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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第138章 番外《懋懋歷險記》

    他叫秦恒懋,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
    年幼時,他是深宮中平平無奇的一位皇子,他的母妃只是六品官吏之女,和他一樣平平無奇。
    托這平平無奇的福,厭倦了人到中年依然還是太子的大哥沒有找他合謀逼宮篡位。
    托這平平無奇的福,父皇病逝后,他生前最寵愛的皇七子上位,清算了不少兄弟,他再次逃過一劫。
    托這平平無奇的福,七哥死于豹患后,三哥上位,天牢里又進去了一批人,他還是幸免于難。
    托這平平無奇的福,三哥溺亡后,群臣將他拱上位,在位時期,他謹小慎微,吸取前人教訓,只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里吃喝玩耍,絕不染指朝堂那灘渾水。
    于是,他成了大朔歷史上在位時間最久的皇帝。
    窩囊是窩囊,可是他不忘初心,達成了自己的目標。
    天壽帝天壽帝,雖然與天同壽是不可能,但壽終正寢應是無礙。
    誰料他自個窩囊,生出來的兒子一個比一個不窩囊,最不窩囊的那個,竟然掌握了朝堂上的文武力量,聯合皇帝的臣子們來向皇帝逼宮。
    當太上皇沒什么,可他放心不下自己的七女兒。
    秾華不是尋常閨閣女兒,她小時候最喜歡的書不是才子佳人的話本,而是帝王書資治通鑒。他在位這些年,沒有旁人幫襯,都是秾華提點建議,幫他在群狼之中周旋。
    他的兒女們,都是從他這里索取,只有秾華,一路幫扶,他的艱辛,除了身旁最親近的高大全,只有秾華最為了解。
    她是天生的帝王之才,可惜投為女子之身。
    這孽障登基之后,一定容不下秾華。
    他左思右想,騙了一道給秾華保命的圣旨后,攜璽潛逃,從狐胡余孽留下的瑞曦宮地道離開朔明宮,登上開往金雷十三州的商船……個屁!
    自由的空氣太過芳香,沖得他神魂顛倒,一頭鉆上了出海的商船!
    五年的航海生活,他經歷了食物短缺,經歷了海盜劫掠,經歷了新大陸,經歷了坐在環形看臺上觀看人與獸廝殺之后,他終于!終于在五年后的這一天,回到了魂牽夢縈的玉京!
    下船的時候,這一路上和他建立起深厚感情的船員們都在船頭歡送他。
    “黃爺,記得回宮之后封小的一個一品大官做做啊!”一人大聲道,身旁人立即附和哄笑。
    秦恒懋氣得捏緊包袱肩帶,剛要還嘴,身旁高大全把他攔住。
    “陛下,他們不信就算了,叫黃爺已經算好的了,至少不是……”
    不是兔兒爺了。
    他們在船上那幾年,形影不離,船員都戲稱他們是一對老兔兒。
    “你們給我等著!等我找到女兒,我要買下這艘船,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后悔!”
    “哈哈哈!”船上一陣朗聲大笑:“黃爺,我們可都等著了!”
    秦恒懋氣沖沖地離開了。
    “陛下,現在宮里當家的是誰我們還不清楚,我們入城后還應謹慎,如果陛下恕罪,奴婢就稱你黃爺可好?”高大全道。
    秦恒懋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就這樣辦吧。”
    雖說認得自己的除了太監宮女,就是朝中重臣,但以防萬一,秦恒懋還是往自己曬成煤炭的臉上抹了好些黃泥,卻沒想到,兩人連入城這第一步就遇到了難題。
    “你們連路引都沒有就想入京?去去去,想都別想!”
    城門守衛將高大全塞進他手里的一袋銀子不客氣丟出,怒形于色道。
    高大全還以為是銀子給少了,一邊在心里腹誹守衛胃口大,一邊又塞了包更大的銀子過去。
    沒想到,守衛竟然怒了。
    “向你要路引,你卻給我送銀子,你是誰派來害我的?!”
