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兒子還惦記蔣慧凡,這個事情真的讓曲母有些意外,可也在情理之中。
意外的是,他曾經無數次否認,合理的是,她曾經幾次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對勁。一提到蔣慧凡,整個人就說不出來一句好話。
可是曲母也沒有多想,總覺得他是被提分手了,而且這件事情的解決不太平和,才整個人狀態不對的。
“可是小蔣,她最近身邊好了個醫生。”曲母本來還在祝福蔣慧凡,這會兒心情就難免復雜起來,“那天我還看到他們一起買衣服呢。”
曲賀陽皺眉道:“不是曲渡?”
曲母臉色就變了:“曲渡跟小蔣能有什么關系?”
盡管有不少人看見過曲渡跟蔣慧凡共同出入,但那也是年紀較為年輕的跟他們混一個圈子的,上了年紀的人對此自然是一無所知。
曲賀陽也意識到了自己不應該提起不相干的事,立刻轉移了話題:“反正王家那邊您注意些,以后也沒有必要走得太近了。”
曲家跟王家,本來就不在一個檔次里,曲賀陽自然沒有反哺別人的道理。
“那小蔣呢,你打算怎么解決?”曲母這會兒可不在乎王家怎么樣,她還是比較擔心蔣慧凡那邊怎么解決。
不是她打擊他,那看上去,幾乎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意思。
而曲賀陽也沉默下來,只掃了一眼自己受傷的腿,沒有說話了。
……
自從蔣慧凡從曲賀陽那兒離開的那天以后,曲母聯系她的頻率又逐漸頻繁了起來。
蔣慧凡都一一應著,只不過她約著自己出去見面,自己都委婉的拒絕了。
曲母也沒有強求過。
于是蔣慧凡渡過了一年當中最輕松的幾天,曲渡沒有找過她,她也沒有再煩心過曲賀陽的事情。
要不怎么說單身保平安呢。
蔣慧凡一空下來,就恢復到之前,花大把大把的時間看傅清也去了。
不過傅小姐挺神奇,懷孕了光胖肚子,跟之前相比,變化倒是也不是很大。依舊唇紅齒白,貌美如花。
……怪不得蘇嚴禮沒有安全感,要天天守著。
傅清也看見她就說:“小蔣,單身沒什么不好,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就跟你一起單身。我也不是很喜歡蘇嚴禮的,天天看到他那么寡淡的臉,我都膩了。小蔣,等我恢復成魔鬼身材,我們一起找帥哥去。”
蔣慧凡覺得蘇嚴禮慘。
人家老婆懷孕,都是想著孩子和未來,他的老婆就光想著以后怎么著帥哥了。而蘇嚴禮自己長得那么俊,被一般人比下去,應該會很不甘心吧。
不過恐怕他自己也是清楚的,不然也不會這么居安思危。
“注意胎教。“蔣慧凡有點無奈。
傅清也說:“你不來陪我玩,我真的好無聊。”
蔣慧凡說:“你之前不是說蘇嚴禮身子好玩?”
傅清也說:“那天天玩,再好玩也膩了啊。而且,他天天就是問我舉行婚禮的事情。說實話我挺受不了的。他現在也不愛應酬了,一下班就回家陪我看電視摳腳。”
傅清也忘不掉前兩天她提醒他該刮胡子了,都冒出來胡茬了,可他就是摸了摸下巴,挺無所謂的說:“沒事,反正也沒想給什么人看。”
她真的想跟他說一句,她還得看呢,他就不能點注意點形象嗎?還有,傅清也記得他以前換新西裝的頻率可高了,現在就無所謂多了。生活的情趣都給他磨完了。
傅清也突然不明白自己當初怎么還跟個舔狗似的去舔這號男人。
蔣慧凡去摸了摸她的肚子:“快要生了吧?”
“還有一個月。”
“蘇嚴禮能放你一個人出來?”蔣慧凡驚訝了。
“不能啊。”傅清也往門口一指,門口不遠處站在車子邊上的,不是蘇嚴禮又是誰?
