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焰山,從高空看上去,竟像是一條匍匐火龍……”</br> 直到飛出火焰山的范圍之后,凌云還在心里琢磨,他俊目中神光閃閃:“只是這條火龍脈,長達百公里,寬十公里,未免也太大了些……”</br> 凌云帶著白仙兒兩次來到這里,已經真正感覺到了火焰山的神異之處,但他時間太緊,每次都是來去匆匆,根本來不及仔細研究,心中稍有遺憾。</br> 好在火焰山就在這里,不可能跑掉或者消失,只要以后凌云有了時間,他隨時可以過來進行探索。</br> 不過,至少有一件事,他現(xiàn)在已經可以確定,那火焰山的地下深處,一定有一條極大的火靈脈!</br> “那火焰山的地下,一定蘊藏著極為豐富的火靈石。”</br> 極速飛行中,凌云面露微笑,眼中難掩興奮之色,他思索著:“如果真是上古火龍伏尸,搞不好還能找到一顆火靈珠……”</br> 水靈珠,凌云現(xiàn)在已經有了,如果再得到一顆火靈珠的話……</br> “嘿嘿……”</br> 凌云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來,這段時間,得好好修煉一陣黃泉土皇功了,只等能讓金石化氣,就可進入火焰山地下深處,搜集火靈石!”</br> “這趟回去之后,得好好研究一下這火焰山才行。”</br> 轟轟轟轟轟……</br> 打定主意之后,凌云拿出通訊器,打開導航,開啟定位,全力飛馳,他保持著隱身狀態(tài),所過之處,身后留下一連串的破空爆鳴之聲!</br> 六倍音速,每秒兩千多米,這十分消耗神元,但凌云一點兒都不心疼。</br> 現(xiàn)在的凌云,練氣六層中期境界,每小時能凝練七千五百滴神元,分秒不停,每天十八萬滴神元,而且他的眉心識海之中,已經儲存了百萬多滴神元,這點兒消耗,對他根本不算什么。</br> 在這么恐怖的速度之下,兩千多公里的路程,凌云最多只要二十分鐘,就可以到達西安了。</br> 但是,從火焰山飛出直線距離九百多公里之后,凌云忽然減速,緊接著從高空中停了下來,懸浮凝立不動。</br> 因為他看到了一團巨大火光,從東北方向,幾十公里某處的地面上猛然炸開,然后沖天而起!</br> “臥槽!”</br> 場面實在是太震撼了,就連凌云都忍不住驚呼出聲,他望著那團巨大火光,目中神光閃爍。</br> 雖然相隔太遠,可是由于融合了兩世記憶,凌云當然能夠判斷出他看到了什么。</br> 這是火箭發(fā)射升空!</br> “原來那里是……酒泉?”</br> 凌云立刻掃了一眼自己的通訊器導航系統(tǒng),證實了自己的判斷,果然是酒泉,華夏四大衛(wèi)星發(fā)射基地之一。</br> “這火箭,好快的速度……”</br> 凌云凝立在萬米高空,緊緊盯著那團火光,他目光隨之上移,發(fā)現(xiàn)連兩秒鐘都不用,那火箭已經超過了他所在的高度,而且還在加速之中。</br> “每秒八千米左右……是我現(xiàn)在的四倍,這……至少是修真者金丹期境界才能達到的速度啊……”</br> 凌云清楚的知道,環(huán)繞速度是每秒七點九千米,火箭要帶著衛(wèi)星上天,起碼要達到這個速度才行,他迅速在心中做了一番對比,不由得無奈苦笑。</br> 練氣六層中期,雖然自己已然足夠強大,但和人類已經達到的科技成就相比,還差的太遠啊……</br> “科技,這就是高科技的力量……怪不得靈雨選擇地球物理學專業(yè)……”</br> 凌云忽然想到了寧靈雨,不由得臉色一沉,搖了搖頭。</br> 兩分鐘后,那團火光越升越高,在凌云的視線中逐漸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點,最終徹底消失不見。</br> “金丹期,照我現(xiàn)在的修煉速度,差不多還要兩年啊……”</br> “還得加倍努力修煉才行!”</br> 最終,凌云收回了目光,眼神變得熾熱而又堅定,他重新上路,繼續(xù)向東南方向飛去。</br> ……</br> 十分鐘后,傍晚七點左右,凌云來到了秦嶺上空,他找了一處無人山嶺,先降落下來,然后瞅了一眼方向,向著古秦村趕去。</br> 古秦村!</br> 遠遠地,凌云又看到了村口的那座古樸石碑,他神識被壓制之下,再也無法保持隱身狀態(tài),于是也就現(xiàn)出了身形。</br> 由于凌云提升了一個境界,這次重返古秦村,他的神識范圍,也比原來增長了一倍,達到了六百米距離。</br> “凌云哥哥回來了!”</br> 看到凌云出現(xiàn),早就等在村口的秦偉,秦力,秦強等人,頓時一個個臉色興奮,大聲喊叫著,呼啦啦就沖了過來。</br> “秦偉。”</br> 秦家這些小輩當中,以秦偉年齡最大,同時他境界也是最高,擁有先天二層修為,因此,這些人當中,自然以他為首。</br> “凌云,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幾個在這里等你一下午了。”