    “官爺,我們只是路上遺失了路引,希望你網開一面,怎么是害你呢?”高大全賠笑道:“我的主人是來投奔玉京城的好友的,他住清水胡同,叫……”
    “清水胡同早就拆遷了!你連這都不知道?”守衛瞇起了眼。
    “拆遷?”高大全一愣。
    “你不知道拆遷,也不知道中國反**法正在推行,你是梁還是夏派來的間諜?”守衛不等高大全辯解,高聲喝道:“給我拿下!”
    “中國?什么中國?這里不是朔國嗎?”秦恒懋還沒說完,就被高大全用力扯了一膀子。
    周遭的守衛都在向這里走來。
    高大全道:“黃爺,跑啊!”
    兩人一路逃竄,好不容易甩開了追來的守衛,但再想通過正常程序入城是不可能了。
    秦恒懋一屁股跌坐在臟兮兮的田坎上,任高大全如何拉扯也雙腿爛軟如泥。
    他兩眼發虛,喃喃道:“朕的大朔完了?那朕的秾華呢?宮里的嬿嬿呢?”
    “陛下勿慌,現在一切還未可知……”高大全不甚有底氣地說:“即使有個萬一,周嬪只是嬪妃罷了,尚有周家給予庇佑,公主遠在金雷,有瀛王幫助,更不會有意外。”
    秦恒懋的眼圈漸漸紅了:“紫庭的嬪妃也只是嬪妃,但她們結果如何……”
    高大全沉默無語,還是秦恒懋自己用力眨了眨眼睛,抓住他的手,強撐著站了起來。
    “高大全,我們要找個沒甚心機的農人打探打探,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把一包東西塞進高大全手里,是先前守衛丟在地上的一包銀兩。
    “這……”
    “我撿起來的。”秦恒懋嘆了口氣:“幸好我撿了起來,前途未卜,這點銀子也不知道能撐幾天。”
    正好不遠處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舞著麥穗經過,高大全揮手把他叫了過來。
    “孩子,我的主人久居山中,不知世事。今次出山,發現世事大變,我們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回答,這銀子就是你的,好嗎?”
    小孩眼饞地望著高大全手里的銀子,忙不迭點了點頭。
    “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年號?”高大全問。
    “這是中國玉京,年號……年號……”小孩撓了撓頭:“爹爹說過,但我忘了。”
    “那你知不知道,當今圣上是誰?”秦恒懋忍不住道。
    “我知道!”小孩激動道:“中國有兩位圣上!一位圣上以前是真武大將軍,一位圣上以前是烏孫太女!”
    “烏孫太女?!”
    秦恒懋幾乎要暈厥了。
    真武將軍不就是輝嬪為他生下的第九個兒子嗎?他娶了烏孫太女?那不就是娶了表妹或者表姐?
    他和烏孫串聯一通,自立門戶,把國號改成了什么中國?
    那秾華呢?!
    秾華若在,絕不可能讓他如此胡來!他的女兒,秦秾華呢?!
    這逆子猖狂至此,豈不是說秾華已經兇多吉少?
    高大全知道他心里最看重的是什么,立即問道:“那鎮國長公主呢?”
    小孩一臉茫然,仿佛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前不久有個公主被賜死了,是你說的那個嗎?”
    “陛……黃爺!”高大全慌忙扶住身子踉蹌的秦恒懋。
    他全身顫抖,發白的嘴唇抖個不停,高大全把耳朵湊到他嘴邊,才聽見他不斷地重復:
    “回宮……走地道回宮,馬上!”
    ……
    朔明宮還是以前的模樣,里面的主人卻幾經變動。
    雖說秦恒懋現在恨不得沖進瑞曦宮掐死那個里通外國,害他大朔國祚中斷的罪魁禍首,但他現在只想知道,秾華還好嗎?
    走地道回宮的時候,秦恒懋用力抓著高大全的手臂:“如果……如果那逆子當真賜死了秾華,你要幫我潛入瑞曦宮……我要殺了他,為我苦命的女兒報仇!”
    “陛下,一切未明,公主是否出事還尚不可知,陛下一定要冷靜啊。”
    “還有什么未明的!”秦恒懋聲音顫抖:“秾華若是活著,她必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逆子改朝換代!”
