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休息室,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個丟了魂的人。</br> 很快外賣就到了,派送員跟見鬼似的,我剛付完錢撒腿就跑了,這一刻對于一切的情況我已無力在意。</br> 八瓶啤酒全部打開,點燃了剛送來的煙,狼吞虎咽的吃著燒烤,然后瘋狂的往嘴里灌酒。</br> 我不甘心。</br> 我不甘心讓自己曾經(jīng)深愛過的女人,進入別人的洞房,躺在別人的床上,投進別人的懷抱。</br> 我不甘心,就這么失去她。</br> 不甘心,死不瞑目!</br> 我都做好打算了,我要對項家大打出手,我要狠狠的報復他們,這一切都是項家的錯,我要報復,我他媽要報復!</br> 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斷定,七煉門就是項家的勢力,那我明天就要正式向七煉門發(fā)起戰(zhàn)爭,我要一個個的把七煉門殺掉,毀滅項家尋找陰炎燈的可能!</br> 我要層層遞進,一步步將項家逼入絕路,讓他們全部為我和馨瑤的這份悲涼情緣,而付出慘痛代價!</br> 我放下她了,但是我放不下仇恨。</br> 八瓶啤酒下肚,燒烤全部吃完,天已經(jīng)開始亮了,但我也醉熏熏的,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br> 沒有任何東西敢在下面鬧幺蛾子,我也敢保證,它們要敢惹我,我能借著酒勁撕碎它們的魂魄!</br> 九點鐘,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過來吵醒了我,他們很驚訝,可能本以為我一個年輕小伙,第一天上班會被嚇得不敢動彈,但我竟然吃起了燒烤,喝起了啤酒,甚至還敢趴在桌子上悠閑的睡覺。</br> 我依然跟丟了魂的人一樣,自發(fā)收拾了垃圾,然后走出殯儀館,但我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殯儀館的后山。</br> 這里是一片無比偏僻的樹林。</br> 我對著一棵樹,用拳頭瘋狂的捶打,斬邪決加持之下,盡管拳頭上已經(jīng)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但眼前比我大腿還粗的樹,最后也變得面目全非,搖搖欲墜!</br> 這不只是我想發(fā)泄心中的憤怒,也是我堅持每天練習的開始,打鐵還需自身硬。</br> 我知道,七煉門里可能會存在很多高手,是不會屈服于我的焚邪決的,要想狠狠的殺死他們,就必須實力過硬,過強!</br> 整整練到了十點多,山里又下起小雨的時候,我才下山,找一家小診所包扎了傷口,然后才回到家。</br> 在這期間,云溪都不知道給我打了幾個電話,我一個也沒接。</br> 回到家里的時候,桌子上擺著已經(jīng)涼了的飯菜,云溪憂心忡忡的坐在那里等候。</br> 看見我回來了,她才抿抿嘴松口氣,站起身來:“我?guī)湍惆扬埐藷嵋幌隆!?lt;/br> 她說完端著盤子就往廚房走。</br> 我強顏歡笑一下,坐在了沙發(fā)上,手一直是藏在衣兜里的,不敢讓云溪看見。</br> 很快她就把飯菜全部熱了一遍,給我盛了一碗飯,然后才坐到沙發(fā)上繼續(xù)織著她的小東西。</br> 我深呼一口氣,開始吃飯,但手一拿出來,就讓云溪給看見了,她先是楞楞的盯著我的手,沒說話,直到發(fā)現(xiàn)我有點夾不動菜的時候,才問我:“你的手怎么了?”</br> “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發(fā)炎了,我就去上了一點兒藥。”我笑道。</br> 云溪把她的小工具往沙發(fā)上一放,愁眉苦臉的看了看我的手,我還以為她不會相信呢,馬上就看了看桌上的飯菜,然后把圍裙系好,要去廚房。</br> “師姐,你這是做什么?”