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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御醫走了過去,把了把脈,良久稟報道:“稟太后,太后鳳體無恙,可能是過于勞累了,所以才會昏倒。小官這就為太后開上幾副調理的藥方。”
流霜聞言,心中驚異,這個御醫不會連太后有心悸之癥都看不出來吧?但他畢竟是宮里的御醫,流霜也不好說什么。
楊御醫開完藥方走后,太后疲憊地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霜兒留下來。”
眾人退了出去,太后撫著胸口問道:“霜兒,方才是你救了我,你說,哀家這是什么病?說實話,別隱瞞!”
太后的臉色蒼白,額上的皺紋比方才深了許多,好似一下子蒼老了,太后大約也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了。流霜輕聲稟報道:“太后,您平日可有胸悶的感覺?”太后點了點頭。
雖然面對的是天下權力最大的太后,雖然真相是殘酷的,說了實話,有可能會性命不保。但是不說,反而會害了病者。在她的眼里,太后只是一個身患心悸之癥的病者,她不想和方才那位御醫一樣,隱瞞真相。所以,流霜定了定心,跪了下來,沉聲稟報道:“那就不會錯了,太后您這是……這是心悸之癥,隨時會有性命之憂!”
一陣靜謐的等待,良久,才聽到太后悠長的一聲嘆息。
“這宮里,竟然連御醫也瞞著哀家。霜兒,你起來吧,哀家不會怪你的。這世上誰能不死呢!”
“太后……”
太后截斷流霜的話,“霜兒,以后不要叫太后,就隨了老三一起叫皇奶奶。”
流霜呆了一下,她知道太后是認了她這個孫媳婦了,可是她卻不是,但現在也不能和太后說,遂點了點頭,“皇奶奶,此病并非不可醫治,您日后飲食需要節制,有些食物是不能多吃的,更要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大喜大悲。這樣可以減免病情發作。霜兒還配制了一種丸藥,可以用于急救。這藥丸宮里是沒有的,方才已經讓寧王去拿了。”
太后點了點頭,“哀家會照你說的做。”
流霜微笑著道:“太后,您一定會沒事的。”說罷,忽然感到腦中一片眩暈,這才記起,她沒用午膳,早就餓得饑腸轆轆了。方才為太后一番診治,精力耗盡。如今,太后蘇醒,流霜心中一寬,竟然渾身一軟,昏了過去。
百里寒怎么也沒想到,流霜會昏過去,而且還是餓昏過去的。
小宮女熬了一碗參湯,但昏迷的流霜卻喝不下去。
百里寒眸光一寒,抱起流霜,吩咐小宮女將參湯端到他馬車上去,辭別了太后,他要回府去了。
百里寒的馬車極是寬敞,里面有兩個臥榻,他將流霜放到其中一個之上,皺緊了眉。他可不想她餓死,那將會惹出無窮的麻煩。畢竟,她可是父皇賜婚的。
無奈,只得將參湯含在口中,口對口喂了下去。想不到雙唇碰觸的那一瞬,竟有酥麻的感覺從唇間漫過。她的唇是那樣柔軟,如水一般,竟讓他有一種想要深吻下去的沖動。
流霜神志不清中,好似被誰抱了起來,有淡淡的好聞的香味,是什么香呢,她似乎從來不曾聞過。流霜使勁縮了縮身子,偎在那溫暖的懷抱里,就讓她歇一歇吧,好好地睡一覺。
昏昏沉沉的夢里依稀有誰在咬她的唇,軟軟的、柔柔的,還伴有一種糅雜著香氣的溫熱不斷順著喉嚨流入,很是舒服,很是好喝。流霜不禁砸了砸唇,她太餓了,可是再也沒有好喝的湯了,她覺得似有誰在咬她,一口反咬了回去,隱約聽到一聲輕哼。流霜卻沒在意,又睡了過去。
車廂里,百里寒輕撫著被咬傷的唇,盯著流霜的目光,寒冽得足以把流霜當場凍死。反正喂了一碗參湯了,大約是餓不死了。百里寒惡意地拿起碗,輕輕敲擊著,看她醒不醒。
流霜醒來時有些迷糊,以為還在白府自己的閨房內。不禁擁緊了被子還要繼續睡,但是耳邊那“扣扣”的聲音卻連續不斷。清脆而有節奏,似乎是手指敲在玉石上的聲音。紅藕何時這么不善解人意了,連個覺也不讓人好好睡。
流霜有些著惱,清聲道:“紅藕,我還要再睡一會,你出去。”
無人說話,“扣扣”的聲音還在繼續,隱約聽到有人輕笑了一聲,那聲音很不屑,帶著濃濃的譏諷意味。竟然還笑,流霜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再敢敲,我就把你扔到茅坑里淹死!”
這句話威力不小,“扣扣”的聲音立刻停止了,室內陷入一片靜謐。流霜很滿意這樣的效果,擁緊被子,正要進入夢鄉。
身后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很響亮,很放肆,如狂風卷過竹林。
流霜頭腦一熱,天啊,竟然是百里寒的笑聲,怎么是他?他為何在她的屋內?雙手一扯,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她沒臉見人了。但是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妥,她為何怕他?
流霜呼地坐了起來,“你為何在我房里?還不出……”話才說了一半,流霜的臉便漲得通紅,這哪里是她的房間,這明明是一輛馬車,寬大、華麗、舒適、豪華。不是她進宮時坐的那輛,是百里寒那輛。
而百里寒,就斜倚在對面的軟靠上,完美修長的體軀毫不客氣占據了一半的空間。一只修長的手閑適地端著一只玉質湯碗。方才那“扣扣”的聲音看來就是他用手敲擊玉碗發出的。
百里寒的臉上,還存有方才那聲大笑的笑影。漆黑的眼瞳里,翻卷著微妙的情緒。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一點壞,有一點邪。
“方才那碗參湯果然沒有白喂,竟讓王妃一醒來就天生神力,竟能將本王也扔到茅坑里了,真是不得不佩服啊!”百里寒很久沒有大笑了,笑過后才發覺那感覺似乎不錯,早已把方才被咬的懊惱摔倒了九霄云外。他沒想到,流霜也有這么俏皮的一面。
流霜卻聽得很是疑惑,她何時喝參湯了?難道方才并不是做夢,那美味可口的湯是真的喝了。不過,不會是他喂的吧?若說不是,但他手中明明拿著一只碗。
流霜自然不會問,但是目光不知怎么便觸到了他唇上那道傷痕。不會吧,難道他用嘴喂她了?夢里那軟軟的,柔柔的,她咬了一口的,難道真的是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