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白居然說自己把手放在冉姐的肚子上太流氓了,這讓冉姐叫出聲來。她沒有想到柳一白會這樣說。
“你有壞念頭啦?”冉姐在驚訝過后,忽然笑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經地問柳一白。
“沒有!我沒有!”為了證實自己沒有,柳一白堅決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站起了身體。
其實,剛才說完,柳一白就后悔了。話怎么能這么說。可是,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柳一白也只能繼續堅持。
柳一白站起身,冉姐也跟著站起了身,然后問:“真沒有?嗯?”
冉姐在柳一白身后追問。但是,冉姐的口氣并不很嚴厲,像是在嬉戲。
“我就是沒有?!绷话走呎f邊梗起了脖子。
柳一白真是不好意思,他不敢看冉姐,本能卻讓他裝著硬氣。
“我是誰呀?”冉姐又問。
冉姐看著柳一白這樣,真是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
“冉姐?!绷话卓戳艘谎廴浇悖峙み^頭說。
“什么?”冉姐聲音里充滿了不快。
“你是,我姐。姐?!绷话宗s緊轉過臉來,叫著。
聽到冉姐聲音里的不快,柳一白立即想到不對,趕緊改變了態度,看著冉姐。
“這還差不多。我問你,姐借你的手用用,行不行?”冉姐又說。
“行,怎么不行?”柳一白走趕緊回答道。
“那你剛才說什么?”冉姐再次拉下了臉。
柳一白接不上了。
“說話呀?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冉姐逼迫道。
“姐。”柳一白接不上話了,只能凄凄艾艾地叫了一聲。
聽到柳一白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冉姐忍不住笑了,邊笑邊說:“你呀,真是一個純凈水。”
說完,冉姐瞪了柳一白一眼,可瞪過之后,看著柳一白的可憐相,又忍不住笑了。
看到冉姐笑了,柳一白才恍然大悟:“姐,你耍我!”
“就耍你!再讓你說話不走腦子。”冉姐笑著說。
“姐,我錯了。你真不生氣呵?”柳一白也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生氣,怎么不生氣?不把我當姐?!比浇阌植恍α?。
“不是,不是。哎,姐,你不疼啦?”急中生智,柳一白問道。
“嗯。這個小爪子,還挺好使?!比浇阏f著,再次拿起了柳一白剛才給自己捂肚子的手。
“嘿嘿,姐,我還有用吧?”柳一白小小地得意了。
“傻弟弟?!比浇闾鹗?,拍了拍柳一白的臉,說。
冉姐的手,好軟。冉姐的手,好柔。
“姐。”柳一白心里覺得一軟,便溫柔地叫了一聲。
柳一白這一聲叫,冉姐差點沒有一把把他抱到懷里。冉姐第一次發現,男人溫柔是這么的動人。
冉姐真是快扛不住了,可是她不能把持不住,她是成年人。定了定神,冉姐對柳一白說:“一白,趁現在不疼,我先走了。”
女人來客人的時候,心思就是有些怪,變化無常。就這么沒有過度,冉姐就要走。
“姐,要不我送你,我騎車把你送到大路上吧?”柳一白不明白冉姐為什么突然要走,但是他只能順著說。
“嗯。”冉姐應了一聲。
柳一白看看外面,見雨小了,便跑出去,找自己的自行車。
冉姐打開傘也跟著柳一白往外走。
柳一白打開車鎖,擦了擦車上的雨水,然后讓冉姐先坐在后坐上。
“把傘給我?!绷话讓θ浇阏f。
“行嗎?我打著吧。”冉姐說。
“坐好,抱緊我。”柳一白命令道。
“不抱。”冉姐拒絕道。
“怎么了,姐?沒事的,摔不了你?!绷话缀苡邪盐盏卣f。
“不是怕你摔了我,我怕抱著你,你又說流氓。”冉姐一本正經地說。
“姐——”聽冉姐又揭自己的短兒,柳一白哭笑不得,只能拖著聲,叫了一聲。
冉姐忍不住又笑了。笑過之后,冉姐從后邊緊緊地抱住了柳一白的身體。
被冉姐這樣抱著的感覺真好,心里有了一種從來沒有的甜蜜感覺。
“姐。”柳一白忍不住,輕輕、柔柔地叫了一聲。
冉姐的心又軟了,她抱著柳一白的腰,把臉貼在了他的背上。
