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那些事 !
所以羅九的事情暫且不用管,當(dāng)務(wù)之急是得給燕紫的仕途來點正面的影響——光沒有負面影響是不夠的。
楊小寶想了一下,撥通了喬元平的電話,開口就說道:“老喬,封市長的那筆黑錢,我愿意賺了。”
“太好了,楊哥!太感謝了!”喬元平大喜過望,一大筆橫財本來唾手可得,又偏偏碰不得,他這幾天是百爪撓心,沒想到眼下楊小寶居然松了口。
“先別著急謝。”楊小寶淡淡說道:“我另外有個條件,你讓封市長那伙人幫我咬幾個人——海州市總共有幾個副市長,又有哪幾個是排名在燕副市長前面,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喬元平既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他明白的是楊小寶話里的意思,感到糊涂的卻是他的做法。
如果要賺宋仁明賬上的那筆十幾億的黑錢,那就得放封長德那伙人一馬。如果是為燕紫升官除去障礙,那就得搞掉封長德那伙人,外加排名在燕紫前面的三個副市長。這兩件事情明顯是互相矛盾的,既要人家的錢,又要人家的官兒,那怎么可能呢?
“楊哥,你說的這個,我不太明白……”喬元平不敢直接質(zhì)疑,只好委婉提出異議。
“這有什么不明白的?”楊小寶嗤笑一聲,淡淡說道:“簡單來說,就是我答應(yīng)做這筆生意,但我要還個價。他們別指著吐出贓款就能保住官帽子,牢要照坐,錢要照吐。”
喬元平都聽傻了,這哪里是還價,直接就是要命啊,封長德那伙人怎么可能同意這樣的還價?
然而這還不算完,楊小寶冷酷地繼續(xù)說道:“那筆十三個億的黑錢分賬比例也得改一改,他們愿意吐出來多少就多少。剩下來一塊錢,他們的起訴書上的涉案金額就是一塊錢。剩下來是一個億,起訴書上的涉案金額就是一個億。”
喬元平愣了好幾秒,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這……這不太可能吧,封長德那伙人不會同意的。”
楊小寶笑了:“他們會同意的。貪污腐敗跟貪敗腐敗可不一樣,涉案金額一百三十萬跟十三個億,差別很大。你放心,他們只要聽懂了我的條件,就不會嫌要吐出來的錢太多,只會抱怨還留下來的太多——一百萬是下限,他們要搞到一百萬以下,我還不樂意呢!”
喬元平簡直都要無語了,這個榨油的法子也太特么有創(chuàng)意了。
他明白楊小寶的意思,涉案一百三十萬,那也不過是坐個兩三年的事情。要是涉案是十三個億,那就絕逼就是要吃槍子兒了。
在這樣的壓力下,封長德那伙人還真就巴不得盡量別給自己剩下錢來:刑期是跟涉案金額直接掛勾的,就算要錢不要命不惜坐牢保財,那也沒有意義——涉案金額是肯定要被沒收的,與其便宜了政府國庫,還不如全豁出去換得少坐幾天牢。
接下來就是讓封長德咬人的事情了,喬元平覺得這事也挺為難的,排在燕紫前面的副市有三個,有一個是涉案的,此人自然是參與不了競爭。
但是另外還有兩個,一個唐副市長,一個江副市長,這兩個可是清清白白,又沒把柄在手里,憑什么讓人家讓路?水往高處流,誰特么不想轉(zhuǎn)個正啊?
