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懷著激動心情,以為時隔幾天后終于可以聽見靈靈和老媽的聲音了,然而,電話并沒有打通,是關機狀態。</br> 我接連打了幾次,依然是關機狀態,緩緩地放下手機,心里不由擔心起來,難道是靈靈不喜歡玩手機,一直沒充電?</br> 倒是有這個可能,因為靈靈用的是兒童手機,除了看時間,接打電話之外就沒有別的功能了,走的時候我也忘了叫她想我們時給我打電話。</br> 這一次進山,多多少少在沒信號的地方待了幾天,但不像以往那樣,手機網絡打通就能收到無數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br> 想了一會兒,靈靈跟我媽在一塊兒應該也沒哭鬧,不然我們剛走的時候就該給我們打電話了。</br> 想到這,放下手機就閉上了眼。</br> 這一次回家可能要讓陰十四幫我們找一輛私家車,軍刀,紅血鬼刀我可以放心讓人帶,但剛從古墓里拿到的劍我放心不下來。</br> 本來想問問陰十四,回頭一看這家伙早睡著了,聊天的無非就她們幾個女孩子。</br> 在我睡著之前,云溪和凌梓她們聊到了接下來的打算,凌梓說明天就要回去交差,遺憾的是,并不能與我們同行,以后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見面了。</br> 當凌梓問到云溪的時候,云溪沒有回答,好像只是以笑帶過。</br> 劉宛雪肯定就是回省城繼續上班了。</br> 大家其實都挺累的,但因為從山里安全回來,明天就要回家了,一個個心情還是比較喜悅的,就這種心情支撐她們聊了幾個小時,她們睡著了好一會兒后我才安心入睡。</br> 但我只能保持淺睡眠,一點不敢大意,深怕我們從古墓里拿到鬼谷地圖和一把寶劍,加上抓住野參精的消息已經被內奸透露出去。</br> 不過看來是我多慮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鐘,大家全部醒來之后,并沒有任何情況發生。</br> 云溪和凌梓她們很早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套新衣服給阿靈換,最好是偽裝一下,免得被寨子里的人看見。</br> 之后我們又到小餐館里吃了早飯,吃飯的時候大家就開始規劃了,本來陰十四是想叫我們去他家玩兩天的,也沒想到我們會這么著急走。</br> 近一點無所謂,可能昨天就該在他家去休息了,但陰十四說要走一段山路,當場把我們幾個說得直擺手,姥姥的,估計是山路走膩了,就連我都產生了強烈的抗拒感。</br> 陰十四見我們執意要走,最終沒辦法才給我們聯系了兩輛跑長途的私家車。</br> 凌梓要去北方,跟我們互相留了聯系方式后就走了,臨走之前還問我,第五張地圖什么時候行動?</br> 我實話實說,少說休息半年。</br> 凌梓也沒說別的,只是叫我行動之前,一定要叫上她,別違背誓言就行。</br> 凌梓離開后,感覺我們這隊伍里氣氛又少了一絲靈魂,短短幾天時間里,她的那種狂野和風sao……算是成功的讓我們有點離不開了……</br> 然后就是我,胖子,云溪,劉宛雪,阿靈,私家車是七座的,上車后和陰十四擺擺手,約定好開學在東北見,那家伙最后還甩了一句,等開學帶我去泡妞……</br> 至于野參精,陰十四竟然毫無保留的給我裝在了我的背包里,說在我這里保管相對安全,這時候他竟然破天荒的承認他實力不夠,稍微來個厲害點的,就能輕松從他手里搶走野參精。</br> 我沒有拒絕,放在他手里本就沒我這里安全。</br> 同時這個舉動已經證實了一件事情,我從始至終沒懷疑過陰十四,是很明智的,這家伙很適合做朋友。</br> 告別后,我們就出發了。</br> 從鳳凰鎮出發,上高速一直不停趕路的話,到我們省城要十個小時左右,到省城應該是晚上的事情了。</br> 但我已經做好了打算,不管晚上幾點到,都必須回家。</br> 讓云溪她們所有人在省城等我,回去如果靈靈和老媽都沒事的話,第二天就把她們全部接到省城,畢竟在農村待著,我們不在身邊的話,我媽又不會說話,會很麻煩。</br> 在車上的時候劉宛雪就跟我申請,問我能不能讓阿靈跟著她,教她學化妝,這樣正好有個伴兒。</br> 阿靈姑娘的事情當然不能由我來做主,于是我就問阿靈有沒有這個想法,沒想到阿靈根本不懂什么是化妝。</br> 劉宛雪說沒關系,到時候會好好教她的。</br> 我覺得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如此一來她們兩個彼此有伴兒,又能學一門技藝來養活自己。