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嚴禮的腳步微微一頓,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而后回頭掃了自己的兄長一眼:“你聽誰說的?”
“你猜。”
蘇嚴禮便不再言語,也不再搭理蘇嚴征,后者聳聳肩:“開個玩笑而已,我是你哥,對我這么冷淡做什么?”
事實上,他聽到的是自家弟弟和傅家小姐的那點緋聞。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居然敢把爪子伸到蘇嚴禮面前來,連他都琢磨不透自己這個弟弟,更別提其他人了,那女人也是膽子大。
追完弟弟,又打哥哥的主意。
蘇嚴征對傅清也,更加沒好感。
第二天一大早,他才起床,就被蘇母逮著教訓了:“國外待了幾年,就連最基本的禮儀也給忘了?你再怎么著,表面功夫也得給我做好。傅家不是普通人家,清也也是好孩子,不是說怠慢就可以怠慢的。”
蘇嚴征懶散道:“一個對著弟弟流口水,又想嫁給哥哥的好孩子?”
“胡說什么?”蘇母瞪他:“怪不得你永遠找不到女朋友。”
“喜歡我的姑娘多了去了。”蘇嚴征道,“只是我最近沒那個功夫跟女人調-情而已。”
蘇母氣結:“你不收心,看你以后找得到找不到真心對你的人。”
蘇嚴禮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聽見蘇嚴征說:“我可比誰都純情,我到現在可還等著我的小月牙來找我呢。”
小月牙,蘇嚴征高中時期的網戀對象。
蘇嚴禮的情緒淺了些。
蘇嚴征看見他了,說:“去公司?”
“嗯。”
“一起唄?”
蘇嚴禮開的車,年長的那位坐在副駕駛,在紅綠燈口停下來時,懶洋洋的刷著手機,看到某個頭像灰暗的賬號,嘆了口氣:“女人就是狠心啊,都說了再見的,再見再見,這么多年都不來找我,算哪門子再見?”
蘇嚴禮沒理會,視線往前掃,就看見人行道上走過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身材很好,穿著一條牛仔褲,腰細腿長。
他幾乎是立刻想起了那條被他撕爛的裙子。
女人無意中回頭,看見他的車牌號,臉色變了變,拉著同伴飛快的走開了。
蘇嚴禮收回視線,有些燥熱的扯了扯領帶。
或許他應該找個女人了。
……
傅清也拉著蔣慧凡走出好遠,才喘了口氣。
“你走這么快做什么,后面又沒有鬼在追你。”蔣慧凡還沒聽夠剛才的八卦,“你那男網友蠻惡心,怎么會叫你小月牙,你長得又不純。然后呢,你跟他在一起了?”
傅清也搖了搖頭:“其實不是男網友,我見過他,他跟我一個學校的,嚴格來說算是同學。我們沒有在一起,他不喜歡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個。”
她就是他傾訴,陪他打游戲的一個伙伴而已。
“你沒有跟他表白?”
傅清也微怔,想起那年夏天,她發出去的消息杳無音訊,然后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說話的那個人是一個跟她差不多的年紀的少年,他聲音嘶啞的說:“能滾多遠滾多遠,別再聯系我了。”
她那會兒沒有什么異性伙伴,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陪她聊了一年多的男網友。
傅清也并沒有覺得他這么斷聯系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一來,他們只是網友,他不知道她就跟他在一個學校,二來,或許,他經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盡管那個時候,她自己難受了很久。
她回神,搖搖頭,不想說實話。
“你說跟你一個學校的,你那男網友叫什么?”
“蘇喆。”
……
有了蘇嚴禮在,蘇嚴征在工作方面就輕松了很多,再加上長時間沒有接手公司業務,沒什么太多適合的事情做,早早就下了班。
酒吧常客依舊常駐酒吧。
狐朋狗友指著單媛媛對他說:“這是你弟女人,以前跟傅清也關系很好,不過前段時間傅清也當眾打了她,就鬧掰了。”
蘇嚴征冷笑:“這傅小姐還挺蠻狠。”
“大小姐嘛,被寵壞了。”那人擠眉弄眼道,“何況不是搶男人輸了,不服氣唄。”
蘇嚴征上去跟單媛媛打了招呼。
后者從他那跟蘇嚴禮相似的長相就判斷出來了他的身份,笑道:“蘇先生好。”
蘇嚴征挑眉道:“難道不應該叫哥?”
