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太陽的光輝已經透過鐵柵欄撒到了我身邊的干草堆上,天亮了。我暗自運了運氣,很好,今天的狀態不錯,一會兒小心應對,按照我的計劃行事,若此次綁不到趙敏,恐怕以后都不會有機會了。沒過多久,我聽到了腳步聲,聲音是向著這邊來的,一共三個人,一前兩后,前面那個腳步比較輕靈,而后面兩個腳步聲,一個比較厚實,另外一個比較飄逸——難道我的《易筋經》已經練到了“無我”的境界了?可以憑借聲音聽到許多信息了?來了,點子終于來了。似乎現在不是我是獵物,而關我的他們才是我的獵物一樣。我趕緊裝出受了十香軟筋散而有氣無力的樣子,靜靜等待著。果然,門開了,趙敏和玄冥二老走了進來。
“張無忌,你想清楚了么?”趙敏問道。“說了當真放我走?”我明知故問。“當真。”“那好,為了表示你們的誠意,先給我打開手銬腳鏈,再給我十香軟筋散的解藥。我就告訴你我義父的下落。”這叫做“漫天要價,落地還錢”,趙敏她們自然不會蠢到給我解藥,讓我解了十香軟筋散的毒。但是給我打開手銬腳鏈是一定不會拒絕的,在他們看來,這個東西是可有可無的,因為中了十香軟筋散的人,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這么做只是意思意思而已。果然,趙敏只給我打開了手銬腳鏈,這時,玄冥二老發話了:“張無忌,你怎么同意說出謝遜下落了?不會是隨便報一個地名來糊弄郡主吧。”他們問了趙敏想問的,果然都是老奸巨猾的人。我笑道:“就算告訴你們我義父在哪,只怕你們也到不了那,所以我才會用這個交換我的自由,畢竟誰都不想一輩子在牢里度過。”頓了頓,我反問道,“怎么只有給我開了手銬腳鏈,十香軟筋散的解藥呢?”我故意說幾個字,停一停,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以解除他們的戒備。“只要你說出謝遜的下落,我自然會讓師父給你解藥,決不食言。”趙敏笑瞇瞇地回答道。果然是個難纏的對手,可惜老子比你還要難纏,當下,我說道:“如果你們反悔,我不是慘了。”“張無忌,你有選擇的余地嗎?”這次是鹿杖客,NND這兩個老鬼,總有一天,我要切了你們的兩只老鳥,讓你們成為太監!“的確沒有,好吧,郡主,我可以說,但只說給你一個人聽。這兩個老鬼偷襲我,還重傷了我,我才不告訴他們。”我故意在說“重傷”兩個字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玄冥二老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看來他們也深信不疑他們的那兩掌傷我傷得很重吧——太自信未必是一件好事,玄冥二老不一會就得到了這個教訓,當然這個教訓是我教他們的。趙敏不疑有詐,這主要還是她認為我和她一樣,只是一個小孩,小孩子就難免會做一些賭氣的事,就連她這么聰明的人有時都會賭氣做事,更何況我呢?以己度人是錯誤的,這是我給她的教訓,沒過多少時候,她就親身體驗到了。
趙敏向前走了四步,在我身前五步處停了下來:“說吧。”這小女孩還真是不能小看,否則吃虧的一定那個小看她的人。雖然明知我中了十香軟筋散(事實上我因為吃過龍蛇膽、喝過龍蛇血而百毒不侵,但是他們不知道),但仍是如此小心謹慎,現在她站的這個位置,即使我突然出手,恐怕仍然拿不住她。我一旦出手,只要她往身后退一步,以玄冥二老這兩個老家伙的實力,一定可以護到她面前,這就變成我對玄冥二老了,再說外面那么多暗樁、元兵,劃不來,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絕對不做,尤其是在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不行,一定要再誆她上來才行,至少再要三步,我就有絕對把握拿住她了。“離我太遠了,我說的輕,你聽不到,說的重了,會被這兩個老鬼聽到的。”趙敏猶豫不決,顯然仍是擔心我是不是還有余力反擊,因為她從玄冥二老口中已經聽到了那日我和那兩個老鬼的戰斗,所以她對我的武功很是忌諱。于是她看了一眼玄冥二老,想看看他們的意見,其實是在問十香軟筋散是不是真的已經制住我了。“我現在就算要動你也沒有這個力氣,我中了你們的十香軟筋散,現在連說話都不能一口氣說下來,你怕什么。”頓了頓,我接著說道:“應該怕的是我,我擔心你們會爽約,等我說出我義父的下落,你們不會給我解藥。”這句話一方面是為了打消趙敏的疑慮,放松她的警戒;另一方面,也是一種變相的威脅,暗示她如果不過來,我反而會疑心她會不會放了我,而不說出謝遜的下落。果然,她想到了我中了十香軟筋散的毒,形如廢人,而玄冥二老也沒有要阻止她這么做的言語,顯然我被他們傷得很重,一個傷重又失去抵抗能力的人可以做什么——答案是什么都不能做!在得出這個結論后,她放心地走了上來,甚至走到了我的身邊,說道:“這下你滿意了吧。”“附耳上來,我告訴你。”趙敏不疑有詐,應該說她根本想不到我受的只是一點輕傷,而且已經治好了,而我本人又是百毒不侵的,十香軟筋散對我根本沒有用,不過她馬上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厲害。