</br> 最后阿靈姑娘點頭答應了。</br> 最麻煩的問題是,阿靈姑娘之前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大山里,連身份證都沒有,得想個辦法弄一下,其實也很簡單,把戶口隨便上在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家里也是可取的。</br> 但這種事大家都懂,想去跑腿,不是三五天能搞定的,回去之后我會讓胖子跟安小雨聯系一下,安小雨應該能托關系搞定這件事。</br> 就聊了這些,一路上我都靠在座椅上睡覺,偶爾醒一下,睜開眼看看窗外的風景。</br> 萬里山川,日光普照,看著那些陌生而奇特的山觀美景,心里有種奇怪的畏懼感。</br> 司機開得比較快,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們就抵達了省城,我提前把阿靈戶口的事情,交代給了胖子,胖子說到了就聯系安大班長。</br> 到樓下的時候,我沒有下車,叫她們今晚全在我家里休息,我連夜回老家接靈靈和老媽過來。</br> 云溪本來想跟我一起去的,被我果斷謝絕了,畢竟去我們鎮上還得三個小時,從鎮上輾轉村里,坐車幾十分鐘,也得走一小段村里的小路,到家后都是凌晨了,這么折騰,會把云溪累死的……</br> 云溪見我不讓她一塊兒,叫車子先停一下,非去路邊給我炒了一份夜宵塞給我,說是一路沒吃東西,空著肚子怎么了得……</br> 手里捧著云溪給我那熱乎乎的夜宵,心里別提多溫暖了,叫司機開車,最好是用最快的速度往我們鎮上趕。</br> 這司機就是我們省城當地人,專門跑省城和鳳凰專線的旅客線,還好對我們老家的有所耳聞,再加上導航的加持下,車子風馳電掣的上了高速。</br> 一路上我心里忐忑無比,總感覺,這么多天過去了,靈靈和老媽未必能安然無恙。</br> 近四個小時過后,時間來到了凌晨一點鐘,車子停在了我們村那凄涼的馬路邊上,付給司機三千塊的高額車費,我下車就打開手電,跟著小路往家里狂奔。</br> 有必要提一句苦逼的事,從鳳凰到我們省城,是三百塊一個人,這還是收的旅游公司的標準價格,咱們五個人也才一千五,那為啥給三千呢?</br> 另外一千五是從省城到我老家,就是這么的坑,現在這些司機精得很,知道用你地理偏僻的特點訛你,你愛坐不坐,有時候走這么偏僻的地方,你給兩千也未必有司機愿意跑。</br> 就沖我們幾個三天兩頭的到處跑,花了不少車費的事情,我打算在開學之前,考個駕照,然后想辦法整一輛車,以后就不用被坑了。</br> 凌晨的山村里寂靜無聲,到了村口也沒能看見一家亮著燈的人戶,隱隱一股凄涼的感覺。</br> 這氣氛不由使我神經緊繃起來,怎么感覺哪里都不對味呢,莫非是自己心理作祟?</br> 今晚的月光很暗淡,壓根滿足不了照明的條件,不過盡管如此,我還是趕緊關閉了手電筒,憑著感覺,從田埂上慢慢往家里靠近。</br> 結果一到家門口,就看見我家的院門,竟然是往里大大敞開著的!</br> 這肯定不對勁啊,我老媽只是不會說話,但是她老人家并不傻,怎么會放心把門開著睡覺?</br> 只感覺心里咯噔一下,忙打開手電往家里跑去,跑的時候同時喊了一聲:“馨瑤,小麗,你們在不在?”</br> 一路上我滿腦子都是即將要見到靈靈和老媽的心思,忘記跟小麗和馨瑤溝通了。</br> 可我喊完之后,竟然沒聽見馨瑤和陶小麗的回答!</br> 眉頭一皺,順手就摸了一下領口,腦子里頓時就“嗡”的一聲,媽的,玉佩呢?</br> 接著我就在全身拼命的摸索,為了保證重要物件的安全,背包就在我自己身上,但現在顧不了那么多,只能咬咬牙,接著往院子里走去。</br> “靈靈,我回來了!”我喊了一聲。</br> “媽,你在不在?”</br> 我的聲音很大,這么近的距離,就算睡著了,也鐵定會被吵醒過來的。</br> 然而根本沒得到回應,走到門口一看,門上竟然已經上了鎖!</br> 這不是……證明我媽跟靈靈鎖門出去了嗎,她們會去什么地方?</br> 我使勁拍了拍門,一直沒得到回應,確定靈靈和老媽不在家里之后,又趕緊用手電在附近尋找線索。</br> 院子里有幾分潮濕,只有我剛才進來的腳印,除此之外一無所有,也就是說,在下大雨之前,我老媽和靈靈就已經鎖門出去了,是大雨把她們的腳印沖沒的!</br> 我突然感覺有些崩潰,她們到底會去什么地方,為什么不等我回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