    光線昏暗,空氣渾濁的地道仿佛暗示了他們的未來,秦恒懋悲從中來,聲音逐漸哽咽:
    “早知道……早知道朕就不帶著玉璽逃跑了。朕若是坐鎮宮中,底下的妖魔鬼怪也會顧忌一二,都是朕輕信于人,朕以為秦曜淵和秾華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比常人深厚,是朕錯了……在皇位面前,哪有什么手足親情……”
    “陛下……”高大全嘆了口氣,扶著他往前走。
    狐胡皇族可能屬老鼠的,在紫庭底下留下了許多逃跑的地道,從摘星宮通過碼頭的是一條,秦恒懋當年從瑞曦宮逃亡碼頭的是另一條。
    當年離開時,他還想著以后回來,一定要把地下的所有地道找出來填埋,卻沒想到今日重返宮廷,還是多虧了狐胡留下的地道。
    兩人走地道里走了不知多久,一扇陳舊生銹的小門出現在兩人面前。
    高大全讓秦恒懋后退,自己悄悄把門拉出一條縫,確認無人后,先出去,再掩護秦恒懋鉆了出來。
    地道出口在瑞曦宮后院的一間耳房背后,四周都是假山樹木,寂靜無人。
    兩人趁著無人發現,快速躲進沒人居住的耳房。這間耳房顯然空置已久,空氣里飄散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霉味。高大全翻箱倒柜,找出一件霉臭撲鼻的內侍衣裳,他使勁抖衣,屋子里灰塵四散。
    好不容易,那套衣服氣味小了些,高大全幾下換上,對秦恒懋低聲道:
    “陛下,我在宮中還有些門路,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打探打探消息,若有公主消息,立即回來稟告。”
    高大全躡手躡腳地走了,剩下秦恒懋一人在耳房中心亂如麻。
    他心里沒有別的念想,只愿秾華能夠平安。
    他是個什么資質,他心里清楚,留在宮外聯絡遺臣,籌備東山再起之類,他想都沒想過。
    若是秾華有個萬一,他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為女兒討個公道。
    正在胡思亂想,耳房外忽然有腳步聲靠近,秦恒懋原本以為對方只是經過,不想對方卻是直直向著耳房而來!
    他急得四下張望躲藏的地方,耳房里只有一張床干凈一些,但那床太矮,秦恒懋估量一下自己的厚度和床底的高度,咬了咬牙,選擇了鉆進滿是蛛網的衣柜。
    他費力地把雙腿盤起,剛伸手關門,耳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他僵在原處,關了三分之二的衣柜門就那么半開著,因為怕發出聲音,動也不敢動了。
    更令他絕望的是,這兩人不是為了說幾句見不得人的話,而是為了做見不得人的事來的這里!
    聽著門外的嬌喘,秦恒懋臉都要綠了,他在心里默默數著數,期待外邊的不論是誰,趕緊完事離開,但事與愿違,外邊那位似乎正年輕氣盛,他的腿都盤麻了,外邊那聲音還很有力。
    麻痹的雙腿有抽筋的趨勢,秦恒懋撐不下去了,想在柜子里悄悄換腿,不想一個不慎,身子前傾,一個猛子栽了出去。
    咚!
    他一頭撞到桌子腿上,來不及揉受傷的額頭,他下意識往桌上努力運動的二人看去。
    侍衛和宮女震驚地僵在原地,因為角度原因,秦恒懋甚至看見了侍衛軟掉的那貨,但比那貨更讓人注意的,是侍衛腰上的寶劍。
    這可不是小孩揮舞的玩具。
    秦恒懋干笑一聲,慌張之下說出了船上學來的外國話:
    “色……色破歪死?”
    侍衛臉色漲紅,抽出寶劍,咬牙道:“你找死——”
    秦恒懋別的不快,逃跑最快,他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了起來,沖出了耳房。
    “你站住!”侍衛低聲吼道,拔腿追在他身后。
    宮女就是皇帝的女人,這侍衛也怕睡皇帝女人的事情敗露,所以不敢大聲吼叫。
    秦恒懋明白以后,更加沒有顧忌,頭也不回跑得飛快。
    要說瑞曦宮,還有誰比住了幾十年的他更了解?
