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市面上基本都是彈簧鎖,機械鎖不多,王浩心里想著,只要把市面上常見的十幾種彈簧鎖練熟了,機械鎖暫時可以不用練,畢竟他的目的是進入黃宏威公寓就可以了。</br> 齊老頭可不這么想,演示了一遍如何開機械鎖之后,便盯著讓王浩練習,機械鎖需要巧勁撥開,有點四兩撥千斤的意思,手上的感覺和力道非常有講究,根本不可能馬上練會,于是一直到晚上,王浩愣是沒有找準那股巧勁,沒打開一把機械鎖,齊老頭氣得差一點摔東西。</br> 晚上吃飯的時候,王浩被罵了一下午都有點懷疑人生了,邊吃邊在腦子里思考著:“自己有那么笨嗎?”</br> 稍傾,吃完晚飯,他收拾干凈桌子,又給齊老頭沏了一壺茶。</br> “跟我上樓。”齊老頭喝了一會茶,起身朝著二樓走去。</br> 王浩急忙跟上,他還是第一次來二樓,發現裝修的很簡陋,一個客廳,一個臥室,一個衛生間,客廳里沒電視,供著幾個牌位,偷偷看了一眼,發現牌位上寫著先師云云,正中間還供著一副畫像,看起來古香古色,心里暗暗猜測:“小偷的祖師爺應該是時遷吧?”</br> 齊老頭恭恭敬敬的上了香,這才轉身坐在太師椅上,一臉嚴肅的盯著王浩說道:“本來拜師應該有三師在場,可惜本行當凋落,一切從簡吧,你磕三個頭,敬一杯茶,然后再給祖師爺上柱香,就算是我的徒弟了。”</br> “嗯!”王浩應了一聲,因為齊老頭表情十分嚴肅,他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嚴肅起來,心想著,既然想學本事,跪就跪吧。</br> 撲通!</br> 砰砰砰!</br> “師父,喝茶!”</br> 雖然只有二個人,但是儀式卻很隆重,一絲不茍,齊老頭接過茶,喝了一口,隨后將王浩拉起來,遞給他一柱香,說:“中間這副畫是我們這一門的祖師爺東方朔,下面的牌位是各代的先師,你上香吧。”</br> “是!”王浩恭敬的說,隨后上了香。</br> 一切結束之后,他才敢向齊老頭詢問道:“師父,小偷的祖師不是時遷嗎?”</br> “哼!什么小偷,那是他們神偷門的祖師,我們這一門以前叫做空空門,取妙手空空,無中生有之意,只取達官顯貴商賈大戶之財。”齊老頭冷哼了一聲說道:“祖師爺是傳說偷過蟠桃的東方朔。”</br> 王浩眨了一下眼睛,思考了片刻,明白了什么意思,時遷是什么東西都偷,一個毛賊,而東方朔神話傳說偷過蟠桃,寓意空空門只偷最頂尖的寶物。</br> “小子,看好了。”齊老頭不知道什么時候拿出一枚銅錢,將銅錢夾在右手小指和無名指之間,隨后手指輕輕一動,銅錢竟然在五個手指頭之間不停的循環翻動了起來,并且手臂隨意擺動,銅錢就是掉不下來,仍然不停的在五個指頭之間翻滾轉動。</br> 轉了有幾分鐘,王浩都看傻眼了,齊老頭突然停止了轉動,將銅錢朝著他扔了過來,說:“接著,什么時候練到我這個程度,再教你往下的練法。”</br> “哦!”王浩應了一聲,心里其實很拒絕練習,他就是想開個防盜門的鎖罷了。</br> “小子,手的觸覺和靈巧勁練好了,一切鎖如探囊取物,保險柜也不需要任何輔助工具,只需要一根鐵絲就能打開。”齊老頭說。</br> “吹牛吧。”王浩心里暗道一聲,根本不相信,不過表面上卻唯唯諾諾并沒有反駁。</br> 齊老頭也沒有多說,只是讓他勤加練習。</br> 兩人又聊了一會,主要是齊老頭講以前的老傳統,大約晚上九點鐘左右,王浩才下樓。</br> 三天之后,王浩基本上已經可以打開市面上的彈簧鎖了,于是準備去實施耽擱了將近一個月的計劃,不過卻被齊老頭攔住了:“小子,我們這行有個說法,第一次出手如果不順的話,以后的路很可能不好走,所以你再練幾天吧。”</br> “哦,那好吧。”王浩想了想,反正已經耽擱這么久了,再耽擱幾天也沒什么,再說跟齊老頭相處久了,雖然他很古板,但是對于以前江湖上的事情卻懂得很多,每天聽他講舊社會江湖的事情已經成了王浩的必備節目。</br> 一老一少對于這種慢節奏的生活都很享受!</br> 這天,王浩正在研究如何能在一分鐘之內打開眼前的這把彈簧鎖,突然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莉莉顫抖的聲音:“你們放過靈靈吧,我替靈靈去好不好?”</br> “咦?怎么了?”王浩眉頭微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起身準備離開鋪子去看看,不過身后傳來齊老頭的聲音:“我們這一行最好是莫管閑事。”</br> “師父,莉莉和衛靈是我朋友。”王浩坦然的說道。</br> 齊老頭愣了一下,隨后閉上了眼睛,不再理睬他。</br> 衛靈在半個月前就出院了,她和莉莉住在一起,這段時間兩人經常來王浩這里蹭飯,倒是也漸漸熟悉起來。