傅清也:“我現在,要不是被他守著,要不是被我媽守著,幾乎沒有人身自由。小蔣,聽我一句勸,如果那個男人不是讓你特別心動,還是別急著結婚了。”
蘇嚴禮是在門口看到傅清也朝他一指,以為是有什么事情,才急急忙忙走了進來,沒想到一進來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他挑了挑眉,說:“媳婦兒,該回家了吧?”
傅清也嘆口氣,是該回去了,不然跟蔣慧凡越聊天,她就越向往自由,這可不太行:“走吧。”
蘇嚴禮朝蔣慧凡點了點頭,帶著傅清也上了車以后,給她寄好了安全帶,開口道:“媳婦兒。”
傅清也沒有理。
“媳婦兒?”
傅清也說:“聽到了聽到了,你要說什么?”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太迷人了啊?”他琢磨了一會兒,說,“這幾天看你總是微博發追星的,都是些男明星,有想法了?”
傅清也瞪大了眼睛,眼睛亮亮的:“你要不然給我開一家娛樂公司吧。”
蘇嚴禮本來是想提醒提醒她的,沒想到她反而肆無忌憚,臉色淺了些,淡淡的說:“不。”
“你小不小氣?”傅清也白高興了一場。
蘇嚴禮卻不說話了,整個人沉默得不得了。
傅清也一開始沒有注意,一直等到吃晚飯的時候,才發現他整個人都異常的很,話少到不能再少了。
她吃飯的動作停住了,皺眉看著他:“怎么不說話?”
蘇嚴禮偏了偏頭,淡淡說:“沒事。”
傅清也可不相信,直接往他面前走,把他的頭掰正來仔細端詳,看見他有些難過的樣子,終于老實了點,語氣也低了下來,“怎么了嘛?”
蘇嚴禮頓了頓,然后摟住了她的腰,“媳婦兒。”
傅清也看著他的頭頂,聲音溫溫柔柔的:“嗯?”
“你以后會不會離開我?”蘇嚴禮對她跟蔣慧凡說的那句話在意得不得了,什么勸蔣慧凡要是沒有碰到很喜歡的就算了,這一副過來人的語氣,直接把他心態搞崩了。
傅清也就有些不自在了,有過這個念頭,但還不是沒有實施嗎,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其實還是有幾分對他不滿意的。
“會不會?”
傅清也說:“不會。”
還沒有等蘇嚴禮松一口氣,又聽見她說:“但是我今天之所以去見蔣慧凡,就是因為你昨天晚上讓我不高興了。”
“我做了什么讓你不高興了,嗯?”
“昨天晚上我很熱,懷孕以后經常會覺得熱,我叫你自己一個人睡一個房間去,你總是不。”身為孕婦,傅清也敏感得不行,“我就覺得你不顧及我,就想著你自己了。”
蘇嚴禮趕緊道:“媳婦兒,我不知道是這個原因。昨天你怎么不說?你說清楚了,我就不會這樣了。”
“那會兒在生氣。”
蘇嚴禮把她攬進懷里,歉疚道:“這是老公我的錯,但是我是怕晚上不在照顧不到你呢,我現在只要不守著你就睡不著,你不在我視線五分鐘我就焦灼得要命,害怕得要死。”
傅清也這段時間十分多愁善感,其實本來也就是找個借口好讓他跟自己說句話,不要再一副沉默不語的樣子,結果他幾句話反而把她哄的熱淚盈眶。
“抱抱。”傅小姐這就又開始撒嬌了。
蘇嚴禮心里那點不愉快也瞬間煙消云散了,他有些無奈的說:“這不正抱著呢么?”
“那親親。”都是老熟人了,傅清也蹭了蹭他,知道他最喜歡這樣子的小動作了。
這種對于親老婆的事情,蘇嚴禮一向樂意至極,她才剛開口,他就毫不猶豫的親了下去。
傅清也說:“你老婆是不是很香?”