我楞了一下。</br> “發(fā)炎就不能吃那么辣的東西啊,你先喝湯吧,我去給你重新做兩個菜。”她弱弱的看了我一眼。</br> 等她去了廚房,我的臉才瞬間垮了下來。</br> 在之后的時間里,依然是毫無神采的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br> 天塌了,不過云溪又幫我把它撐了起來。</br> 當廚房里傳來一陣炒菜的聲音時,我臉上終于有了幾分笑容,放下往日,珍惜當下,這好像是唯一的選擇,也是該有的選擇!</br> 把原來的愛,化作仇恨,把眼前的溫暖化為愛,人間應該是值得的。</br> 很快云溪就重新炒了兩個清淡一點的菜,給我端過來放在桌子上,又繼續(xù)忙著她手里的事情了。</br> 不過這次她織圍的并不是小棉鞋,而是我看見的那條圍巾,她在上面加了一層棉絨。</br> 沒一會兒,她就把加了棉絨的圍巾拿過來,給我掛在脖子上:“我看了一下天氣預報,過不了幾天這邊可能會下雪,你看你都沒買新衣服,等會兒宛雪下班回來,我去給你買兩套。”</br> 我一下僵住,片刻后笑了笑:“師姐,你對我太好了。”</br> 她沒說話,看我都吃完了,默默無聲的開始收拾碗筷。</br> 溫暖的圍巾圍在脖子上,特別舒服,心情也稍微得到了一點安撫,本來想幫她一起洗碗的,好久沒做過家務了,這樣總感覺云溪會很累。</br> 但是看了看手,沒辦法,只能幫忙把碗筷全部收進廚房里,然后站在窗口看著忙活的云溪。</br> 在廚房里,她所做的一切都顯得那么熟練和專注,洗了兩個碗,才不好意思的看向我:“你站在這里做什么啊,去休息吧。”</br> “沒事,就是想看看你。”我笑了笑。</br> 她臉一下就紅了,埋著頭很不自在的繼續(xù)洗碗,但是洗完了之后,也不跟我說話,逃也似的就往外邊走了。</br> 礙于形象問題,我沒跟出去,就在廚房里楞了一會兒,走到客廳的時候,看見云溪又在沙發(fā)上開始梳理毛線球,看來要織新的東西了。</br> 我厚著臉皮坐到了她的旁邊,但是沒說話,就掏出手機裝做啥事情也沒有的玩兒。</br> 云溪往旁邊躲一下,也裝作什么也沒有的專心搗鼓著她的東西,我楞了一下,趕緊靠近過去,反正就要坐在她旁邊。</br> 之后就是她讓一下,我靠近一下,但兩個人的眼神都盯著自己的東西,這一幕很神奇……</br> 結果她讓到沙發(fā)邊上看我還要繼續(xù)靠近她,看都沒看我,翻了個白眼,一句話不說拿起東西就往樓上走了。</br> 我笑了笑,既然確定了她才是我未來要守護的人,那我一刻的不能等了,我不想讓自己的人生中,再出現(xiàn)一丁點兒的遺憾。</br> 曾經(jīng)的遺憾,都是因為自己沒有珍惜,我在很多毫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br> 想到這里,我就趕緊跟著云溪上樓,她一看我還跟著她了,加快腳步就開門進了房間,剛好這時我也來到了她門口。</br> 云溪在屋里扶著門,留了一條縫,一臉無辜的看著我:“你跟著我做什么啊?”</br> 呃,我這才意識道,自己這舉動有點過于猥瑣了,就趕緊咳嗽一聲,撐在門邊,深情的看著她說:“云溪大美女,那個……我能進來嗎?”</br> 我覺得有戲,只要今天能進她房間,那……</br> 一棟房子里就咱倆,溫柔漂亮,又顯得柔弱毫無反抗之力的云溪可就站在我面前,并不需要我做太多不切實際的努力,我就可以得到她……</br> 我都準備好伸手抱她了,結果云溪無奈的白了我一眼,“砰”一聲門被關上!</br> “喂,師姐,師姐你讓我進來啊!”</br> “想得美!”屋里傳來了云溪的聲音。</br> 我木納一下,哦,女孩子靦腆,害羞也正常……我們之間就隔著一層紗,得我來捅破,不然一直這樣下去,或許以后就來不及珍惜了!</br> 那……我摸著鼻子想了想,要不趁熱打鐵,來個破門而入,看看云溪會不會反抗?如果反抗了,那我再出來,不反抗的話,那就證明,云溪是喜歡我的……嘿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