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秦長青還是把秦秋月的生辰八字告訴了他。</br> 凌云從別墅里開車離開的時候,心情很是沉重。</br> 開車來到山下,莫無道早已在路旁等候,他直接上了副駕駛,看了凌云一眼,頓時說道:“瘋子,怎么了?你這狀態不對啊?是不是被老爺子揍了?”</br> 凌云沒好氣,直接說道:“滾蛋,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br> 秦家當年的秘密,還在其次,畢竟那件事情發生在十八年前,可凌云聽說秦秋月在天劍宗受委屈,心里當時就不干了。</br> 受委屈?受誰的委屈?天劍宗?</br> 要不是有太多掣肘,凌云不能輕舉妄動,他恨不得立即就殺上天劍宗,把秦秋月給救回來!</br> 愛咋咋地,不能讓老媽受委屈!</br> 可是,哪里能這樣做?別說秦秋月了,凌嘯現在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呢!自己的親生老媽還被關在魔宗禁地里,十八年沒有自由呢!</br> 事情只能一件一件去辦。</br> 這次天地集團開業,凌烈沒來,卻只讓崔老和凌秀來了,那意思凌云比誰都清楚,凌烈不敢動,凌家不敢動。</br> 整個凌家,都在等他,等他去京城!</br> 只要找到凌云的親生父親凌嘯,凌家就不會再受任何委屈!</br> “轟!”</br> 凌云想到這里,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汽車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就射了出去!</br> “哎臥槽!我說你慢點兒啊,差點兒把我震成腦震蕩了……”</br> 莫無道猝不及防,腦袋狠狠的磕了一下。</br> 凌云也不理睬,返回清水市的路上,那油門就沒松開過,更沒有過減速,簡直一路狂飆!</br> 直到進了清水市,凌云才緩緩松開油門,車速才減慢了下來,然后他說道:“我母親名字叫秦秋月,生辰八字是……她現在在天山天劍宗,你算吧。”</br> “呃……”</br> 莫無道現在還被凌云飆車弄得頭昏腦漲的,他咽了口唾沫說道:“要是有照片就好了。”</br> 凌云說道:“哦,靈雨那里有,回頭讓你看看。”</br> 莫無道提議道:“凌云,現在都快三點了,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先吃飯啊,我這餓的都不行了。”</br> “好。”</br> 兩人找了一家飯店,飽餐一頓之后,回到了一號別墅。</br> “珊珊,你哥哥還沒到啊?”</br> 凌云進了客廳,就看到了曹珊珊,立即問道。</br> “凌云,你回來了?累壞了吧?快過來,我給你按按肩膀。”</br> 曹珊珊一眼就看出凌云心情不好,直接上前,把凌云拽到了沙發上坐好,她來到背后,主動給凌云揉捏起了肩膀。</br> 凌云享受著曹珊珊的按摩,心情漸漸好轉。</br> 曹珊珊這才對凌云說道:“剛才我哥跟我聯系了,他應該再有一個小時就到了。”</br> “哦,那我們就在這里等他一會兒。”</br> 凌云拿起電話,直接撥給了鐵小虎,問了一下崔老和凌秀的情況。</br> 鐵小虎跟凌云說,崔老還是選擇住在原來的地方了,而凌秀住在了凱旋大酒店。</br> 然后又說道:“不過,凌秀大姐說了,如果你忙完了,晚上有時間的話,就過去找她。”</br> 凌云說了一聲知道了,就掛掉了電話。</br> 曹珊珊納悶問道:“凌云,凌秀姐姐不是京城凌……”</br> 凌云淡淡說道:“珊珊,你別問了,等我們去了京城,我會告訴你一切。”</br> 凌云再去京城,可就是要大殺四方了,哪里還需要隱藏凌家后代的身份?</br> 一個小時以后,一輛車停在了一號別墅的大門口,凌云神識一掃,知道是曹天龍到了。</br> “珊珊,你哥哥來了,我們過去接他。”</br> 凌云站起身,和曹珊珊一起出了客廳,來到門外,直接沖曹天龍招了招手,示意他開車進來。</br> 停下車之后,曹天龍首先下車,然后車里又下來一個外國人。</br> “侯爵愛德華,參見我尊貴的主人。”</br> 當初凌云離開京城的時候,曾經答應曹駿雄,要派一名血族仆人保護曹天龍在京城的安全。</br> 他派的那名仆人,自然就是侯爵愛德華。</br> 曹天龍可是曹家的獨苗,自然不容有失,因此凌云選擇了自己最強的一個仆人來保護他。</br> 凌云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問道:“愛德華,你現在是什么等級了?”</br> “尊貴的主人,我現在是侯爵巔峰,只差一點兒就可以晉級大公爵了。”