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既然如此的話,那肯定很危險,要不我們不去了?”這時云溪擔憂的看著我。</br> 這時我看向她的背后,那四個差不多一致的神秘腳印,就笑了笑說:“沒事的師姐,大白天能出什么事,再說有我保護你呢。”</br> “怎么還師弟師姐的呀……”凌梓扁了扁嘴,很是無語的道。</br> “就你話多。”我瞪了她一眼,心說這不是習慣了嗎,回頭跟云溪結了婚,也未必能喊得出老公老婆,這玩意兒很難改的。</br> 而且這樣叫著很親近,也意味著我們的關系不會變味。</br> 凌梓一看我兇她,沖著我狠狠的眨了一下眼,繼續摟著馨瑤和云溪往山上走了,這脾氣說來就來。</br> 跟著環山路走了二十來分鐘,我們終于抵達了東門寺,此時已經有很多人燒完香往山下走了,在路上能聽見不少人在那兒議論。</br> 有人說這寺廟本來就邪乎,東門河下三年五年總有那么多人跳河,這次和尚一犯錯,不知道多少人又該遭殃了。</br> 下面的大河就是東門河了,在城市與山間,那是相當壯觀的兩岸懸崖峭壁,我倒是聽說過不少關于這邊的怪事,以前上高中的時候,還有同學在這下面跳過崖,到最后連個尸體都撈不著那種。</br> 這事情說來也奇怪,到處都是適合自殺的懸崖,但每次有人跳崖就喜歡正對著東門寺,尤其是東門寺對立過去的那個小區,全城里自殺事件最高的一個小區,最古怪的時候,一年能不明不白的跳樓七八個。</br> 原本就有一層神秘色彩,再突然出點幺蛾子,怪瘆人的,聽見路人不斷地聊著這些東西,別說,感覺天都不同了,上了山之后隱隱有種詭異氣息飄來。</br> 我有些擔心云溪她們的安全,但時不時回頭看看跟在她們后面的四個腳印,也算是松了口氣。</br> 到了東門寺門口,發現很多人只敢在外邊燒香,燒完了立馬離開,當真是看不見一個和尚,整個寺廟里看去像是很久沒人氣了一樣,隱隱有一股陰氣森森的感覺!</br> 不過也有些膽子大的人敢進去,我看還不算少,為了能了解里面發生了什么,只能讓馨瑤在門口等我們,帶著凌梓和云溪慢慢走進寺廟,直奔大殿。</br> 到大殿門口的時候我們都愣住了,里面不少的神像腦袋上,竟然盤踞著一些活蛇,大白天還能聽見屋頂上“咯吱咯吱”的,我心說這是什么情況?</br> 這時候凌梓在我耳邊偷偷說:“你看那如來的眼睛,好像是活的一樣!”</br> 我心想佛像本就做的栩栩如生,每個人都會這么覺得,倒也沒怎么在意,注意力全在那些活蛇身上,但是當我順著凌梓的意思看向如來大佛的時候,忽然看見它的眼睛還真動了一下!</br> 仔細看,連笑容都有些詭異,和正常情況不一樣!</br> 正當我心里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不可思議的時候,旁邊那幾個人突然拔腿就跑,并有人喊:“佛祖發怒了,佛祖發怒了!”</br> 我們扭頭看去,就這么清清楚楚的看見一條黑色的布條,像是一條活蛇一般掛在房梁上,在那兒左右擺動了起來,好像在驅趕我們!</br> 這一幕給凌梓都嚇得一激靈,忙對我喊道:“看來真是菩薩發怒啊,我的陰陽眼竟然看不到什么東西!”</br> 我心說要能看見,我自己也不至于背脊骨發涼了,進來之前就開了顯形決,除了發現一丁點兒的陰氣之外,沒有看見任何邪祟的蹤跡,再看見那佛祖的笑容越來越詭異,我心里也不敢亂猜!</br> 退了兩步,拉著云溪和凌梓就慌忙往大殿外走去,這時隨著剛才那些人邊跑邊喊,所有香客已經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瘋狂的離開了寺廟。