就在她真的把耳朵湊上來的時候,變故陡然發生了——“漂亮的郡主小姐,你上當了。”這是趙敏在受制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這句話話音未落,我已經封死了她全身十七個穴道,所以趙敏立時癱軟下來,就在玄冥二老也發現不妥,沖上來時,我的手箍住了趙敏的脖子,然后站了起來——玄冥二老不敢動了,如果趙敏出了事,他們一輩子都會被元兵追捕,更何況他們自己也是蒙古人,不能犯下這種累及主子的過錯,否則會一輩子受人鄙視,所以他們只有住手,恨恨得停了手。“好了,你們都是老江湖了,接下來怎么做不用我交你們了吧。”大局已定,我說話的口吻又恢復了以前的玩世不恭,眼睛一面看著玄冥二老的動作,一邊看著我手中的人質——趙敏。此刻趙敏渾身動彈不得,只能用一雙美目瞪著我看,顯然是氣壞了,同時她也不明白我明明中了十香軟筋散的毒,為什么一點事也沒有——玄冥二老都是族人,而且已經在汝陽王府呆了幾十年了,自然不會為了張無忌這個初入江湖的人欺騙她,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難道張無忌有十香軟筋散的解藥?還是他的功力很高呢?但是如果他功力很高,又為什么會被兩個師父擒來……一時間,太多的一問困擾著趙敏,所以她只能瞪著我,卻說不出話來,事實上,我也沒有封住她的啞穴。
玄冥二老擔心我狗急跳墻,傷了趙敏,他們不能向上頭交代,所以很不情愿地退了出去。我一手抱住趙敏,一手仍然箍住她地脖子,但是卻沒有用上半分力氣,這是當然的啦,她將來可是要作我老婆的,我怎么忍心傷她呢,哈哈。我挾持著趙敏就這樣慢慢走到了門邊,站定后,我朝外面喊道:“玄冥二老,叫你們的暗樁滾蛋,還有那些樹上的弓箭手和士兵,不然老子可是要把你們郡主當擋箭牌了啊,到時她變成了刺猬,你們就等著被汝陽王殺頭吧。自己看著辦!”MD看了這么多的武俠劇和警匪片,要是連這點常識都沒有,我也就是白癡了,干脆買塊豆腐撞死算了。想要趁機暗算我,門都沒有!
果然,門外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顯然是玄冥二老在命令暗樁撤走的聲音。我等到聲音停下了,才走了出去。門外只剩下玄冥二老和他們身后的一批武士。“算你們懂道理,讓埋伏的人撤走了,怎么那邊樹上還有人》你們真的不怕你們的郡主變成刺猬?”其實我一點也沒有聽到聲音,但是沒有聲音才是說明那兒有問題,否則至少現在風吹過,樹葉也會發出聲音的,但是就是沒有聲音,所以我猜測那里一定有一批訓練有素的箭手埋伏著。玄冥二老聞言一驚,暗忖;這小鬼怎么這么厲害,這批暗樁可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就是我們也聽不到他們隱藏發出的聲音,但是張無忌為什么可以發現,而且我們明明下了十香軟筋散,怎么對他沒有用?……看著玄冥二老一臉驚疑,我也暗自好笑,畢竟老子的反恐經驗比你們多了一千多年了,反恐,哪一次不是讓狙擊手搶占最高點的。現在人家*才是恐怖活動的高手,我算什么,不過綁架罷了。
“張無忌,放了郡主,我們保證你安全離開。”鹿杖客說道。“放我離開?真當我是白癡啊,你們的郡主才是我離開大都的通行證,放了他,恐怕老子連命都沒有了。”我冷哼了一下,卻發現趙敏正睜大了美目,驚疑不定地看著我,顯然,她是被我剛才那預見性的言語給震住了。而且她本人也一定十分奇怪,為什么我的手一點力氣都沒有用上,似乎還是為了怕她的脖子受傷而扶助的。嘿,那是因為老子不喜歡打女人,那些潑婦和蛇蝎女人除外。再說你可是要當我老婆的人,我哪忍心傷你啊。“你要怎么樣才肯放了郡主?”“終于問道重點了,你們這兩個老江湖怎么像一個剛剛出道的人一樣啊,現在才問道重點。”我嘲笑道,“放人,我自然要放人的。鶴老頭,你去準備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要全國通用的,鹿老頭,給老子準備一匹好馬,把這些東西放到南門外五里地,再有,撤走南門的士兵,南門一百米內我如果看到一個士兵,我就宰了你們郡主!記住,不要跟我討價還價,這會讓我生氣的,如果爺我生氣了,后果可是很嚴重的。我示意他們看我箍住趙敏脖子的左手。玄冥二老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顯然他們不得不照我的話去辦,誰叫他們的主子現在在老子手上呢!