單媛媛就笑了。
蘇嚴征跟她聊了半天,只覺得她這個人不錯,而且柔柔弱弱的,哪里像是會欺負人的模樣。他對傅清也的印象又差了一個度。
“你跟傅小姐的事,我既然是你哥,就會給你討回個公道。”蘇嚴征打算會會傅清也,哪怕是為了不讓她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他也得給她個教訓。
單媛媛有些不太好意思:“其實我跟她也沒有什么恩怨。”
“你就是太老實了,她才會欺負你。”
蘇嚴征的眼神有點冷,他跟從小就被嬌養的蘇嚴禮不一樣,后者因為環境使然,怎么樣表面上都是一副有教養的面子。而他自己從小跟著爺爺奶奶在鄉野長大,上了高中才被接回城里上學,什么事情,他就喜歡表面上來。
也就是性格差異,蘇嚴征經營公司時,是張揚的,而蘇嚴禮則要內收低調很多,但兩者終歸是各自有各自的好處,不好做比較。
不過在欺負人方面,因為蘇嚴征不在意面子問題,就要直接很多了。
傅清也那邊,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她只是奇怪,為什么自己去任何地方,總是已經客滿。
她平常就挺愛發朋友圈,這回也發了句抱怨的話。
底下立刻就有朋友留言道:晚上要不要跟我出去玩?我知道一個新開的好地方。
傅清也其實跟這個朋友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聚過了,因為她跟單媛媛關系也不錯,不想她從中為難,她就主動疏遠了她。現在她那邊提起來,傅清也想了想,也就沒有拒絕。
去的時候,是那個朋友過來接她的。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閉口不提單媛媛的事。
至于玩的地方,傅清也到了地點,就覺得沒什么好稀奇的,嚴格來說就是個游戲館,真人游戲無數。
她玩了會兒射擊,就興致缺缺的在一邊坐著了。
“葉許,你對好玩地方的要求越來越低了。”
葉許笑:“今天可是有好多人都要過來的,還包括剛剛回國的那位。”
“蘇嚴征?”傅清也眉頭一跳。
“長得巨帥。”葉許說,“蘇家這兩位真的會投胎,個個都長得跟明星似的。”
傅清也就不做聲了。
葉許也想起她追男人未遂的事,閉嘴了。過了一會兒,往旁邊指了指:“我過去玩了,你要是有事,可以過來找我。”
“行。”
蘇嚴征從門口一進來,就有人跟他示意那邊休息位置上坐著的是傅清也。
“你們先進去,我去一趟洗手間。”
蘇嚴禮掃了他一眼,沒有太多的反應,跟著其他人先進去了。
傅清也是看著一堆人走進去的,蘇嚴禮長得高,她最先看到的就是他,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偏過頭來跟她對視了一眼。
她嚇得一哆嗦,急忙低下頭。
蘇嚴禮則是看了她好幾眼,才把視線收回去,重新抬腳跟著別人一起走了進去。
“蘇總,剛才在看什么呢?”
蘇嚴禮神色如常:“看到了一個老朋友。”
……
一看到蘇嚴禮,傅清也就覺得自己的心情差了很多。
她打算去找葉許干點什么,免得自己又想到那些不太好的回憶。
只是還沒走兩步,突然有一只手從背后掐著她的脖子,給她喂了點什么,傅清也心底一沉,然后瞬間脫了力,甚至連張嘴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傅小姐,飛揚跋扈是要付出代價的。”
蘇嚴征漫不經心的脫下外頭蓋住她的頭,又讓服務員領路帶他去房間。他抱著個女人,所有人都只當他找了個消遣而已,沒有人會在意。
他把傅清也丟在了床上,也把她頭上的西裝給掀了,四下黑暗,他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她身材不錯,但他并沒有多看,反而開了燈,拿出相機。
對付她這種女人,只要手上有讓她忌憚的把柄,保準她會乖乖的,至于手段骯不骯臟,都是做生意的,有幾個手是干凈的?