“楊哥,唐副市長和江副市長,跟這筆黑錢沒關(guān)系,就算讓封長德咬一把,那也一樣沒什么用,結(jié)果肯定是查無實據(jù)……”喬元平對楊小寶的指示提出質(zhì)疑,小心翼翼地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哦,那當(dāng)初你被指控把歐陽副廳長推下樓,還不一樣是查無實據(jù)?”楊小寶冷冷一笑,掛斷了電話。
喬元平捏著話筒發(fā)愣,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明白楊小寶冷不靈丁的重提舊事既是一個警告,同時也是一種關(guān)于此事的提醒和暗示:在官場上栽贓陷害是一種很有效的策略,查不查得到實據(jù)并不要緊,只要潑出的臟水能夠造成不良影響就夠了——只要封長德那伙人咬上那兩位副市長一把,那兩位副市長短時間內(nèi)就絕對轉(zhuǎn)不了正,只能給排在后面的燕紫讓開路。
說起來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當(dāng)初被楊小寶栽贓坑陷了一把,后來雖然也在楊小寶的幫助下來了一個“查無實據(jù)”復(fù)了職,但是惡劣的政治影響已經(jīng)造成。級別是沒變,卻只能由實權(quán)位置變成坐冷板凳了。
喬元平按鈴叫進來秘書,吩咐道:“小梁,召集全組開會。”
梁秘書答應(yīng)一聲正要出去,喬元平又叫住了他,想了一下:“算了,會就別開了,你通知所有組員,一個一個到這兒來,我要跟他們單獨談話……”
作為省廉政巡視組的組長,以及督辦這起海州市政府腐敗窩案的專案組組長,喬元平對于這起案子的查辦有著極大的主導(dǎo)權(quán),但也并沒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要想把案子辦出楊小寶交待的結(jié)果,其他十幾名組員的想法和利益也都必須照顧到。這種事情開會討論當(dāng)然不合適,只能由他這個組長一對一私下給組員“做工作”——該許好處就許好處,該威脅就威脅,該軟硬兼施就軟硬兼施。總之必須小組內(nèi)部首先定好了統(tǒng)一的調(diào)子,接下來的事情才好穩(wěn)步推進。
楊小寶當(dāng)然不會關(guān)心喬元平具體如何完成任務(wù),打完了電話就躺下補了一個覺,直到天色擦黑才睡醒,精神抖擻地出來溜達。許婧和江雪晴現(xiàn)在是大忙人,各自忙著各自的生意,加班加點那是家常便飯,只有楊小寶自己還能這么閑。
他也沒有走得太遠,閑逛了一圈后,徑直溜達進了附近的一家“星期八”燒烤店,照常在靠窗的位置落了座,朝著老板打了一個響指:“童老三,來三十串羊肉,三十串碎骨,三十串雞心,半打啤酒。”
“好嘞,楊哥,馬上,馬上。”
燒烤店的老板笑容滿面,連聲答應(yīng)著。此人正是五仙村的村民,銅頭老四的三哥童老三。童老三在五仙村拆遷中被銅頭老三刻意打壓欺負,得虧楊小寶為他出了頭才沒有鬧到破家,因此一直對楊小寶心懷感激。
在五仙村拆遷以后,童老三就用拆遷補償款在附近開了這家燒烤店,楊小寶算是這里的常客——一來是照顧?quán)l(xiāng)親的生意,二來總不致于在熟人這里吃到地溝油。
等到花了半個小時,把香噴噴的烤串和冰鎮(zhèn)啤酒消滅了大半兒,楊小寶感覺也差不多夠了,喊了一句讓童老三結(jié)賬。童老三卻顧不過來,在柜臺那邊兒有點事情擱住了。
楊小寶聽了幾句,似乎是一個年輕女子在店里吃完東西后發(fā)現(xiàn)丟了錢包,眼下是結(jié)不了賬,正跟童老三商量能不能賒欠。
童老三自然是不樂意,這種生客又不是熟人,過路生意哪有賒欠一說?硬讓這位年輕女子打電話叫朋友來買單,對方卻又強調(diào)自己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并沒有熟人朋友。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多大的事啊,童老三!”楊小寶嫌煩懶得細聽下去,很隨意地沖童老三招呼了一聲。“誰沒個不小心不方便的時候,她的賬算我的吧!”
楊小寶說了這話,童老三的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賠笑道:“楊哥,你說這話那是笑話我啊!她那頓也別記你賬上了,就記我賬上好了。”說完又覺得似乎誠意不夠,補了一句:“楊哥,你這頓也歸我請了。”
童老三鬧著要給楊小寶免單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楊小寶念他是小本生意,也從沒有當(dāng)真讓他請過,此刻也懶得跟他廢話,照舊低著頭啃自己的烤串。
那女人卻并沒有離開,款款走到了楊小寶的桌邊,客氣了一句:“這位先生,謝謝你了。”
楊小寶正咬著肉串,聞言驀然抬頭。一驚一咋之下,烤串簽子差點戳到了嘴巴了。
燈光之下看得清清楚楚,站在跟前的赫然是一個有著異國風(fēng)情的火辣美女。身材是不用說了,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特別是碎花短裙下面那兩條修長的美腿簡直是滿分。
要知道三流色狼看臉,二流色狼看胸,一流色狼看腿,楊小寶對于美女的腿型好不好一向得很講究的,好看且不說,光是兩腿能夠“夾緊”的滋味就妙不可言。
除了身材,這個美女的五官臉蛋兒也是生得極有異國特色,濃黑纖細的黛眉之下,是一雙桃花大眼,淡藍色的眸子清澈如水,鼻梁極為挺俏,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蕩漾出一個嫵媚的酒窩。
“小事情,不用謝。”楊小寶一雙眼睛在對方的身上來回刮了足足半分鐘,這才收回了色狼一樣的無禮目光,灌了一口啤酒,連同口水一起咽了下去。
看到美女道完謝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抬起下巴指了指空椅子,“你坐。”
沙娜雅拎起裙裾,很優(yōu)雅地在楊小寶跟前側(cè)身坐了下來,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地冷笑:這個楊小寶看來也沒什么了不起,普通男人慣有的毛病他也每樣都有——喜出頭兒,愛充大方,好色,看見美女就轉(zhuǎn)不動眼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