我抱著趙敏,警覺地出了汝陽王府,好幾次,那些隱藏在道路兩側高處的箭手想要偷襲我,但是我緊緊貼在趙敏身邊,他們怕偷襲我的時候傷了趙敏,傷了趙敏自然是死罪,他們怕死,所以一直不敢動手。“郡主小美人,你現在有什么感想啊?”我笑嘻嘻地問道。“張無忌,你無恥,你卑鄙!快放了我!”趙敏終于開始大喊大叫了。“郡主,小聲點,我最怕女人大吵大鬧了,要是你再這么叫,我可要封住你的啞穴嘍。”我仍是一臉笑容地看著她。趙敏停止了叫喊,氣呼呼地問道:“你不是中了十香軟筋散的毒嗎?而且你怎么知道牢房外面有暗樁?還有,你怎么知道樹上有箭手,他們受過訓練,根本不會發出聲音的……”“你問這么多,想讓我先回答你什么啊?”我壞壞地看著她,同時腳底下也沒有閑著,正用“踏雪無痕”中的“一瀉千里”輕功向南邊趕去。“你!”趙敏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我這才好整以暇地說道:“這些都是江湖經驗,是常識,就是沒有一點聲音才奇怪,懂了吧?”我才不會笨到現在告訴她我百毒不侵的事,說不定日后這丫頭還會朝我下毒,正好讓我反過來整整她,嘿嘿。“江湖經驗?常識?你才多大,而且你不是第一次來中原嗎?”看來各大門派中真的有汝陽王府的間諜,不知道武當有沒有,否則她是如何知道這么詳細的?“那是因為我特別聰明,怎么說呢,稱我為天才更加合適吧。”趁機逗她。“天才,那是什么?”趙敏一臉的不解。“天才,天才就是——就是特別一生下來就聰明的人,比如我。”MD連“天才”都不知道,真是——無語了。“你還沒有回答為什么你中了十香軟筋散的毒但是卻一點事也沒有呢?”“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啊,現在你是階下囚,不說我哦。”我故意把“階下囚”三個字說的特別重,此時我們已經到了約定好的地點:南門外五里處。果然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張用石頭壓著的銀票和馬匹。“郡主,讓我們試試,你的師父有沒有在銀票下毒吧。”我說著握住趙敏的手,用她的手把銀票揀起來。其實我自己也可以揀,反正我百毒不侵,我這么做主要是讓她相信我也是怕毒的,為以后的事做點準備。“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句話誰說的,我倒是忘了,不過這話十分有道理,所以我此刻就是這么做了。
“哎呀,果然還是比較守信用啊,郡主,看來他們是真的很緊張你啊。恭喜恭喜,有如此忠心的奴才。”我笑著揶揄道,“一千兩銀票,連馬也在,好極了!呦,你師父從后面上來了嘛,我先走了哦。”我在趙敏臉上親了一口,然后立馬揚鞭策馬,飛奔而去,身后傳來趙敏的罵聲:“張無忌,你,你——下流!”
我在馬上大笑三聲,雙腿一夾。馬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只剩下趙敏站在原地,雙頰緋紅,那鶴筆翁正在為她解穴,而鹿杖客追了一陣,也悻悻地回來了。他們真是白癡,如果給我一匹吃了瀉藥的馬,我不就跑不了了嗎?該死,我怎么此刻才想到。不過還好,玄冥二老這兩個老頭是笨蛋,幸好我綁的是趙敏,否則她一定會想到這個辦法的——我本來就是綁她嘛。嘿嘿,不管怎么說,銀票到手了,有錢就可以辦事了,我得抓緊時間了,時間不多了。
我一揚鞭,馬的速度又快了,是一匹好馬,身后是一片黃色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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