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全是一些女性死者,而且死相極其詭異,其中大多數(shù)頭沒了,也有部分連帶四肢截掉,最輕的應(yīng)該是至少了一根手指頭,最嚴重的,整個尸體只剩下腹部!</br> 感覺都是一些身材很標準,也很年輕的女性,慘不忍睹,看得我特別揪心!</br> 我心里大概有點數(shù)了,這陳警官要找我?guī)偷拿?,在這之前彷佛就有預(yù)感。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殘缺的尸體,每一個缺失口都存在一條黑線,細看就像是被灼燒過一般。</br> 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人用燒紅的鐵具烙下去的一樣,但又十分的整齊,看著無比詭異。</br> 我趕緊把照片放回檔案袋,把它還給陳警官,然后說道:“陳警官找我,就是為了調(diào)查這些尸體上消失的肢體去向?”</br> “為了更好的隱蔽身份,以后兄弟叫我老陳即可?!痹诮o我講解之前,他謹慎的說了一句。</br> 不過很快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幾分愁容,對我搖搖頭道:“不,這些,并不全是尸體。”</br> 我眉頭一皺,忙問他:“活人也被下手?”</br> “對,從第一起案子發(fā)生,距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三個月,在這三個月中,我們也調(diào)查出了較少的線索,大致可以確定,嫌疑人只對年齡在18至25歲以內(nèi)的女性下手,而且專挑身材火辣的貌美女子下手?!?lt;/br> “最開始的案子,只是殯儀館等地符合這個條件的女尸頻繁被偷走尸身,但第一次案發(fā)過后的一個月后,開始有活人遭殃。”老陳愁眉苦臉的繼續(xù)道,“我們是一支調(diào)查這行十多年的專業(yè)小組,曾破懸案無數(shù),但是在這樁案子里,我們始終找不到突破口。”</br> “有沒有設(shè)過圈套?”我問道。</br> “別人能想到的方法,不管是專業(yè)還是非專業(yè),我們已悉數(shù)用盡,但嫌疑人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最猖狂的一次,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截走了尸體的胳膊!”</br> 一聽他這么說,我就有點拿捏不定了,如果和上次聻鬼殺我的事件聯(lián)系起來,那我大概能猜測出,這件事就是那聻鬼所為,想破案也不是沒辦法,先從判官筆查起。</br> 然而,按照老陳的意思,這案子發(fā)生的可不是十起八起,而且對方毫無顧忌,十分囂張,很顯然,陰間判管不會把自己的東西借給聻鬼頻繁作惡,就算又可能,也絕不允許它那么明顯的作案。</br> “案子通常在哪里發(fā)生?”我又問老陳。</br> “全國各地都在發(fā)生,但我們本地是最多,也是最頻繁的,截至今日已有十八起?!彼f道。</br> 我點了點頭,要說讓我負責(zé)去調(diào)查,說實在的,我沒什么興趣,十月到來,意味著年關(guān)很快將至,今年的新年注定不是一個平凡的新年,哪有什么時間去幫別人查案?</br> 但我想到了兩點,第一,這是白虎的安排,白虎能安排我做這件事,一定有他的用心,要么為了鍛煉我,或者有什么其它的重要用心。第二就很簡單了,我懷疑這件事跟我要辦的事情能聯(lián)系起來。</br> 七煉門以及宋帝王安排在陽間的勢力,不是正大量的發(fā)展壯大,為鬼谷墓一戰(zhàn)而準備嗎?</br> 是的,也是前段時間我才參悟明白,七煉門和另外一伙還沒出現(xiàn)的勢力,他們之所以拼了命的發(fā)展自己組織中的惡鬼惡妖,其實并不代表鬼谷墓有多難進,是因為他們知道,鬼谷墓乃陰陽各勢力的必爭之地,在進入鬼谷墓之前,乃至之后,極有可能會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而且這場大戰(zhàn),地府那些真正的始作俑者還不能現(xiàn)身,否則暴露了狼子野心,連地藏也沒辦法保他們。