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為了這世襲罔替的位置要殺我嗎?修然,本王只有你這一個兒子,無人跟你爭這位置,你也用不著為了這個一定是自己的東西,冒這樣大的風險吧?”
唐修然看著父親沒有一絲的動搖,反而鎮定自如,甚至還像以往一樣和自己說教一樣的神態,他的劍,更加不穩了。
“這樣膽小的性子,為了個女人和你爹叫板,倒也真是難為你了!”
唐皓天冷哼一聲,抬手便折斷了唐修然的劍,唐修然見此,“噗通”一聲,便跪在了自己父親的腳前,不知所措。
“膽小如鼠,不成大器!”
唐皓天看他一副嚇破了膽的樣子,反而皺了皺眉。
他對權力,沒什么爭搶之意,不然以他的性格,那大殿之上坐著的,一定不會他的兄長。
但是對于子嗣,他只有一個子嗣,說絲毫沒有期待,為人父者,又怎么可能呢?
只是,唐修然的樣子,實在叫他,沒有一絲的調-教之意。
“父王,兒臣真的,很喜歡她,當初便是兒臣……兒臣……”
“你如何,你想說,人當初便是你先看上的,是我這個當父親的,將她搶了是嗎?”
唐修然跪在唐皓天的面前,低著頭,沒有再言語,無言之中,也算是認同了他的話。
那本就是他看上的人,身為父親,唐皓天卻橫刀奪愛,讓他這個為人子的,敢怒不敢言。
“那那時,你又為什么不敢說?修然,你還記得,當初本王說湘兒可比國色時,你做了什么嗎?”
唐修然的身體抖了抖,唐皓天坐回到了北湘的床邊,捉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接著道:
“你同父王說,此女,就是你這個做兒子的,剛成年想要送給父王的禮物,父王為了撫養你,一直沒有續弦,如今你以成年,父王大可再娶新人!”
是的,北湘是唐修然親手送給唐皓天的,只因為,唐皓天說了喜歡。
可是唐修然現在忘記了,他只覺得,是唐皓天搶了自己喜歡的女子,為老不尊。
人啊,常常如此,他們總是會記住自己想要記住的,而忘記自己不愿意記得的,也只相信,自己心間相信的。
把自己喜歡的女人送給自己父王這種事情,在潛意識里面,唐修然自然是覺得是很不屈,所以,自然竭力的想要忘記,然后,抹去這個事實的所有痕跡。
“我……兒臣……”
“你自己送到我手里的人,如今卻想要要回去,修然啊,父王在你小時候就教過你,人要為自己下的決定負責。”
“所以,我便是,王爺你們之間的禮物是嗎?”
一道聲音突然加入了他們的對話,而本來還在床榻上重病纏身的人兒,如今卻已經執著一把金釵,抵在唐皓天的脖子上,神色冰冷。
“湘兒!”
唐修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女人,他都沒有察覺女人是什么時候起身的,而唐皓天的樣子,似乎也沒有注意到。
“我倒是沒想到,病都能裝的這樣好。”
比起唐修然的愕然,唐皓天就鎮定了許多。
“病沒裝,那些人在我身上查出來的病,我都有,只是啊,你也說了,人總是要做一些選擇的,也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只是做了一個選擇而已。”
北湘的手微微用力,金簪刺進了唐皓天的脖子,便沁出了血滴,順著,流到了他的衣襟上,只是唐皓天的衣服是黑色的,所以,血滴融了進去,便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