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的出現(xiàn),讓宇文述倍感不安。
“將此封戰(zhàn)報速速傳給化及,命其近日向高士達(dá)建議,東進(jìn)龍陽城,搶奪一些降兵回來。”
“父親,那龍陽城雖然未曾建好,可有屈突通置大軍其中。強(qiáng)攻那里,怕是折損不小,況且這和火炮有何關(guān)聯(lián)?”宇文智及一臉的不解。
“屈突通不過一老朽爾,有成都在,破之易如反掌。老夫之所以如此,便是要試探咱們這位陛下的根底。
咱們宇文氏無需露面,高雞泊距離龍陽城很近,兩者之間有什么沖突,也十分正常,看楊廣反應(yīng),便可知其深淺了。”
宇文述耐心的解釋了兩句,然后擺手示意宇文智及退下。然后他合上雙目,不再言語。
宇文智及見狀,只得彎腰施禮,然后小心的退出堂外,去給宇文化及傳訊了。
……
涿郡,太守府后院,有一處偏僻的閣樓。
這里平日很少有人涉足,因為太守李淵親自下過命令。除了特定服侍此間主人的幾個小廝之外,其他人都不得靠近打擾。
而今日,他卻慌慌張張的來到了閣樓之上。面見這里面居住的那位“高人”——袁天罡。
“先生,這乃是前線傳來的戰(zhàn)報,請您過目。”李淵對袁天罡十分尊敬。此人能夠力挽狂瀾,將李玄霸救活,更能布置那等陣法,可是神仙般的人物。
“放下吧,不用看老夫也知道是何事。定然是陛下使用了那等奇物,否則劉武周與突厥大軍豈能如此輕易破之。”
袁天罡靜坐在一個蒲團(tuán)上,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仿佛李淵能夠來此見他,早就被其知曉一般,更料中了戰(zhàn)報大體內(nèi)容。
“先生真神人也!”李淵連忙奉承了一句,自己也取過一個蒲團(tuán)來坐下,“敢問先生,此等奇物若是相遇,當(dāng)如何應(yīng)對?”
既然袁天罡能夠猜測出火炮,必然有應(yīng)對之法。尤其他先前曾說,自己才是未來的帝王,那恐怕早晚要面對這火炮啊。
“此等奇物本不當(dāng)存于世,國公無需在意。將來國公遇不上此物便罷,若是遇上了,也有天數(shù)相助,不會讓國公有所折損的。”
袁天罡依舊沒有睜眼,只是渾不在意的說著。而他的雙手則在悄悄推演,因為在李淵進(jìn)入這里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有一絲特殊的波動。
“這,”李淵一愣。這算是什么答案?難道讓自己寄希望于將來天數(shù)插手,讓那火炮打不中自己的部下?
可他見袁天罡一直閉目,也不敢過于驚擾。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可每次還是都無奈的閉上了嘴巴。
片刻之后,他見袁天罡也不說話,也無其他動作,便站起身形,準(zhǔn)備拱手告辭,可此時袁天罡卻開口了。
“國公,三月前因開市急需木料,您將涿郡城外的行宮拆去三間,現(xiàn)在速速去重新翻修一下吧,陛下不日即將到達(dá)涿郡了。”
“什么?!”李淵聽聞此言頓時大驚。“陛下不是在馬邑郡繼續(xù)西征梁師都和李軌的么?為何會來涿郡?”
“老夫也是方才剛剛算得的。”袁天罡終于睜開了雙目,站起身形,然后對著李淵略施一禮。
“老夫在這里囑咐國公兩件事:其一,陛下將至,行宮還是早些恢復(fù)的好,以免落下什么口實;
其二,陛下此來,恐怕會與三公子相遇。請國公定要看住三公子,絕不能殺傷陛下身旁的親衛(wèi)將領(lǐng),更不要對陛下起其他心思。”
“嗯?”李淵一愣,殺傷陛下親衛(wèi),那是不可能的。三兒子李玄霸雖然自病愈之后便十分好戰(zhàn),卻絕非嗜殺之人。
可對陛下起心思這句話讓他心中一動。若是楊廣來到涿郡,自己想要弒君應(yīng)該不難吧?可袁天罡為何會勸自己不要起心思呢?
“先生,我……”李淵剛要繼續(xù)追問一番,卻被袁天罡抬手阻止。
“國公記住老夫所言即可,陛下命不該絕于此,你若動了心思,非但不能成事,還會引來殺身大禍。再多了,老夫便不可說了。”
“這,也罷。既然如此,李某便不打擾先生靜修了,告辭告辭。”李淵拱手告別,下了閣樓。
他也知道這位袁天罡脾氣很古怪,想說的會告訴你,不想說的再問下去也是枉然,只是小心的將其囑咐暗自記下。
……
河南瓦崗山上,東郡王翟讓此時早已經(jīng)退位讓賢,將瓦崗軍全部交由李密領(lǐng)導(dǎo),自己甘愿只做一位大將。
今日,聚義廳內(nèi),李密召集瓦崗眾將齊聚。在他的示意下,一張戰(zhàn)報在諸人手中傳閱,引起一陣陣的騷動。
“此乃宇文化及派人所傳,絕對做不得假。昔日其曾與楊玄感約定同時反抗大隋,后來卻因宇文述而退走魏郡。”
李密見眾人都已經(jīng)傳閱過了那戰(zhàn)報,便清了清嗓音,開始講話。他也曾是楊玄感手下一流謀士,對宇文化及當(dāng)年之事知之甚祥。
“此番宇文氏準(zhǔn)備東征龍陽城,鬧出一些大的動靜出來。宇文化及又恐獨木難支,想讓我等配合一二。
那昏君楊廣有火炮這等奇物,若想逐一擊破各路反王,恐怕只是時間問題。故而吾以為當(dāng)從宇文化及之計,給大隋來一個四處開花。
按宇文化及所言,那火炮必有諸多限制,且怕是只有此一門。只要咱們同時動手,那昏君必然無法照顧周全,吾等大事可成。
吾意咱們想要弄出大動靜,就要迎頭痛擊張須陀大軍,最好能夠?qū)⑵湟粨魵⒅2恢T位意下如何?”
“屬下以為此計不妥!”大刀王君可聽聞要對張須陀出手,想起木英的囑咐,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那宇文化及能失信于楊玄感,為何不能失信于我瓦崗山?其這分明是將我等當(dāng)做探路石,以觀昏君楊廣的深淺。”
“王賢弟所言極是。”單雄信在一旁也連連點頭。他對宇文化及也沒有什么好印象,故而也站出來符合。
“二位此言差亦,在下以為魏王所言之計可行。”
忽然,一旁的徐世績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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