</br> 秦偉速度最快,他最先沖到了凌云面前,毫不掩飾眼中的崇拜,激動說道。</br> 他和凌云同輩,年齡又比凌云大上兩歲,因此只能稱呼凌云的名字。</br> 凌云笑道:“你們等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沒來過,知道家門。”</br> “那可不行!”</br> 秦強也沖過來了,他激動說道:“爺爺早就說了,你現(xiàn)在是秦家的大功臣,也是大恩人,要是我們接不到你,就不許我們回家吃飯!”</br> “哈哈哈哈……”</br> 凌云聽了哈哈大笑,他一攬秦強的肩膀:“走,回家吃飯!”</br> 嗖嗖嗖嗖……</br> 誰知道,幾個人還沒等走兩步,就看到村道上出現(xiàn)了六七道身影,有男有女,全部從家里飛出,向著村口急掠而來。</br> 秦長青,秦冬雪,秦春風,秦夏花……他們聽到幾個小輩的呼喊,全部都出來了。</br> “云兒,你可算是回來了,我等的心都焦了!”</br> 秦長青瞬息即至,他一把攥住了凌云的手,朗聲長笑間,眼中有淚光閃動,連聲音都哽咽了。</br> “秦爺爺,您不用這樣,咱們都是一家人。”</br> 凌云當然知道,秦家為何會如此隆重的接待他。</br> 這趟天山之行,凌云救秦秋月,滅天劍宗,生擒狄小真,連斬狄鶴鳴,狄鶴翼,最后又徹底廢了狄家,不但為秦家報了十八年前的血海深仇,洗刷了屈辱,而且還徹底掀翻了壓在秦家頭上的一座沉重大山!</br> 至于所謂的十八年之約,隨著狄小真死去,天劍宗覆滅,自然也就成了一個笑話了。</br> 這絕對是大恩!</br> 這些事情,凌云如果是為凌家做,凌家的人只會激動欣慰,那是因為他姓凌,可他畢竟只是秦秋月的養(yǎng)子,不姓秦啊!</br> 這趟來秦家,凌云只說今天必到,卻沒有說具體時間,甚至連從火焰山出發(fā)之時,也沒有專門通知秦家的人,就是生怕秦長青搞得太過隆重,他吃不消。</br> “云兒,宴席早就為你擺好了,快跟我回家!”</br> 秦長青抓著凌云的手,簡直迫不及待,就連凌云給秦家一眾長輩打招呼的機會都不給他,只是擺擺手,對眾人說了一句:“先讓云兒到家坐下再說。”</br> “哈哈,看把我二叔給激動的……”</br> 秦夏花原本還想跟凌云打聲招呼,結果卻被阻止,頓時尷尬,隨口打了個哈哈。</br> “你閉嘴!”</br> 秦長青瞪了他一眼,然后帶著凌云,率先向著秦家祖宅,大步走去。</br> “秦爺爺,我母親回來之后,還好吧?”</br> 一路走著,凌云卻是暗中傳音,詢問起了秦秋月。</br> 吃飯不著急,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br> “恩……”</br> 秦長青略一沉吟,然后回道:“怎么說呢,你母親這趟回來,很是平靜,該吃飯吃飯,該休息休息,其他時間,都是如往常那般修煉。”</br> “但是,經過此事之后,現(xiàn)在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連我這個做父親的,卻也看不出來。”</br> 凌云稍稍放心,他微微點頭:“那就好,寧伯伯死了,雖說母親為他守靈七天,可這么大的事情,她總需要一個過渡期。”</br> 秦長青自然認同凌云的說法:“確實如此。”</br> “那,秦爺爺,我那位兄弟,莫無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br> 不管怎么說,如今秦秋月已經救回,短時間內,秦家再無要緊之事,那么莫無道的事情,自然就成了凌云的心頭大事。</br> “云兒,我現(xiàn)在就是帶你去看他。”</br> 秦長青當然知道凌云此刻最擔心什么,他皺眉說道:“怎么說呢,從你走那天至今,這都八天了,莫無道這孩子竟然依舊處于昏迷當中,絲毫看不出要蘇醒的跡象,這也太愁人了。”</br> 說起莫無道,秦長青臉上明顯有些不忍,話語也帶著愧疚之意,畢竟,莫無道是為了秦家之事,才變成這個樣子的。</br> 凌云緊接問道:“那他這些天的飲食如何?”</br> 秦長青趕忙道:“這個你無需擔心,一切按照你說的,前三天沒人動他,第四天開始就有專人負責守護他,給他喂水;從第五天開始,我就讓人幫他進食了,用的是現(xiàn)代醫(yī)院的手段……”</br> 凌云聽了暗笑,知道秦長青用的肯定是照顧植物人的手段,而事實上,莫無道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跟植物人也差不到哪兒去。</br> “對了,你另一個兄弟,自打下午到了秦家之后,就哪兒都沒去,始終守在了莫無道的床頭。”</br> 凌云聽完,不免欣慰而笑。</br> …………</br> 第一更。</br> 謝謝大家的推薦票和月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