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雖然不是正常寺廟,不過里面用了正宗寺廟的風水格局,你們進不去正常。”我咧咧嘴說道。</br> 剛才進去之后我隨便一看格局,就知道寺院里的風水沒問題。</br> 一般像道觀,或者是佛家寺廟,風水格局自然和民宅不一樣,如果說一個正常風水格局的民宅是辟邪罩子,那寺廟和道觀就是一個密不透風的鐵通。</br> 除了不一樣的風水格局之外,寺廟和道觀這種地方,只要是正宗的,里面必定供奉著開了光的佛像和神像,那東西在里面,再厲害的邪祟也不敢靠近。</br> 可是問題又來了,那半真半假的女人,究竟是什么物種,不僅能隱身,還可以走進風水局極為嚴正的寺廟里?</br> 一想到山下老頭得的活死人病,我腦海中忽然閃出一個念頭,半生半死是活死人,那半真半假,不也是活死人的概念?</br> 這幕后,怕不是邪祟在作怪,難道我遇到了邪術高超的養尸人?</br> 養尸人和養鬼人差不多一個性質,按照嚴格對比,養尸人要更厲害一些,畢竟養尸需要駕御得住鬼魂,將其注入尸體之中……</br> 對了!</br> 那東西就是尸體,毫無疑問,雖然真人體的部位有血色,可已經失去了活人最基本的體溫,這么想來也就不難解釋了,那是半具尸體,被養尸人注入了鬼魂控制尸體出來害人,最為詭異的,還是其四肢和頭部是木頭做的這一點。</br> 莫非……養尸人為了養出更可怕的尸體,把一個人活活分了尸……使其死后鬼魂怨念深重變得無比惡毒,再用木頭代替四肢和頭部,將其鬼魂注入這具殘缺不全的尸體之中……</br> 想到這個可能,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得有多惡毒!</br> 馨瑤已經找到了紗布,開始給我擦掉頭上的血,用紗布給我包扎傷口,疼得我是咬緊牙關,就差沒叫出聲了。</br> 包扎完傷口,我還能感覺到身體的其它部位疼,忍著寒冷撈開衣服看了看,去他姥姥的,渾身都是淤青,剛才是處于緊張狀態,被打的時候急著保命了,緩過來之后才知道,原來老子挨的打其實一點兒都不輕巧!</br> 馨瑤用酒精給我傷痕上消毒,一張俏臉上都快愁死了,抹完了酒精,她才問我:“東方左,疼不疼啊你,要不下山去找醫生看看吧,要有個三長兩短……”</br> “我沒事兒。”我把雷鋒帽重新拿來往腦袋上一蓋,都快冷死了。</br> “你就會說沒事,萬一有事怎么辦呀?”馨瑤恨鐵不成鋼的把我扶起來。</br> 我笑了笑:“這點兒痛算什么,不經歷經歷,怎么成長?”</br> “懶得說你了!”馨瑤這回看我受傷嚴重,是真生氣了。</br> 我淡淡一笑,心說這傷真不算什么,要是那東西手上有個刀子,我怕是早跟黑白無常談判了,還算幸運。</br> 這樹林里冰天雪地的,完全找不到一個可以遮風蔽雪的地方,都深夜時分了,空氣比之前更低,鵝毛大雪不斷的被風刮在身上,說實話,胖子這衣服再厚,站久了還是招架不住。</br> 于是我打算回寺廟中生火取暖,躲躲大雪,可是看了看馨瑤和陶小麗……</br> 想了片刻,我才對她們兩個道:“你們就在這兒等會兒,我先去破了里面的風水局,好讓你們一起進去。”</br> 說完,也沒聽馨瑤的勸阻,我背著背包來到了門口,拿出羅盤,精準的找到了這里的風水格局。</br> 還是老樣子,五鬼位就是門,寺廟的風水格局多了個供奉佛像的大殿,那位置需要封住。