“姐?!绷话仔睦锖鋈挥辛藳_動,他叫了一聲,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冉姐抱著自己腰的手上。
“你走不走呵?”冉姐忽然抬起頭,在背后說。
真掃興。柳一白在心里說。
“把傘給我?!绷话讱夂吆叩卣f。
“快走吧,時間不早了。呵。”冉姐忽然又用商良的口氣說。
“嗯?!绷话酌靼琢?,應了一聲。
柳一白一手扶把,一手打傘,很穩地騎上了車。
“姐,怎么樣?我還行吧?”柳一白一邊騎車,一邊得意地說。
“看不出來,你個小書生,還真不笨。”冉姐也笑著說。
說完,冉姐認可般地在抱著柳一白腰上的手上,用了用勁兒。
“嘿嘿,也是姐會坐車。姐,你要是不這么緊地抱著我,還真不好騎?!绷话滓舱f了實話。
“哈哈?!比浇阈α耍颖Ьo了柳一白。
這會路上一輛車、一個人也沒有。柳一白從從容容地走在路中間。
靜靜的雨,靜靜的街,很是有情調。柳一白和冉姐都沒說話,似是不想打破這城市難見的靜。
穿出胡同,來到街上,柳一白捏住車閘,把自行車停了下來。冉姐松了柳一白,一擰身下了車。
柳一白支好車,站在冉姐身邊,給她打著傘。
冉姐看著柳一白,柳一白也看著冉姐。
“一白,真能給我當弟弟嗎?”冉姐忽然用審視的眼神和有些探詢的口氣說。
“是你先不要的我的?!绷话鬃屓浇憧吹糜行┎皇娣?,便不滿地說。
冉姐并沒與柳一白爭執,笑著又拍了拍柳一白的面頰,說:“叫我?!?/p>
“姐?!绷话讗灺晲灇獾亟辛艘宦?。
“哎?!比浇阃纯斓卮鹆艘宦暋?/p>
冉姐也笑了。
“姐,你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柳一白忽然想起來了。
“冉伊?!比浇阈τ馗嬖V了柳一白。
“姐的名字聲好聽。姐,你是南方人吧?”柳一白品了品,然后忽然說。
“是呵。你怎么知道?誰告訴你的?”冉姐一聽,好奇地問。
“姐長得比北方人細致,而且,北方人沒有人名字用伊字的?!绷话椎靡獾卣f。
“喲,我弟弟還真聰明?!比揭劣檬峙牧艘幌铝话椎母觳玻滟澋?。
“那當然,咱是誰呀!”柳一白得意地晃著頭。
“你是誰呀?”冉伊調笑著問。
“我是冉伊的弟弟!”柳一白沖著大街喊道。
太開心了,柳一白就是想喊!
“行了,別嚇著人。這么大聲?!比揭劣糜柍獾目跉庹f。
說完,冉伊卻抱住了柳一白的一條胳膊,偎在他身邊。
姐姐偎著自己的感覺真好,柳一白挺直了身子,舉著傘讓冉伊偎著。
兩個人又不說話了,靜靜地偎著,似是細細地體會。
忽然遠處有車來了,并用大燈向他們閃了閃。
“車來了?!比揭琳f了一聲,然后揮了揮手。
是輛出租車。出租車開過來,在他們身邊停了下來。
“一白,姐走了。”說著,冉伊攥了攥柳一白的胳膊。
“姐?!绷话滓酪啦簧岬亟辛艘宦暋?/p>
出租車停在他們跟著,等著。
“一白,明天見?!比揭了闪耸?,拉開車門,坐進車里。
沒辦法,柳一白只能為冉伊關上車門,并沖她揮了揮手。
冉伊在車里也沖柳一白揮了揮手。
出租車開動了,走了。
看著遠去的出租車,柳一白心里涌出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很不好受。
出租車看不見了,柳一白怏怏不快地往回騎。
柳一白回到“湖畔風情”,還沒等他開口,金哥就說:“你小子,怎么才回來?”
“沒沒車,等了半天。”柳一白心慌,話也說不利落了。
“哪她怎么走的?”金哥又問。
“我騎車,把冉姐送到大路上。又等了半天,才打著車了??赡苁窍掠晗碌?,大街上特別空?!绷话妆M量解釋說。
“噢。我還以為你被我媳婦給拐走了呢?!闭f完,金哥嘿嘿地笑了起來。
“金哥,你這樣說冉姐,我跟你急呵?!绷话走€沒說什么,華子在邊上半真半假地說。
“操!過了。玩笑開過了?!苯鸶绮缓靡獾貨_華子笑了笑。
他們,他們這是在說什么?是什么意思?柳一白被他們說糊涂了。
“哎,純凈水兒,你有女朋友嗎?”華子沒理金哥,而是沖著柳一白說。
柳一白沒想到華子會突然問自己這個,沒準備,一下窘住了。
“華子,你丫真臍兒。”金哥在邊上,譏笑著華子。
金哥這話的意思是諷剌華子,問得真傻。
“沒問你,別搗亂。哎,快說?!比A子沖金哥揮了一下手,然后盯著努力地柳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