女人嘛,不管平時浪不浪,多少還是在意名節的。
他心不在焉的點開了錄像,解開了襯衫,朝傅清也走過去。
“我只說一遍,以后你再敢動單媛媛一下,哪怕你背后有個傅家,我也同樣叫你好看。”
只是當他走近她,將她的臉徹底看進眼里時,不由得眉心一跳,這長相確實是好看,尤其是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很容易讓人生出比較成年人的念頭。
蘇嚴征牽著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就連那只手也是膚如凝脂,他心里暗罵了幾句,早知道應該叫其他人過來,不自己上手了,這會兒他燥得厲害。
他不再看她,打算快速拍幾段借位短視頻,并且為了不讓別人認出他,視角特意偏了偏,避開他手臂的紋身。
傅清也哭累了,小口小口的喘著氣。
她沒想到再次見到他,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傅清也真的完全沒有力氣,她感覺自己是卯足力氣喊出“蘇喆”兩個字的,在蘇嚴征聽來,卻格外的嬌滴滴,比平常他聽到的女人撒嬌還要嬌。
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一會兒,才涼涼的譏誚的笑:“看來傅小姐挺想嫁給我啊,連我以前名字都打聽出來了。”
蘇嚴征這個名字,是他在上高中的時候就改了。知道他叫“蘇喆”的,除了個別跟他關系比較近的同學,還有就是他的網戀兼初戀小月牙。
但傅清也不可能是她,小月牙可是特別純潔一姑娘,哪里跟眼前這位,見一個喜歡一個。
“蘇喆。”傅清也這次比上次喊得還嬌。
“……”蘇嚴征不喜歡聽她這么喊自己,聲音驟寒,“閉嘴。”
“蘇喆。”
蘇嚴征忍得辛苦,這傅小姐怕不是狐貍精轉世,他看著她眼神茫然帶淚,五官嬌艷欲滴的模樣,心想自己要不然不忍算了,就算娶回家,那不是同樣可以當個擺設么。
這么想著,他的手就往她的紐扣伸去。
但是到底是沒有。
他想到了他的小月牙,那婆娘雖然狠心,但是萬一那天要是突然回來找他怎么辦?
蘇嚴征于是飛快的拍完了視頻,又看著視頻檢查了一遍,才冷笑道:“傅小姐,以后做事別太絕,不然總是會自栽跟頭的。”
傅清也心都要碎了,那個愿意陪她聊到半夜的男人,她心頭的白月光,居然也替單媛媛來教訓她。
難道她真的比不過她么?
男人的憐惜,總是伴隨著欲-望的,方才蘇嚴征有感覺,還生出過幾分不忍心,這會兒卻只是涼涼的掃了她一眼,甚至沒有管她,就揚長而去了。
……
蘇嚴征回到射擊場,難免要被人追問,剛才做什么去了。
男人掃了眼自己兄弟,懶洋洋道:“去解決了一個麻煩。阿禮,你可得謝謝我。你哥我為了你的愛情,可是付出了許多。”
蘇嚴禮一向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蘇嚴征也不在意,他的射擊水平很好,對這類游戲也有興趣,玩了半天,身上出了點汗,才走到蘇嚴禮身邊休息。
“不去試試?”
“沒興趣。”
蘇嚴征拿了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想起什么,偏頭對蘇嚴禮道:“還有件事你得過去處理。我剛給傅清也吃了點東西,這會兒她還在房間里躺著。”
“你做了什么?”蘇嚴禮蹙眉問。
“你放心,就替人教訓了她一下。”
“你不要忘了,她身后還有整個傅家。”
蘇嚴征有些心不在焉:“你放心,我敢保證她不會說出去。”
頓了頓,又道:“至于傅家,平常客氣是該客氣,但真要得罪,你以為真的得罪不起么?”
