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世界上真的存在超級巧合這四個字的概念,那我可能占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眼前這姑娘不是別人,不就是凌梓嗎?</br> 看見凌梓從里面走出來的那一秒鐘,我手里的茶杯差點兒沒掉地上去,我沒想到在這里能見到她,更想不到她竟然還有個家,還讓我給不偏不倚的撞見了?</br> 不不不,我怎么覺得,好像這事并不是巧合,或者說,不可能是巧合?</br> 反觀凌梓,在看見我之后,臉上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搓頭發的動作稍微停頓了零點零一秒鐘,緊跟著她淡淡的看了大叔一眼,就進了一間房間,“砰”的一聲關掉了房門。</br> 我被這聲爆炸似的關門聲給驚醒回來,才趕緊對大叔笑道:“叔,這就是您姑娘啊,長得很漂亮。”</br> 他臉上卻沒有一絲喜意,放下茶杯后,無奈的搖搖頭:“就是不聽話,今年都二十出頭了,比小孩子還不懂事。”</br> “孩子嘛,年輕的時候叛逆很正常,總會有長大的一天的。”我強裝淡定,實際上,我已經想到事情不對了,因為這一切根本不是巧合,當然,世界上不可能有這么巧合的事情。</br> 非要說巧合的話,我到遼市就認識了大叔和大嬸,這應該是實打實的巧合,但遇見凌梓定然不是。</br> 人參精為什么哪里的logo都不畫,偏偏畫了一個在凌梓家門口的店鋪logo?</br> 這其中定然是有原因的。</br> 大叔跟我閑聊了幾句,好像他并不想提起任何關于凌梓的事情,聊得差不多了,他叫我坐會兒,吃點水果,就去屋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br> 等大叔進屋后,我第一時間把手機拿出來,打開了手機里的導航地圖,就在附近尋找起來,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標志可以代替這一片區域,若是有,可能是巧合。</br> 但看了半天,我恍然大悟了,地圖上這片區域有顯示標志的,無非就樓下那一家寵物店,除此之外,最近的一家在地圖上有標志顯示的,是小區外邊的一家便利店,離這里比較遠。</br> 所以,玉佩是被凌梓帶到這里來了?</br> 人參精為什么知道?</br> 我估計也不是它的超能力有多厲害,畢竟當晚我們睡在一間屋子里,人參精也在背包里的,我相信一層背包,擋不住人參精的眼睛,至于它是怎么知道凌梓的位置,這個就不得而知了。</br> 想到這我就有點著急了,從我個人而言,感覺凌梓是不會惡意偷走我玉佩的,畢竟血誓和更大的合作在后面,那如果真是她拿走了玉佩,又所為何意?</br> 我甚至怕凌梓趁機跑了,手心都揪出了汗。</br> 沒等多久,大嬸兒抄好了菜,大叔也從屋里拿出來兩瓶看上去很古老的酒:“小伙子,家里沒啤酒,叔這可是藏了二十多年的陳年佳釀,你今兒怎么說也得陪叔整兩杯,不會喝白酒沒關系,叔今天就把你給教會。”</br> 我當場就為難了:“不是,叔啊,不是說好了讓我坐會兒就走嗎,您還讓我喝白的,不行,晚輩是真不行啊……”</br> “欸,男人怎么能說不行呢?來都來了,今天你必須聽叔的,喝就完了,我這家里不大,但少不了你小子睡覺的地方,喝醉了就在這兒睡覺,哪兒也別去。”</br> 我都還沒來及的說話呢,面前的杯子已經被倒滿了白酒……</br> 這都吃飯了,大叔大嬸甚至都不帶叫一聲凌梓的,就感覺這個家完全不是一家子,我在想,到底是因為什么讓他們對凌梓如此冷漠,或者是什么讓凌梓對他們那么冷漠?</br> 大叔勸酒一點兒也不含糊,根本不給我嘮家常的機會,一開始就教我喝酒,什么喝一口酒吃幾口菜,還有……酒喝進嘴里要怎么品嘗,怎么個回味法。</br> 剛開始那幾口是差點沒給我喝吐了,太辣口了,感覺這玩意兒就不是給人喝的東西,但是隨著酒精的慢慢上頭,再加上大叔的耐心引導,嘿,還別說,越來越舒服。</br> 酒喝到嘴里是辣口,但是用舌頭稍稍頂兩下再咽下去,不一會兒你會發現嘴里有一股香味兒,這種香味還不是什么飲料,瓜果蔬菜的香味能比擬的,十分特殊,過不了幾秒鐘,你就會感覺到胸口一陣熱乎,主要是酒精開始上頭后,有一種仿若隔世,無憂無慮的快感。</br> 就這么一來二去,我和大叔把一瓶白酒給整沒了,大叔的酒量的確很強,喝不夠,但我不行了,一個勁兒的求他別灌我,還有正事啥的,最后無奈,我只能趴在桌子上裝睡著。</br> 大叔力氣是不小,直接給我抗一間房間里讓我睡下了,本來就是裝的,大叔剛出去,我就松了一口氣。</br> 也沒想到,大叔剛出去沒一會兒,大嬸好像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之后就聽她在客廳里說:“老凌啊,工地里的人給打電話了,叫我們炒六十份兒土豆臘肉晚上給他們送過去。”</br> “去唄,我這酒量你還不放心啊,根本沒醉。”</br> “那我們走了,小伙子怎么辦啊,你也真是的,人家不會喝白酒,你第一次就灌他喝這么多,等會兒萬一吐出來嗆到喉嚨……”</br> “沒事兒,我這酒可是二十多年的好酒,不會吐的,走吧媳婦兒,六十份得炒到大晚上去了。”</br> 不一會兒,客廳那邊的門就關了,大叔大嬸還真把我擱這兒出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