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連君揮揮手,“對對對,你快去看看,看明白了回來報我。”
可蕭憐哪里肯就這么走了!
讓老子去混沌囚籠傻等著,你在這兒跟這只榴蓮卿卿我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還要再杠,勝楚衣站在上面向她立了立眼睛,示意不可節外生枝,“穹隆哥哥,還不快去!”
蕭憐無奈,生氣跺腳,“是!”
轉身嘟著嘴,向外磨蹭著走,身后傳來流連哄勝楚衣,和勝楚衣半推半就的聲音。
真是氣死我了!
蕭憐兩只大拳頭,攥得咯嘣咯嘣響!
正要發作,瀚天宮外有人通傳,“雪薰神女到!”
蕭憐的腳步就立刻停住了,救兵到!
雪薰從殿外進來,依然是她當初記憶中的可愛美麗樣子,千年萬年,不曾變過,而且,比起過去,更多了幾分女子的姣美風韻。
雪薰經過她身邊時,只是淡淡點點頭,蕭憐就也只好點頭示意回禮。
“雪薰啊,你怎么又來了?”流連坐在上面問道,顯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關鍵時刻被雪薰掃了興致,但雖然是一臉的不高興,卻似乎有所顧忌,并未發作出來。
雪薰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行禮,大模大樣直接走上玉階。
“我與芷鸞姐姐是幾萬年的好姐妹,如今姐姐也要嫁人了,自是時時替她高興,每每都想要與她在一起分享喜悅。”
她說著,牽了勝楚衣的手,“聽說流連君為了討芷鸞姐姐歡心,特意從雪族圣地尋了冰川錦做嫁衣,我心里癢得緊,想見識見識,所以就迫不及待地來了,打擾了姐姐與流連君的雅興,實在抱歉,姐姐莫怪。”
勝楚衣當即反握了雪薰的手,“是啊,那冰川錦實在是天下無雙的好東西,我這就帶你去看!”
“好啊!”雪薰咧嘴笑,露出一口整齊的貝齒。
勝楚衣也兩眼彎彎對著她笑,提了裙子,學著女子的樣子,牽著她就往下走。
“哎!芷鸞……!”流連到了手的兔子,看眼就要跑了,渾身火大。
雪薰聽了,趕緊拉著勝楚衣一溜小跑,笑著道:“別理他,快,我都迫不及待想看你穿上了!”
勝楚衣一面跑,一面回頭向流連嫣然一笑,“流連君,等我哦!”說完,還對他擠了擠眼。
他這一撩,流連立刻魂都沒了,剛剛因為被掃了興致,冒出來的一肚子的火,立刻熄了個無影無蹤,“好,芷鸞,我等你!”
他搓手重新坐下,兩眼冒光,芷鸞可是從來沒對他這么好過啊,難道突然想通了?
蕭憐見終于能一起從瀚天宮脫身,忙不迭行禮告退:“流連君,臣這就去混沌囚籠再仔仔細細查看一番,先行告退!”
說著也一溜煙兒地跑了。
三個人先后出了瀚天宮,尋了個僻靜地方,勝楚衣和雪薰之間拉著的手就被一只大手給劈開了。
“行了,還拉著干什么!”她斷開他們兩個,粗著聲音沒好氣道。
雪薰有些尷尬,那手剛剛正好砍在她手背上,有些疼。
她捂著發紅的手背,對蕭憐道:“穹隆哥哥,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可是芷鸞嫁給流連這件事,真的與我沒關系,你們要相信我。若是我可以選擇,只要能維系我們六個人之間的情誼,就算要我死,我也可以欣然赴死。”
蕭憐不懂她在說什么,偷偷瞄了一眼勝楚衣,勝楚衣對她暗暗搖頭,示意她不要吭聲。
于是蕭憐輕輕哼了一聲,假作還在生氣,逼著雪薰說。
雪薰又看了看勝楚衣,接著道:“其實,如今背著這個虛假的名分,并非我所愿。他從來都不屬于我們任何一個人,與其做些無謂之事壞了從小到大的情分,不如默默遙祝他得償所愿,逍遙自在。”
蕭憐嘴角微微一抽,到底說什么呢?聽不懂。
雪薰牽過勝楚衣的手,“芷鸞,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么多,陛下沉睡,流連上位,你兩的大婚必定如期舉行,你若是真的打定主意寧死不從,不如還是快些尋條出路逃了吧。”
蕭憐眉毛挑了挑,哦,原來如此。
芷鸞的出路,不是沒找到,只是剛找到,就被掐斷了。
她要把自己換進龍身中去,入魔域,投靠勝楚衣。
而如果她成功了,那么代替她嫁給那只榴蓮的,就是她蕭憐了啊!
