭挑挑眉,故意說了一句:“要掉下去了。”</br> 南景慌忙抱緊了他的腰。</br> 兩人貼的極近,半點縫隙都沒有。</br> 唰,耳朵紅了。</br> 有微咸的海水吹過,連風都是熱的。</br> 南景默默瞪了戰北庭一眼,卻得到他一個極為無辜的表情:“我帶著你找,這不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嗎?”</br> 沒錯,從上往下看,腳下植物一覽無余。</br> 確實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br> 但也是最流氓的方式。</br> 南景搓了搓自己的耳朵,努力摒棄著某人有意無意的挑撥,專心致志往下看去。</br> 這一處沒有血玉蓮,那一處也沒有。</br> 這個島嶼太大了,植物又多,稍不留神可能就會錯過。</br> 縱然如此,南景仍然看花了眼。</br> “不行不行,這一片都沒有,再往那邊找找試試。”</br> “好。”</br> 戰北庭攬著南景的腰,身形一動就朝著南景所說的方向而去。</br> 可當他們把島嶼里里外外全都尋了一遍,仍舊找不到血玉蓮的蹤跡。</br> “沒有,都沒有。”</br> 南景嘆了口氣,很多年前的醫書上就記載,說這味藥材早就已經絕跡,如今她終于來到這個地方,認認真真找尋了一遍,確實如同醫書所說,什么發現都沒有。</br> 這一遭算是白來了嗎?</br> 南景找了塊石頭坐下,擰著眉細細搜索,看有沒有什么其他藥材是能夠代替血玉蓮的。</br> 她想得出神,就聽戰北庭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我記得這個藥材是在漲潮的那一刻才會有。”</br> 曾無意中聽蘇睦說過一句,據說漲潮時,在這個島嶼即將被淹沒之前的一分多鐘,那朵血玉蓮會出奇綻放。但那時潮水洶涌,即便有人看到也無法采摘。</br> 多年來從來沒有人得到過,傳來傳去就變成了絕跡的一昧藥。</br> 南景一聽,頓時從石頭上豎了起來,追問:“真的?這么說我們還有希望!也好,我先找找其他幾株藥材備用,若是實在找不到血玉蓮,只能用其他代替了。”</br> 有希望就是好事,雖然這個概率有點渺茫。</br> 南景說完,興沖沖在整個島嶼上飛奔。</br> 半個小時后,該采的藥材都采齊了。</br> 兩人又從游輪上拿了些吃的下來,坐在樹蔭底下,吹著海風實在好乘涼。</br> 白天的海面還算平靜,尤其島嶼這四周靠著的是一片淺水灘。</br> 戰北庭挑挑眉,捏了捏南景的臉,輕哄道:“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我教你游泳?”</br> “……”南景懵了一下,“在這兒?”</br> 泳池那么淺的水她都能嗆著,何況是這里!</br> “不要!”</br> 她搖頭,拒絕的干脆。</br> 戰北庭什么都沒說,將她抱起就朝著淺水灘而去。</br> “放我下來,我今天不想學……”</br> “這是你唯一的弱點,也是致命的弱點。”</br> 不想將自己的短處暴露在敵人面前,唯有克服所有弱點,才能頭從到腳不被算計。</br> 聽到這番話,南景輕輕嘆了口氣。</br> 這個道理她也明白。</br> 想了想,便不再掙扎。</br> 雙腳落地,接觸到海水時冰冰涼的感覺襲遍全身。</br> 南景試探性的往前走,直到海水沒過她的脖子。</br> 當大半個身子都在水中時,腳下隱隱約約就站不穩,尤其一波海浪沖來,南景猝不及防下直接沉了下去。</br> “閉氣。”</br> 清冽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雙沉穩有力的大手將她緊緊托住。</br> 南景跟隨著戰北庭的口令照辦。</br> “手抬高,腳也要動。”</br> “保持平衡,別緊張。”</br> ……</br> 整整一個下午,南景都在水里泡著。</br> 從一開始不斷的嗆水,幾個回合后,隱隱約約能感覺到水里的阻力,到最后,已經能夠在水中自由游動。</br> 戰北庭眉眼溫柔,不禁笑道:“不錯,學得很快。”</br> 南景眨眨眼,自己一個人往前游。</br> 玩了許久后她上岸,臉上有著如釋重負的喜悅。</br> 終于能夠掌握,以后不論如何,至少她不會再遇水怕水。</br> 這個點天色已經不早了,太陽的余暉已經臨近天邊。</br> 戰北庭修長的手指挑揀著冰箱里的食材,轉身看了南景一眼,道:“去洗個澡,換身衣服。”</br> “嗯嗯!”</br> 南景點點頭,進了游艇的浴室里。</br> 等洗完換好衣服出來,餐桌上已經擺滿了。</br> 還是戰北庭親手做的。</br> 色香味俱全,無一不勾引著她的饞蟲。</br> 南景終于忍不住問了:“你怎么還會這些?”</br> 按理來說以他的身份,該是自小養尊處優的才對啊。</br> 戰北庭挑挑眉,隨口回道:“我說是看了兩眼菜譜學會的,你信嗎?”</br> “信。”</br> 南景點頭,小臉凝重且認真。</br> 在她眼里,戰北庭就是妖孽級別的人物,本身就不該用常人的目光衡量他。</br> 這樣的人,注定是驚艷絕倫站在云巔之上的。</br> 被自家媳婦兒夸了,戰北庭勾唇,笑意漸漸加深:“吃吧。”</br> 游艇的燈早早就打開了。</br> 等到兩人吃完飯時,天邊最后一抹余暉逐漸變淡,布滿火燒云的天空開始轉暗。</br> 但也就在這時,島嶼上的水面逐漸上漲。</br> 漲潮的速度非常之快,幾乎是短短一個小時內,整座島嶼已經被覆蓋了大半!</br> 南景就坐在游艇上看著。</br> 幾束燈光也在漆黑的水面來來回回的掃。</br> 直到最后一刻,在島嶼還差一點點就要完全覆蓋時,一朵通體紅色的蓮花瞬間綻放!</br> “在那里!”</br> 南景猛地站起來,但戰北庭的反應速度更快,在她開口之前,他就已經攬著她,然后朝著那逐漸要被淹沒的島嶼而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