    秦恒懋不費吹灰之力甩掉了侍衛,氣喘吁吁躲在瑞曦宮正殿的內室里。那侍衛追丟了人,果然也沒聲張。
    說來也奇怪,這瑞曦宮中竟然守備松懈,一個宮人也沒看見。
    若說它是冷宮,宮里又處處透著精心維護的痕跡,說它是住人的宮殿,又不可能有主子沒奴婢。
    秦恒懋一頭霧水,正要走向書桌上堆放的一沓奏章,殿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的小雞膽子立時勒到了喉嚨口,來不及多想便鉆進了寬闊干凈的床底。
    不一會,明黃的龍袍追著前方的紫色羅裙走入了他的視野。
    “阿姊,你別生我的氣了。”
    這聲音!不是秦曜淵那逆子是誰!
    那穿紫色羅裙的,一定就是烏孫太女了,也不知有什么過人之處,把以前拽得二五八萬的逆子迷得如此狗腿。
    秦恒懋心生怒火,恨不得馬上沖出去搖他領子:朕的女兒被你弄哪兒去了?!
    “阿姊,你讓我三思,我不是三思了么?那孩子如何處置,你說了算,你想留他一命便留他一命吧,我不說話了,行嗎?”
    不行!秦恒懋在床底無聲怒吼。
    這個狗腿子,這個逆子,這個混賬,你還記得你的上一個阿姊嗎?你把她怎么樣了?!
    “阿姊,阿姊,阿姊……”
    狗東西!狗東西!
    秦家不出這種為女人腳軟的東西!
    眼見秦曜淵的腳尖轉過去,拿腳后跟對著自己了,秦恒懋再也忍不下去,他從床底鉆出,抓起床邊一尊淡黃釉瓶就向他腦袋砸去!
    這狗東西卻像背后長了眼睛似的,花瓶還沒砸上他的后腦勺,人就先轉了過來。
    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
    不知怎么的,花瓶就到了逆子手里,正當那花瓶對著他的臉就要砸下時,一聲熟悉的大喝解救了他。
    “住手!”
    淡黃釉瓶堪堪停在他的鼻尖前。
    秦恒懋不可思議地看著出現在秦曜淵身后的人,巨大的沖擊讓他腦子陣陣發暈,雙腿發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烏孫太女……當朝皇后……怎么會是他的秾華?
    思念已久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帶給秦恒懋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怔怔地看著她,又激動,又有一股近鄉情怯的害怕。
    “父皇!”他的女兒也立即跪下,膝行到他面前,又驚又喜地握住他的雙臂。
    唯一不震驚的,只有那狗東西。
    他正嫌棄而置身事外地打量他黝黑的膚色和臉上干涸的泥巴,仿佛在說:“這老東西是我父皇?”
    哼!他也不愿意做這狗東西的父皇!
    “這、這究竟怎么回事……”秦恒懋努力平靜情緒,結巴道:“你們,你們……”
    秦秾華扶著他站了起來:“父皇,說來話長……”
    說來的確話長。
    等秦恒懋弄明白他的女兒變成兒媳,已是一個時辰之后。
    他呆呆道:“所以,我真正的女兒另有其人,你不是我的女兒?”
    跪在床邊的秦秾華握住了他的手:“父皇——秾華如今還是皇家人,見了面仍要叫你一聲父皇,現在和以前,又有多少區別呢?”
    秦恒懋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沒有區別。
    秾華見了他,仍要叫他父皇,生下來的孩子,還是他秦恒懋嫡親嫡親的孫子,不——比從前更親,秾華沒嫁出去,反而又嫁回來了!他以后也不當外祖父了,改當祖父!
    這樣想來,好似也沒什么不好。
    秦恒懋從一開始的震驚緩了過來,不但沒受什么傷,反而有種占了便宜的欣喜。
    不管怎么說,肥水沒流外人田,也多虧了秦曜淵這臭小子。
    他再看向那個始終袖手旁觀,好像杵在這里的不是他老子一樣的秦曜淵,也覺得沒那么礙眼了。
    “那你們賜死的那個公主,是誰?”秦恒懋問。
    秦秾華頓了頓,似乎難以開口。
    秦曜淵沒顧慮,輕描淡寫道:“你生的九公主秦望月,她聯合駙馬想要逼宮,為穆氏報仇。”
    “然后呢?”秦恒懋下意識道。
    “然后,按律處置了。”秦曜淵道:“她和駙馬的兒子剛滿月,前日才被控獸處找到。”
    顯然,他們先前就是因為這個孩子而起了爭執。
    “控獸處是什么?”秦恒懋再問。
    “一個新機構。”秦曜淵言簡意賅。
    秦恒懋忽然想起自己已經不是皇帝了,不應對政事刨根問底。至于那個剛滿月的孩子,說實話,一個不受寵的女兒生下的外孫,他并不關心,想必秾華會做最好的選擇。
    他立即轉移話題:“那你娘……周嬪呢?”