</br> 大殿門口是兩條斜度很大的石梯,旁邊正是大院子,由于云溪的身體狀況不能奔跑,我們三個的速度并不快,才走到樓梯的一半時,就看見馨瑤跑了上來。</br> “東方左,這里已經沒有佛光了!”馨瑤對我喊道。</br> 真他媽是奇了怪,我撓了撓鼻子,環顧四周一遍,怎么我們幾個一到,這邊就出事了,莫非是針對我來的?</br> 不,不會那么巧合,除非有什么東西針對我和云溪的婚禮,提前到這邊來蹲守的時候閑不住找這兒鬧事,否則絕不可能如此巧合。</br>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凌梓突然拍了我一下,然后指著大殿房頂那邊:“快看,那是什么東西?”</br> 我們急忙順著凌梓的手指往大殿房頂上看去,這一看背后頓時冒起寒氣,我竟然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的和尚趴在那兒,此刻正對我們幾個詭異的笑著!</br> 不,那不是和尚,只是一個像是光頭一樣的怪物,遠遠能看見它身上冒著若有若無的黑氣,皮膚不像是正常人的,黑得跟非洲人一樣,脖子上戴著一串像是用白骨串成的項鏈!</br> “那和尚怎么長那樣?”凌梓也愣了。</br> 我趕緊拍拍手:“你們四個,把它拿下!”</br> 隨著我話音一落,四個活陰尸齊刷刷的出現在了我們身前,緊跟著“嗖嗖嗖”的拔刀就朝著大殿奔襲而去,活陰尸有鬼魅的能力,在樓梯上助跑沒幾下就飛上了大殿屋頂。</br> 但那黑和尚竟然不跟活陰尸打,看著我笑了笑,竟然還做出一副抹口水的動作,隨后跟一只矯健的猴子似的,翻身就跑了!</br> 這時馨瑤也看著我問:“這四個又是……”</br> “從朋友那兒借來的高手,此地不宜久留,先走。”說完趕緊扶著云溪往寺廟外邊撤退,時不時回頭看看大殿屋頂的方向,深怕活陰尸回不來。</br> 她們好像追了很遠,直到我們幾個走到寺廟大門之外的時候,四個活陰尸的身影才飛快地翻過房頂朝我們這邊疾馳而來。</br> 真不敢相信,大白天來寺廟里能撞見這種事!</br> 四個活陰尸到我面前后,一號就對我說道:“主人,好像是個妖僧,跑進樹林里一眨眼就不見了!”</br> “先走,你們幫我留意背后。”我看看那邊,繼續攙扶著云溪往山下走,同時腦海里呼喚了兩遍焚邪。</br> 很快焚邪聲音就從腦海里傳來:“主人,這次可能麻煩了,我看那東西像鬼僧。”</br> “什么是鬼僧?”我眉頭一皺。</br> “顧名思義,佛家高人死后的化身,按理說這么大的寺廟,所有神佛之像都開了光,一般東西是進不來的,它能把整個廟里的菩薩和佛祖全部破了,不是什么好對付的東西!”焚邪又說道。</br> 我心說只要不是針對我來的,那還好說,就懷疑是我和云溪結婚的消息,被余小倩那臭娘們散播到所有仇人耳朵里,給我招來的麻煩,倘若真是如此,今天要不是我們閑的沒事干來燒香,到時候給我來個突然……</br> 等等!</br> 想到這兒時我偷偷看了云溪一眼,如果鬼僧沖我們的婚禮而來,到婚禮當天我們還不知道它的存在,未曾防范的話,將有可能是致命打擊,為什么云溪會突然想著來燒香,莫非云溪已經知道了,這是在拐著彎的提醒我?</br> “您猜得有理,最好等晚上過來查查,在婚禮之前把它滅了。”焚邪的聲音再次傳來。</br> 我點點頭,又看向一臉恍惚的馨瑤:“我想問你個事,能跟我如實說說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