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里,阮子珩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眼睛閉著,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沒死。
緊接著,便看到了畫面里出現了一把電鋸,畫面忽然一暗,隨著滋滋滋滋的聲音響起,好似有鋸骨頭的聲音夾在其中,聽了讓人毛骨悚然。
畫面忽然亮了起來,是一個大型鍋……
鍋里,是血色的水,上面似乎裝著一截截白色的肉塊。
有一個浮在上面的,似乎是人的手掌……
視頻只有短短的十幾秒鐘。
可卻足以讓阮知夏崩潰尖叫。
“啊啊啊——”
阮知夏像是不敢相信的將手機砸在了地毯上。
她難以置信的抱著自己的頭,不敢相信視頻里那個倒在血泊里,最后被人鋸了的人,是她的弟弟,阮子珩。
她崩潰的張著嘴巴,手捂著頭,嘴里發出了聲嘶竭力的凄慘叫聲,“啊——”
聲音還沒完全叫出來,她就因為受不了這個刺激,直到昏倒在地上。
司暮寒聽到阮知夏的叫聲,連忙推門走了進來,剛好看到阮知夏看著腳下的手機,叫了一聲,然后毫無預兆的往下倒去。
司暮寒瞳眸一縮,直接跑了過來,伸手將即將要倒在地上的阮知夏給穩穩抱在了懷里。
他半蹲在地毯上,低眸看著躺在他懷里,但毫無反應的阮知夏,聲音里帶著恐慌。
“夏夏,你怎么了,別嚇我?”
阮知夏沒有任何的回應,完全昏死了過去。
司暮寒心里一陣恐慌,連忙抱著她走進了洗漱間,拿過她的浴巾將她穩穩裹住,直接奔向醫院。
……
去醫院的路上。
阮知夏雖然昏迷著,可眼角卻不停地有淚水溢出來。
司暮寒看了,極其的心疼。
……
安康醫院。
阮知夏躺在單人病床上,白皙的小臉此時更顯得蒼白無力。
宋清嵐和司暮寒兩人紛紛站在床前,看著昏迷的她,一個臉色凝重,一個臉色擔憂。
宋清嵐面色不太好的看著司暮寒,張口就先罵了一通。
“我說司老三,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些?你瞧瞧你媳婦都被折騰成啥樣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家暴啊!”
司暮寒面色陰沉的看著宋清嵐,意外的沒有反駁她,反而是問了句,“她怎么樣了?”
宋清嵐罵累了,不想罵了,她攤攤手,“只是受了點刺激,沒什么大礙。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宋清嵐朝司暮寒招了招手,示意他俯下身來。
司暮寒一臉黑沉的看著她,很不情愿,卻還是照做,俯下了身來。
宋清嵐面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司老三,我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你媳婦她,可能活不久了。”
司暮寒聞言,眸光一冷,倏地抓住了宋清嵐的手腕,聲音冷得可怕。
“你剛剛說什么?你給再說一遍!”
“痛痛痛……”宋清嵐痛的嚎嚎叫,她猛地瞪了司暮寒一眼,“你先撒手!”
司暮寒手一松,宋清嵐連忙握住被掐的幾乎發麻的手腕揉了揉。
這個暴君,她的手啊,差點被掐碎了。
她以為她想說這種話啊。
誰讓他媳婦中了那種毒啊。
司暮寒稍微冷靜了一下,幽暗深邃的眸危險的瞇起,他暗沉至極的問。
“你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宋清嵐的為人,她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來惹怒他的。
所以……
宋清嵐放下手,面色凝重的說道:
“司老三,上一次你帶你媳婦過來看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媳婦血液里有不明的顆粒子,我派人拿了一份回去給我妹妹研究,結果發現,她中了一種特別奇怪的病毒。”
“什么病毒?”司暮寒蹙著眉頭,追問。
“這種病毒源于緬國,是犯罪集團用來對付背叛者而研究出來的。”宋清嵐說:
“中了此病毒的人,一開始,會瞌睡,脾氣暴躁,行為不受控制,最后,會記憶衰退,然后垂老而亡。”
宋清嵐有些疑惑的看向司暮寒。
“司老三,你媳婦怎么會染上這種病毒?”
司暮寒聽了宋清嵐話,心驀地一沉,他偏頭看向了床上的阮知夏,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充滿了陰鷙。
“這種病毒,有解藥嗎?”
宋清嵐搖了搖頭,“應該沒有。”
司暮寒的眸,瞬間更暗了幾分。
他用力的握緊自己的手,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現在處于什么階段?”
宋清嵐看了看阮知夏的手腕,那上面的紅血絲微淡,卻還是能一眼看得出來。
她嘆了嘆氣,有些頭疼的道:
“這個病毒發病到死亡,一共有三個階段,從她手腕上的紅血線來看,她現在處于第一階段。”
雖然司暮寒現在很憤怒,很激動,可現在卻不得不逼自己冷靜。
他冷靜從容的問宋清嵐,“一般中了這種病毒多久后,才會發病?”
他必須要知道,夏夏是何時被人下了這種病毒。
“大概一兩個月左右。”
司暮寒微微瞇了瞇眼睛,眼眸迸發出了一絲疑惑。
一兩個月?
也就說,夏夏是跟他在一起后,才中了這種病毒的。
可夏夏到底是怎么中這種病毒的,又是誰給她下的?
“你妹妹不是藥劑天才嗎?她是否能研究出解藥?”
宋清嵐搖了搖頭。
“這種病毒太過于惡毒,直接置人于死地,不是那么輕易就能研究出解藥的,除非你能夠找到那個研究出這種病毒的那個人,他的手里,或許會有這種病毒的解藥也說不定。”
宋清嵐說話的同時,同情的看向了床上昏迷著的阮知夏。
她還是挺喜歡司老三這個媳婦兒的,畢竟能夠讓司老三記掛在心上的女人,世界上,似乎僅有一個。
若她沒了,她不敢想象司老三會變成什么樣。
與司老三認識十幾年了,她不希望他像以前那樣,活得沒有心。
“不要告訴夏夏。她生病的事情。”
司暮寒的眸暗了下去,他揮揮手,“你先出去吧,我陪陪她。”
宋清嵐看著司暮寒那好似被人熄滅了燈光的眸就那樣的暗了下去,心微微一疼,為他,也為阮知夏。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宋清嵐出去后。
司暮寒坐在阮知夏的床前,看著躺在床上,對外頭的一切,渾然不知的阮知夏,眼眶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