“那可不是,不然我能這么神魂顛倒嗎?”蘇嚴禮配合道,“我現在看外頭的女人就像野獸一樣,半點美感都沒有。”
傅清也又抬頭睨著他:“那你最愛誰。”
“最愛我老婆。”
傅清也冷哼了一聲:“算你識趣。”
蘇嚴禮也開始反擊了:“那你呢,你最愛誰?”
“最愛小滾球,然后愛我爸媽,然后愛媽,然后愛蔣慧凡,小可樂,然后是你。”傅清也一一說給他聽。
小可樂是他們家養的狗。
蘇嚴禮微哂:“得,我輸給前面那些就算了,怎么連只狗都比不過。”
“小可樂可是會討好我的。”明明是很兇的一只狗,在傅清也面前,卻舔得不行,每次見到她,尾巴幾乎要搖斷。
“我就不夠討好你么?”
他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么。
蔣慧凡面紅耳赤,狠狠的捶了他一下,兇狠的瞪著他:“你怎么腦子里都是這種東西?”
蘇嚴禮眼里帶笑,語氣比較淡:“我要不想這些了,等會兒你更得哭了。”
傅清也狠狠的擰了他胳膊一把。
“我有說錯什么嗎?你想想你自己對那種事的愛好,你憑良心說說,你是不是很喜歡?平常叫你喊我聲老公,怎么都不愿意的。那種時候就老公老公的喊……”
兩個人又膩歪了一會兒,蘇嚴禮才上樓替蔣慧凡整理另外一個房間,今天晚上他得住她隔壁了。
蘇嚴禮正在整理東西的時候,曲賀陽的電話打了進來,住院還打電話,莫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頓了一頓,然后去書房接電話去了。
……
蔣慧凡跟傅清也見完面,一個人無聊,就去了酒吧。
她也有幾天沒來這種地方了,本來想約王云柾的,可是醫生這個職業相當的忙碌,他沒有時間。
但是酒吧這種地方,格外容易遇到老朋友。
她一進去,就看到了曲渡正在人堆里扯著一絲心不在焉的笑意,邊上一群鶯鶯燕燕,圍著他轉。
果然是只花蝴蝶。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頓了好一會兒,卻并沒有過來。
蔣慧凡不做聲的去前臺,打算要一杯酒,卻被拒絕了:“蔣小姐,今天曲總特地打電話過來叮囑過,不能讓你喝酒。”
又來了。
這又開始跟以前一樣管上她了。
蔣慧凡說:“他是他,我是我,你覺得他憑什么管我?”
“曲總也是怕你一個人出事。”老板和善的笑了笑,“畢竟酒吧里什么樣的人都有。”
蔣慧凡笑了笑:“你給他打電話。”
老板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順從了她的意見。
那邊聲音傳來的一刻,蔣慧凡就開了口:“是我。”
“小蔣?”曲賀陽道,“你去酒吧了?那邊一個人少去……”
蔣慧凡冷冷的說:“你憑什么干涉我?”
“我……”
“我喝不喝酒關你什么事情啊?”蔣慧凡說,“曲總,你這人的控制欲奇怪不奇怪啊?人家控制欲都是對心上人,你倒好,連我這個前任都不放過。”
曲賀陽那邊沉默了。
老板和蔣慧凡,都覺得他這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是為了不發作出來而已,跟往常一樣為了表面功夫。
可是他那邊居然妥協了。
曲賀陽說:“抱歉,是我欠考慮了。你要喝酒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你。”
他又跟老板說:“她要喝什么你讓她喝就是了,到時候稍微注意一下她的安全。”
老板說好,不管蔣慧凡再點什么,他都照做了:“蔣小姐,我本來還以為,你們分手了,鬧得那么難看,之間就徹底涼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你們之間有好消息。”
蔣慧凡略顯冷淡的說:“我們之間有什么好消息?”