</br> 我摸著鼻子想了想,白家兩姐妹失蹤,還有其他仙家也有女性失蹤的案例,感覺和現(xiàn)在的女尸風(fēng)波有相似之處。</br> 七煉門之前專在偏僻地方害普通人,以此來增強獄鬼,但是計劃被我打破了,那么他們一定會重新選擇方案,又或者說,地下那位坐不住了,只能往外邊加派更厲害的人手,以此來躲避我的攪局。</br> 兩股勢力壯大自己的方式有著相同之處實屬正常,我推算了一下時間,茅山事件之后,七煉門喘過氣來,剛剛可以作案,那女尸案極有可能是他們重整旗鼓,改變策略后的新方案,判官筆不是差點要了我的命嗎?報復(fù)意圖很明顯。</br> 白家姐妹和其它仙家失蹤的人,就有可能是另外一股神秘勢力所為,以現(xiàn)在的局勢看來,那股勢力似乎沒有七煉門的背景大,所以作案沒有那么明目張膽,藏得很深。</br> 想到這兒,我就對老陳說道:“這個案子我接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lt;/br> “兄弟請說?!彼⒅业?。</br> “給我安排一個正規(guī)身份,要證件那種,給我單獨行動的權(quán)力?!蔽倚恼f,這跟我現(xiàn)在找的工作好巧不巧的聯(lián)系上來了,就怕隨時有可能和對方撞見,到時沒個證件,這種事情是很容易給自己找麻煩的。</br> “沒問題,兄弟把身身份證交給我,明天就能落實。”他笑了笑,好像松了口氣。</br> 我打了個哈欠,一看時間都快凌晨三點了,把身份證掏出來丟給他后,就站起身道:“就這樣吧,明天還上班呢,電話聯(lián)系?!?lt;/br>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又頓了一下,趕緊回到包廂里對他說:“哦,我希望車費能幫我報銷一下,這年頭掙錢不容易?!?lt;/br> 這老陳有點意想不到的看向我,片刻后才露出笑容:“兄弟放心,無需開單,結(jié)算報酬的時候,你說多少就多少?!?lt;/br> 我眨眨眼想了一下,也沒多說,轉(zhuǎn)身就走了。他的意思很明顯,他們是一個專門負責(zé)這種詭異案件的調(diào)查組之類的組織,我估計也不缺錢。</br> 有了這次吃苦的經(jīng)歷,我現(xiàn)在算是掉進錢眼里去了,其實也不是覺得自己能有多少花錢的地方,我想把欠胖子的全部還上,雖然已經(jīng)記不清楚多少了,但絕不是我干守尸這一行三兩個月能還清的。</br> 光上次文埝和清影出的那件事,他就幫我出了十二萬,其他的零零碎碎,我算都不敢算。</br> 走出燒烤店之后,本想在旁邊找一家賓館酒店什么的歇息算了,反正這里距離殯儀館很近,但是想到云溪……明天凌晨才來這邊,算了,回去看看。</br> 打車回到東大街的時候,我倒是沒看時間,只感覺天都快亮了,隨便找一家旅社就休息了,但在睡著之前,想了想關(guān)于那件案子的事情。</br> 如果我工作的那家殯儀館不會發(fā)生這種案子,這件事我無從下手,明天帶無常令去上班,讓七爺或者八爺出來嘮嘮,給我支支招。</br> 想到這的時候剛好也困得受不了,閉上眼睛就準備睡覺,不過沒想到,這時候手機卻響了一下。</br> 這么晚了,誰還會給我發(fā)消息,難道是老陳?</br> 把手機打開一看,呃,竟然是云溪。</br> “你想把房子租在哪?反正我也沒事做,明天去租個套房吧,到時候讓宛雪跟我們一起住?!?lt;/br> 呃,一起住?</br> 我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睡意瞬間就沒了,云溪這是打算不走了???</br> 這……</br> 我趕緊回道:“師姐,我這沒幾個錢,還是我自己隨便租一間算了,你要是……不想回哈市那邊了的話,你就跟宛雪住一起吧!”</br> “沒事的,我有錢。”她秒回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