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br> 我想了想,為了自己的獨立人生,最好是別把云溪留下,好不容易用四個多月戒掉了她……呃,總不能……</br> 于是我就回道:“可是,我和宛雪工作的地方不在一起,房子租在哪都不方便,師姐,要不我還是單獨租去吧。”</br> 到這里云溪就沒回復了,我還以為她意識到我要躲著她,生氣了呢,結果幾秒鐘過后,她竟然給我回了一句:“剛才問宛雪了,她說她可以換工作將就你的。”</br> 呃……啊?</br> 我一楞,趕緊回道:“那也太麻煩了吧?”</br> “宛雪說,她不怕麻煩。”</br> 我竟然感覺腦袋被掏空了,一時間找不到應對之策。</br> “哦……”</br> “那……”</br> “哦對了,我的工作是包吃包住的,租套房的話,這也太破費了……”這三句都是我發的。</br> “包吃住的肯定不好呀,又不自由,伙食也挺差的,住外面吧。”云溪好像挺有耐心。</br> “我剛才打電話問了,公司管得比較嚴格,不允許在外面住。”這已經是我最后的倔強!</br> 然后就收到了云溪無比硬核的三個字:“換一家。”</br> “可這種工作不好找了。”</br> “什么工作,我幫你找。”</br> “不是找不找的事兒,主要是我已經簽合同收預支款了,離職需要賠償高額的違約金!”</br> “我幫你賠。”</br> “這……”</br> “還有什么理由,你都說出來?”</br> “沒了,我親愛的師姐,你說了算……”</br> 獨立失敗!</br> 我是欲哭無奈,既開心又無奈,最后只好跟她說,房子就租宛雪那附近就可以,比較安靜,其他的沒多說,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br> 獨立這一項失敗了,這倒是影響不大,可是命格這一點我還是很擔憂,云溪有實力,而且命格不弱,可即便如此,在我們認識并在一塊兒的日子里,她還是挨了不少麻煩事。</br> 宛雪就別說了,算是我們幾個里命格最弱的一個,最禁不起我克,這個我需要想辦法解決。</br> 倒是有個辦法,利用我這個工作的特性,跟她岔開時間,住在一起,但要盡量少見面。</br> 當然,這個遠遠不夠,等明天把七爺叫出來,我得問問他有什么法子能避免我的命格克到別人。</br> 在跟云溪“博弈”了一會兒之后,時間也差不多來到凌晨五點多了,最終跟云溪來了一句晚安,倒頭就睡……</br> 這一覺,算是我從省城離開之后,四個多月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個覺。</br> 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中午十二點半了,手機上全是未接電話,均來自云溪和宛雪,還有就是老陳的。</br> 意識到睡過頭了,趕緊給云溪打了個電話。</br> 一說到睡過頭三個字,云溪的語氣就變得稍微有點兒不滿意似的,問我昨晚干什么去了,這么能睡?</br> 呃,我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不對的地方,以前的云溪可不帶這樣管我的,我說啥就是啥,她從來都是順著我的意思……</br> 有端倪!</br> 要么這個云溪是假的,要么,我是假的……</br> 傻笑著說了幾句對不起,問她們在干嘛呢,云溪說房子都租好了,兩個女生都把需要的東西全部買好,宛雪那邊全部搬完……而且房子都布置好休息半天了,最后還不忘帶一句:“你好意思么?”</br> “這……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嘿嘿……”我笑了笑,“地址給我吧,我來看看。”</br> 不一會兒云溪就把地址發給我了,就在東大街,而且比宛雪之前租的房子那里還要偏僻一點,得鉆幾條小巷子。</br> 本以為會是一個條件不怎么樣的房子,到了之后我才知道,這竟然還是一棟單獨的二樓小房子,外面裝修不咋地,進屋之后驚訝了,這不就是標準的城里小洋樓嗎?</br> 連地板都明晃晃的那種,客廳里要什么有什么,關鍵沙發和電視,貌似都是新買的。</br> 云溪和宛雪正坐在沙發上休息呢,門外剛有搬家公司的人離開。</br> “阿左哥哥,你看怎么樣?”宛雪十分開心的道。</br> “蠻不錯的。”說到這我看了看云溪。</br> 她就坐在沙發上,埋著頭,還是在搗鼓著她織圍巾的那一套工具,臉上也笑瞇瞇的。</br> 好久不見,連穿著風格都變了,而且還是頭一次看見她自己給自己換了新衣服。</br> 一件白色的韓版棉服,韓版衣服比較長,而且很寬松,加上她扎了高高的馬尾,咋一看還以為是哪個小姐姐呢,以前那種較為成熟的氣息少了許多。</br> 這不對啊,認識那么久,可沒見她有過這種風格的穿搭……</br> 不過云溪除了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并沒有搭理我。</br> “呃,這房子一棟都租下來了?”我以為云溪織東西太認真,不知道我來了呢,就故意放大了聲音。</br> “是呀阿左哥哥,不貴,房東搬到市中心了,這是閑置房,一個月也才一千多塊錢。”宛雪說道。</br> “哦……挺好。”我看了看云溪,然后假裝打量著房子,一點點移到她面前了。</br> 可她還是不抬頭看我一眼,就埋著頭自顧自的忙活著手上的功夫。</br> 我一看她手里的東西,織的不是圍巾,看起來怎么像是嬰兒穿的小棉鞋?</br> “咳咳……”我咳嗽兩聲。</br> 云溪抬頭白了我一眼,貌似有點害羞的笑了一下,又轉身到另一邊繼續織去了,就好像在表達,不想看見我的意思……</br> “師姐,你織的這個是啥?”我厚著臉皮走到她面前,指了指她手上的東西。</br> “鞋子啊。”她抿嘴一笑道。</br> “給誰織的,給我織的?”我指了指鼻子。</br> “你想穿,回頭再給你織。”她又轉到另外一邊去,不搭理我。</br> “我明白了,師姐你……你織小孩兒的鞋子,是不是,談,談戀愛了?”我還回頭看了看劉宛雪。</br> 劉宛雪也好像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眨巴眨巴眼睛道:“對哦,我聽說,女孩子只有那個……有……有那個什么了才會織小孩兒的東西,云溪姐姐,你肯定談戀愛了,而且還……”</br> 說到這,宛雪捂住了嘴,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了。</br> “你們……”云溪無奈的看了看我們,最后泄口氣,“算了,不跟你們一般見識。”</br> 這意思,就是不解釋了?</br>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我竟然有點蒙,你說云溪她,會不會真……真像宛雪說的?</br> 想到這我還故意看了看她的肚子,雖然有點不禮貌吧,可控制不住好奇心。</br> 結果才發現,韓版棉衣那么寬松,根本看不著肚子……呃……</br> 云溪轉過身去的時候還能看見她偷笑呢,這不是很明顯不解釋就是默認嗎?</br> 不過她心靈手巧的織了一小會兒小棉鞋,就把東西放下了,站起身來對我說:“我要去買菜做飯了,你的房間在二樓最后一間,衣服和東西我都給你帶過來了的,就在你房間的皮箱里。”</br> …………</br> …………</br> (騷瑞啦,明天開始給你們加更補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