</br> 幫助衛靈脫離黃發的控制,王浩一直記在心里,不過要一步一步來,不能操之過急,畢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而黃發隨著深入了解,在臨海的地位雖然不高,但是也不低,身邊的小弟不少,周圍有一張不小的網,關系錯綜復雜,對于王浩這條過江龍來說,不是那么容易將對方搞倒。</br> 他的機會只有一次,要么不出手,出手的話就必須一擊必中,徹底將黃發弄死,不然的話,不但莉莉、衛靈會倒霉,還會連累齊老頭,并且他也將在臨海沒有立足之地。</br> 稍傾,王浩尋聲找到一條小巷,發現衛靈和莉莉兩人被三名小青年給截住了,其中一人抓著衛靈的手臂,準備往小巷不遠處的一輛車上拽,而莉莉在求情。</br> “喂,你們干嗎?”王浩大吼一聲。</br> “小子,不想挨揍不要多管閑事。”一名青年瞥了一眼,開口威脅道。</br> “我已經報警了。”王浩拿出手機,上面顯示著110。</br> “操,你找死。”那名小青年罵了一句,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甩棍,朝著王浩沖了過來。</br> 不過隨之被另一名小青年給拉住了:“算了,快走吧,一會警察來了麻煩。”</br> 拿甩棍的小青年臉上的表情微變,思考了片刻,罵道:“孫子,你等著,早晚打斷你的腿。”說完,他們三個轉身跑進了車里,開車走了。</br> 王浩走到衛靈和莉莉面前,問:“怎么了?”</br> “今晚黃發組織了一個海上嗨宴,有客人點了衛靈的名。”莉莉說。</br> “嗨宴是什么東東?”王浩問。</br> “開游艇出海吸冰。”莉莉說:“衛靈從來沒有碰過那種東西,一旦碰了就完了,她不能去。”</br> 王浩眉頭緊鎖了起來,看著莉莉說:“你碰過?”</br> 莉莉點了點頭。</br> “唉!”王浩嘆息了一聲,說:“我會搞掉黃發,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并且還要了解臨海市地下勢力的結構,不是簡單的事情,這樣吧,你們兩人先離開臨海。”</br> “浩哥,我只會陪人喝酒,離開臨海……”莉莉一臉為難的說道:“要不讓衛靈離開吧。”</br> “衛靈走了,你是她最好的姐妹,黃發會放了你嗎?”王浩說。</br> “這……”</br> “你們兩人一起走,至于去那里?我明天告訴你們,放心,去了之后,莉莉你還是做原來的事情,不過把那種東西戒掉,戒不掉的話,你活不了幾年。”王浩說。</br> “哦!”莉莉點了點頭。</br> 幾分鐘之后,王浩帶著衛靈和莉莉兩人回到了齊老頭開鎖鋪:“師父,惹了一點麻煩,可能要離開幾天,指法我會練習。”</br> “去吧,記住每時每刻都要帶著那枚銅錢,隨時隨地的練習,我們這一行指法就是一切。”齊老頭說。</br> “是,師父。”王浩應道,隨后開車帶著衛靈和莉莉離開了市北老城區,朝著聽濤小區駛去。</br> 當天晚上,王浩讓她們兩人住在二樓的客房,自己仍然住在一樓,至于二樓的主臥室屬于曲冰的私人房間,他沒有鑰匙。</br> 學習了開鎖,看到鎖著的門心里有點癢癢,于是拿出鋼絲捅進了鎖眼里,二分鐘之后,啪嗒一聲,鎖開了。</br> “還是對鎖的結構不夠熟練。”二分鐘才打開,王浩心里有點郁悶,也沒有進去看,關上門,轉身下樓了。</br> 三個人晚上十點多鐘出去吃宵夜,在海邊喝了不少酒,回來的時候都醉了,王浩迷迷糊糊的回到了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睡了過去,睡著睡著做了一個春夢,突然驚醒了過來,而下一秒,他差一點叫出聲。</br> 天空中的月亮很圓,月光通過窗戶射進了房間,月光下,兩個雪白苗條的身影正趴在他的敏感處賣力討好著。</br> “你們……”</br> “浩哥,你醒了,我們是自愿的,出去吃宵夜前就跟衛靈說好了,要把你灌醉。”莉莉說。</br> “這……”王浩不知道應該說什么,特別看到月光下兩人的身體,仿佛帶著一絲朦朧的月之精華,更加的美麗動人,再說他也不是苦行僧,對于女人本來就有點把持不住。</br> “靈靈先來,我補位。”莉莉說。</br> 衛靈在月光下的臉蛋有一絲微紅,不過最終坐到了王浩身上……</br> ……</br> 三人荒唐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醒,王浩仍然感覺兩條腿有點發軟,看著仍然在床上酣睡的衛靈和莉莉,心里有一絲矛盾,甚至于有一絲愧疚,因為他根本不喜歡兩人,也不可能對兩人負責,但是卻有某方面的需求:“唉……”最終只能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離開了房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