蘇嚴禮微頓。
這幾年傅家再走下坡路,他們都很清楚,所以不娶傅清也,一方面是她不合適,另一方面,是不想日后帶上傅家這個拖累,搞不好日后會成為傅家的提款機。
蘇母不知道公司這邊的事,所以熱情。而傅家那邊傅國山比誰都清楚,所以想把女兒嫁進蘇家來。
蘇嚴征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又道:“不過那傅清也,睡了其實也不吃虧。”
蘇嚴禮有意無意的“嗯”了一聲。他沒有再耽誤下去,這里時常有走錯房間的人,要是傅清也出了事,狗急跳墻,就不一定能做到守口如瓶了。
傅清也的房間,甚至門都沒有鎖。
饒是蘇嚴禮進去的時候,臉色也忍不住變了變。蘇嚴征向來對女人都保持著很好的距離,所以當他聽見他說教訓時,沒有想過是這種方式。
傅清也的衣服依舊很亂,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偶爾傳來幾下抽泣的聲音。那雙大長腿,無力的耷拉著。
他想起蘇嚴征說的“睡她也不吃虧”,眼神有點復雜。
傅清也起先是閉著眼睛的,聽到腳步聲,才警惕的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瑟縮了一下。
他似乎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會兒。
傅清也想起自己這副狀態,羞恥到了極點。
她鼓足了勁,說:“你走。”
蘇嚴禮非但沒走,反而蹲下來幫她把衣服理好,雖然是理衣服,但他可沒有半分君子模樣,動作大剌剌的,占到了不少便宜。
傅清也氣得雙眼通紅,蘇家的男人都有毛病,一邊說著不喜歡她,一邊又根本不避嫌。
蘇嚴禮看了她一會兒,然后同樣把西裝外套給脫了下來,不過她是給她蓋在身上。然后他微微俯身,把她給抱了起來。
傅清也有些不安,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可她動不了,只能任由他抱著。
幾分鐘后,蘇嚴禮將她丟在了自己車子的副駕駛上。
他剛坐上駕駛座,手機就響了。
是蘇嚴征,問他去哪了?
蘇嚴禮淡道:“解決你的爛攤子。”
蘇嚴征道:“對付這種人,我的辦法最好使,保證她以后乖乖的不敢再隨便欺負別人。”
“欺負”二字,讓蘇嚴禮下意識的朝傅清也看去,他一邊漫不經心的接著電話,一邊去給她系安全帶。
等系完了,又捏住她的下巴打量了一會兒。
傅清也聽見了,蘇嚴征剛剛在電話里提醒他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有傷就先不要送她回去,找個地方給她住一晚,買點藥給她治治。
蘇嚴禮的視線依舊盯著她,對電話那頭道:“知道了。”
傅清也知道他在檢查,沒動,何況,她也沒有力氣掙扎,索性一動不動。
“有沒有傷?”
蘇嚴禮看了一會兒,然后湊過去在她的唇上親了親,跟那邊說:“有。”
傅清也呆住了,隨后漲得滿臉通紅。
“你想辦法帶她去什么地方將就一晚。”
“嗯。”他看著她的神情,眼底深沉了一些,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不僅是這么多。
等掛了電話,他索性將她抱過來親了很久。任她眼淚怎么掉,他都沒管。
直到再繼續下去就要出事了,他才微微放開她,喘了口氣,聲音冷了點:“哭什么,知道你的蘇喆這樣對你,受不了了?”
他沒了興致,發動了車子。
傅清也沒想到,蘇嚴禮會帶著自己去他的住處。很久之前,她想過來,結果被他給耍了,可現在她居然來了。
她不知道他帶自己過來的意圖是什么,她身上明明沒有傷,但是他卻騙了蘇嚴征。而且,她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知道自己和蘇嚴征的事。
傅清也非常茫然,她被蘇嚴禮帶著去洗了澡,這同樣讓她鼻子都差點氣歪,這種事情怎么可以代勞呢?
洗完澡后,她被迫躺在了他的床上,他同樣不算君子,但也沒有再次發生讓她有心理陰影的事。
后來傅清也困極了,在這張陌生的床上也能閉著眼睛睡去。
再等她醒來,看見身邊一張男人臉時,下意識得揮了一巴掌過去。
蘇嚴禮的臉色冷到掉冰渣子。
傅清也理智回籠,嚇得只望后縮。
但下一刻,他就收斂了冷意,什么都沒有做,起身去了洗手間。
蘇嚴禮是想跟傅清也發生點什么的,如果是一般女人,可以給錢了事,或者養在身邊當個寵物。只是傅家小姐,不好這樣做。
那就只好用另一種方式,讓她主動,這種方式是她理虧,他也不必負責。
既然這樣,他總不好再太過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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