好險!
她想明白了,勝楚衣自然也想明白了,將手從雪薰手中抽出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自有我的法子,無需外人操心。不過今日之事,還是要多謝你。”
雪薰見他將手抽了出去,神色立時更加黯然,“你恨我,我明白。你那么喜歡他,我卻頂了你的位置,與他做了掛名夫妻。但你可知道,我余生的萬萬年,都要守著他空無一物的神位度過,卻再也看不到他一眼了啊!”
雪薰說著,眼眶就有些紅,轉而對蕭憐道:“多說無益,穹隆哥哥,咱們六個人里,你對芷鸞是最好的,我知道你一定會不遺余力地幫她,有你在,我也放心。如今趁流連還沒發覺異樣,你快將她送去個沒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去吧。我……,我該回去。”
她轉頭在眼角抹了一把,便匆匆離去了。
蕭憐被她這一連串的話,說了個稀里糊涂,看著雪薰漸漸遠去的背影,忽然明白為何今日見她,覺得與以往不同了。
她盤了發髻啊!
她嫁人了。
可是她嫁了誰了呢?
她該是被迫頂替芷鸞,嫁給了芷鸞的心上人。
芷鸞的心上人……
蕭憐瞪眼,“勝楚衣!你……!唔……”
她還沒罵出口,就被勝楚衣一團花兒般的身影撲過來,用唇堵了她的嘴。
蕭憐勁兒大,拼命將他推開,“你居然偷偷娶了別人!老子親女人也不親你!”
勝楚衣裝模作樣從腰間抽了帕子,擦了擦芷鸞的兩片紅唇,“你以為我愿意親男人!”
“你老實說!到底怎么回事?”
勝楚衣無奈,“能有什么事,你都看見了,昊元將你我斷絕,強行把雪薰跟我的神位配了姻緣。”
他早已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再也沒有喊過昊元父君了。
“那……”蕭憐急了,“姻緣改了,那我怎么辦!”難道老子以后都要做寵物?做小三?老子才是你那個你口口聲聲江山為聘,千里紅妝,明媒正娶,拜過天地的媳婦!
勝楚衣用芷鸞的纖纖玉指,戳了蕭憐額頭,“小畜生,急什么,我這不都為了你棄了神籍了,他們愛抱著那空的神位,就抱著去好了,我只抱著我的小畜生就好。”
“真的?那你沒事嗎?”一聽他說放棄了神籍,蕭憐又開始替他擔心。
她此時心情復雜,嘟著個嘴,可這張嘴是穹隆的嘴,模樣看去,就令人十分不忍直視。
“能有什么事,”勝楚衣將她手臂一挽,繼續作小鳥依人狀,“無非再也不是什么神域的少君,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真真正正的魔域之主了。正好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又有憐憐相陪,豈不是美哉!”
蕭憐雖不懂他放棄了神籍到底會怎樣,但心中明白,那必定是天大的代價。
可他為她,棄之如敝履,又談笑風生,一帶而過,不讓她為他有半點憂心。
她人高馬大,低頭看著勝楚衣,動情道:“勝楚衣啊,謝謝你。”
勝楚衣將頭枕在她肩膀上,“謝我就趕緊化形,急死個人了。”
蕭憐看著他那副模樣,兩眼一瞇,忽然計上心來,“你知道穹隆他家在哪兒嗎?”
勝楚衣抬頭,看看她:“他的府邸,我自然知道,你想干什么?”
蕭憐抬腿一踹,咔嚓!一道銀光!
芷鸞的腿被踹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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