</br> 我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封五鬼位顯然有點麻煩,不如直搗黃龍,干脆用點兒比較得罪人的小手段?</br> 想到這兒,就壯膽走到寺院中間,在地上挖了一個坑,然后在坑里撒了一泡尿……</br> 我都快冷死了,還在意那么多干嘛?</br> 呃,不過心里還是不斷的道歉,佛祖啊佛祖,我不是存心要冒犯您的,晚輩實在是沒得辦法了,這么做冒犯佛法,不過佛法中是不是也該有緊急避險這一條啊!</br> 說是這么說,我還是心懷誠意的對著大殿磕了幾個頭,不過,這也純屬是祈禱罷了,因為我知道,這寺廟里的佛像并不正經,我甚至懷疑這里供奉的是邪神!</br> 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反常的地方。</br> 弄完這個,看見周圍黑漆漆的有點嚇人,我趕緊退出了寺廟,對馨瑤和陶小麗招招手:“你們過來看看,能不能進去了。”</br> 但是,馨瑤和陶小麗遠遠的站在那邊,好像根本不敢靠近過來。</br> 這時陶小麗搖搖頭對我喊道:“大師,你身后那兩座雕像不讓我們過去!”</br> 這話說得,瞬間把我身邊這兩個奇怪的東西說活了一樣,嚇得我渾身一抖,趕緊退開幾步。</br> 看了看這兩個玩意兒,我心說現在也尿不出來了,可咋整?</br> 哦,有辦法了……</br> 接著我就見識到了全天下最冷的一刻,冷得我骨髓都痛了……</br> “東方左,你脫褲子干什么?”那邊傳來了馨瑤無語的聲音。</br> 我“嘿嘿”一笑,拿哥們兒這半個月沒洗過的內褲,罩在了左邊這怪物的頭上,還拍了拍它的身子,冷得說話有點結巴:“嘿,嘿嘿,那,那啥……委屈你了兄弟……”</br> 右邊個怪物我就沒內褲罩了,用點啥好呢?哦,對了……褲子一提就跑到了寺院里,在剛才撒尿的地方,撮了兩顆泥球,回到門口直接堵在這怪物的一雙眼睛上。</br> 一股尿騷味兒都熏得我受不了,趕緊用積雪搓手,不過搓著搓著,我卻是一臉苦逼,看來腦子還是被敲壞了,既然能用尿過的泥球解決,那我特么浪費一個褲衩子干啥?</br> 無語……</br> 做完這個,對馨瑤和陶小麗招招手:“現在應該可以了。”</br> 馨瑤和陶小麗不一會兒就走了過來,我看這是成功破了寺廟的風水局。</br> 唉,好好的一座寺廟,風水格局當真是被我給糟蹋得一塌糊涂,不過也無妨,這方法簡單干脆,我走的時候把褲衩帶走就行,至于寺院中間的尿,最多三兩天就沒效果了。</br> 馨瑤走到被我用褲衩子罩住的怪雕面前時,竟然還捂了捂鼻子……咳咳,我趕緊假裝看不見,往寺院中走去。</br> “東方左,你還沒說你剛才到底遇到什么了。”馨瑤跟在我身后問道。</br> “等會兒給你說說,太冷了,先上樓生火烤烤。”路過窗戶的時候,我順手把被敲碎的木窗給撿了起來。</br> 帶著她們兩個來到二樓,將就著用剛才那怪物用來烤火的鐵盆子生了一堆火,瞬間就暖和多了,我搓著雙手一陣發抖,這才跟馨瑤和陶小麗講起了剛才的經過。</br> 說完那事兒,我覺得馨瑤有這么多年做鬼經歷,肯定是見多識廣吧?</br> 于是就問她:“馨瑤,你知不知道活尸?尤其是剛才我遇到這種,你有沒有見到過?”</br> 馨瑤搖搖頭,沉默片刻后才說道:“活尸我倒是見到過幾次,不過都不是我的對手,你說這種我就沒見到過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