老板摸了摸鼻子,男女之間那點事,他差不多明白了,浪子回頭,還是覺得蔣慧凡這樣的更加適合當太太唄。
男人都這樣的,外面的怎么樣都可以,有趣就行,家里的就得上的了臺面。蔣慧凡的確是很適合當太太的人選。
蔣慧凡一個人坐在了角落里。
她心情不太好,也有點孤單。她其實羨慕傅清也的,她嘴上怎么埋汰蘇嚴禮,但是兩個人之間的那種相處模式還是很親近的。
阿文在喝酒的時候,也不知道怎么就注意到了蔣慧凡,一時之間也沒有認出來這是老板親口承認的老板娘,就覺得是個大美女,一時之間就多看了幾眼。
一多看,就容易被人發現。
旁邊的人笑著問:“看什么呢?”
阿文的手朝旁邊指了指,說:“那邊那個小姐姐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曲渡的余光掃了一眼,懶洋洋的情緒消失了,視線直直的看著那邊。
“是老板娘誒。”有人指出蔣慧凡的身份。
曲渡就坐著不說話,抿著唇看那邊的人一下接一下的喝酒,她酒量挺好的,但是應該架不住她這種喝法。
“老板,老板娘難受了,您要不要過去哄哄?”
曲渡風涼的說:“她覺得我見她是累贅,我才不去自討沒趣。”
“老板,再喝下去就要醉了,真的不去?萬一有壞人……”
曲渡沒反應了。
里頭有女人笑:“二爺哪里會在意這么些小事情。”
男人掃了她一眼,冷冰冰的,然后很快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阿文旁邊的男人似笑非笑道:“看見沒,老板娘到底是老板娘,跟那些阿貓阿狗可不一樣。”
……
蔣慧凡喝酒,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只不過算是她的一個興趣愛好而已。
她也算是一個女酒鬼了,喝醉的情況不再少數了。今天她倒是也不算難過,就是被曲賀陽這種心里明明有別人,卻總要在自己面前出現一下的情況有點煩了。
但今天這酒挺新,她沒有想過會這么上頭,一開始倒是沒事,沒想到最后居然還是有點暈了。
然后她看見了一個小丑。
身材很好,就是臉上的小丑裝不太好看。
他給她變出了一朵玫瑰,嬌艷欲滴。
蔣慧凡眼皮直打架,暈的,勉強看著他:“謝謝你。”
小丑又做了兩個滑稽的動作哄她開心。
蔣慧凡感覺到了他的努力,也配合他笑了笑,她決定的他做這種哄別人開心的事情挺不容易的,于是朝他招手。
小丑聽話的朝她走了過去。
蔣慧凡還是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能看見他的鼻子,非常非常的高。
不知道臉長得怎么樣呢。
可她直覺還不錯。
蔣慧凡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紙幣,真的不是她不愿意多給,是她真沒有什么現金,這些已經是她全部的現金了,她想把這錢給他,可是她喝的太醉了,手一打滑,這錢就從他的領口滑了進去。
曖昧了點,不正經了點。
小丑掃了眼自己的領口,然后抬頭不咸不淡的看著她。
那雙化了妝的眼睛,也是格外尊貴,看上去并不太像干這一行的,反而像是一個貴公子,很養尊處優的感覺。
小丑若有所思的說:“你在調_戲我?”
蔣慧凡有些尷尬的說,“不是,不是,我喝醉了,做事不太敏捷。”
小丑低下頭去:“哦,看來白高興一場了。”
蔣慧凡:“……”
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啊。什么叫白高興一場?他在高興什么呢?
她更加尷尬了,得找點什么事情做,然后端起邊上的酒猛灌。
本來也就是有一點點醉,她這么一個猛灌,那就是真醉了。
小丑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蔣慧凡說:“對……不起。”
她暈了。
往前栽。
栽進了小丑的懷里。
小丑說:“沒關系,你愛調戲就調戲吧。”
蔣慧凡聽不見了,她已經徹底昏睡過去了,喝多了睡的死。
曲渡擦了擦臉,蹲下來,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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