    “清河公主已經開府,娘就住在公主府。”
    秦恒懋心里的最后一個包袱松掉,他不由嘆了口氣:“你們都沒事就好……”
    人到這個歲數,已經不奢求別的了,再加上海上航行的時候,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對如今的秦恒懋來說,只要妻女平安,便是一切都好。
    秦秾華問:“父皇之前都在哪里?為何四處尋找也毫無音訊?”xしēωēй.coΜ
    于是,秦恒懋又把自己的出海經歷說了一遍,其中驚險,他本想說出來為自己的男兒本色增色,不料看見女兒擔憂的表情,連忙將其一筆帶過。
    “……就是吹了點風,曬了點太陽,別的也沒啥。”他樂呵呵道:“海上比宮里好玩多了,我現在會說四川話,遼東話,還有金毛小卷卷的土著語。朕以前最羨慕那些有才華的人,可以教給兒女本事,我如今總算也會一點你不會的東西了!”
    “父皇……”
    秦秾華把臉貼在他的膝蓋,不一會,他察覺到了上面傳來的濕意。
    他心頭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傻孩子,別哭……”
    秦恒懋一手輕拍她的手背,一手用力擦拭流出的眼淚。
    這一路上,他們彼此遇到多少艱辛,便是緘口不言,對方總也知曉。
    因為他們是父女,比親父女更親的父女。
    “兜了這么一大圈,咱們一大家子還能生聚,這是老天開眼,我再也沒有別的遺憾啦。”秦恒懋看向一旁站立的秦曜淵:“你要是容得下我,我就回來當不管事的太上皇,像從前那樣。你要是容不下我,我就再回海上去,那開船的周老二可舍不得我了,說我想什么時候回去就什么時候回去……”
    “父皇!”秦秾華打斷他:“你當然得回來,這瑞曦宮收拾著就是留給父皇的。”
    秦恒懋不說話,等著當今圣上表態。
    秦曜淵面無表情:“別看我,我不管事。”
    耙耳朵!
    耙得好!
    不愧是秦家人!
    秦恒懋扭扭捏捏道:“我能把你娘接回來嗎?”
    “自然,父皇想接誰都行。”秦秾華擦干眼淚,笑道。
    秦恒懋也露出笑容。
    秦秾華喚來下人,為儀容狼狽的太上皇梳洗,又派人前往清河公主府,接清河公主和周太妃入宮。
    一個時辰后,秦恒懋和周嬿在瑞曦宮相見,兩人淚眼相見,擁抱后久久無聲。
    清河公主在一旁怯怯地看,直到秦恒懋向她伸手。
    秦秾華將空間讓給重逢的一家三口,悄悄退出大殿。
    甫一出門,她便落入一個久等多時的懷抱。
    “阿姊,現在不氣了吧?”秦曜淵道:“那嬰兒你怎么處置都行,我不管了。”
    秦秾華道:“我不是因為心疼那孩子。我是氣你,都多少年了,怎么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第一個還是殺了干凈呢?”
    “原本就是殺了干凈。”秦曜淵嘀咕道。
    “那孩子,你別動他。”
    “都聽你的。”秦曜淵把下巴擱到她肩上,輕輕撫摸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他們一家三口團聚了,我們一家三口什么時候才能團聚?”
    秦秾華打掉他的手,臉上卻露著笑意。
    “誰知道?也許是個哪吒。”
    她轉身往外走去,身后毫無懸念地響起他追逐的腳步聲。
    前頭游廊下忽然走出裴回和舒遇曦,秦秾華停下腳步,等著身后的秦曜淵跟上。
    一直都是如此。
    他雖然追逐,但她也會等待。
    十年如一日,共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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