</br> 這邊,凌云逮著愛德華問東問西,那邊,曹珊珊和曹天龍兄妹重聚,自然少不了要攀談一番。</br> “走吧,我們先進屋。”</br> 四人進屋,凌云三人坐下,卻見愛德華站在他身后,于是笑道:“愛德華,在我這里,你可以隨便坐。”</br> 愛德華很是紳士的搖了搖頭:“主人,您的仆人甘心站在您的身后。”</br> 凌云笑了笑,就沒有再管他。</br> “大舅哥,看到你安全到來,我就能想到,曹家在京城,應該重新掌控了一些勢力了吧?”</br> 那一聲大舅哥,把曹天龍叫的有些無奈,而曹珊珊卻是臉色羞紅。</br> 曹天龍刻意抬頭,多瞅了妹妹兩眼,突然臉色一變:“珊珊,你們兩個,不會是已經……已經……”</br> 曹珊珊頓時大羞,俏臉飛紅,跺腳道:“哥哥,你瞎說什么呢?!”</br> 凌云哈哈一樂道:“哈哈,這聲大舅哥是提前喊的,看你激動的那樣!”</br> 曹天龍瞪了凌云一眼道:“凌云,你要敢欺負我妹妹,我就是打不過你也要掐死你!”</br> 凌云兩手一攤:“從來都是你妹妹欺負我好吧?”</br> “喂!”</br> 曹珊珊氣的兩手掐腰:“我說你們兩位,見面能不能別拿我當話題好吧?還能不能說正事了?”</br> 倆人瞬間都老實了。</br> 曹天龍這才回答凌云的問題:“你看的不錯,確實如此,經過我一個來月的跑動,我們曹家已經重新掌控了部分勢力。”</br> “那就是說,暫時安全?”</br> 曹天龍點點頭:“安全。”</br> 然后他神色一肅,誠懇說道:“凌云,謝謝你。”</br> 凌云直接一笑置之。</br> “來,你趕了一天路,也該累壞了,喝點水休息一下,我送你個禮物。”</br> 凌云主動給曹天龍倒茶。</br> 曹天龍端起茶杯,也不怕熱,直接一飲而盡,然后站起身來說道:“喝茶就不用了,我知道陳建癸在你這里,趕緊帶我過去!”</br> 凌云無語,心說曹天龍竟然這么著急,看來是報仇心切,等不及了。</br> “那好,我們現在就過去。”</br> 凌云站起身來,帶著三人向著后院,關押那五個囚犯的小庫房走去。</br> 五個囚犯,魔宗天圣子司空無忌,龍虎山烈日道長,陳家陳建癸,陳森,以及陳森的保鏢黑三。</br> 這五個人,凌云都有用處,所以一個都沒有殺。</br> “陳建癸,我草你大爺!”</br> “嘭!”</br> 曹天龍來到小庫房,一看被削成人棍的陳建癸,頓時雙目血紅,一個箭步就沖上前去,上來就是一腳,直接把陳建癸踢出了門外!</br> 然后不等陳建癸落地,曹天龍擰身而上,“嘭!”又是一腳!</br> “嘭嘭嘭嘭!”</br> 曹天龍把陳建癸踢飛起來,就再也沒有讓他落地,拳打腳踢,直到發泄夠了,才停了下來,氣喘如牛。</br> 什么叫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就是了。</br> 曹珊珊是女人,有些事情她做不出來,可曹天龍就不一樣了。</br> “哈哈,曹天龍,一家人都變成血族的感覺如何啊?哈哈哈哈哈……”</br> 陳建癸幾乎被打的奄奄一息,可他竟然還在刺激曹天龍。</br> 曹天龍被激的暴怒,抬腳就要踢,可凌云卻說道:“不要再打了,他這條命留著還有用,省的將來出岔子。”</br> 要是救人真出了岔子,還得用陳建癸的血,所以凌云攔住了暴怒的曹天龍。</br> 凌云上前,拍了拍曹天龍的肩膀:“放心吧,他活不了幾天了,到時候,你就是把他挫骨揚灰都沒人攔你。”</br> 曹天龍雙目血紅,目光死死的盯著地上的陳建癸,冷笑著說道:“把他挫骨揚灰?哪能讓他死的那么容易?”</br> ……</br> 這天晚上,唐猛專門趕來,跟凌云講述了開業剪彩的具體安排,兩人聊了足足兩個小時。</br> 送走唐猛之后,凌云接到了玉王爺的電話,再次來到玉鼎軒,把李玉澤打造好的五套首飾,拿到了手中。</br> 這五套首飾,雖然是連夜趕工制作,可無論是樣式還是雕工,都比當初那十幾套首飾還要完美,因此凌云十分感激李玉澤。</br> 晚上十點半,凌云獨自來到了凱旋大酒店,面見凌秀,兩人聊的都是家族機密,但具體談了些什么,沒有人知道。</br> ……</br> 同樣是這一晚。</br> 在當初關押林夢寒和姚柔的那棟別墅里,夜星辰等來了被她緊急召回清水市的蕭媚媚。</br> 蕭媚媚見到夜星辰,第一時間就跪拜了下去:“奴婢蕭媚拜見少主。”</br> “起來吧。”</br> 夜星辰并沒有讓蕭媚媚跪下,直接發出一道天魔真氣,就把蕭媚媚給托了起來。</br> “凌云可是跟我說了,你是他的女人,要是讓他知道你給我磕頭,那他還不得瘋了啊?”</br> 夜星辰美眸中帶著一絲戲謔,笑著說道。</br> 蕭媚媚心神一震,立即垂首說道:“奴婢不敢。”</br> 夜星辰發出了一串銀鈴似的笑聲:“蕭媚,誰給你改的名字?”</br> 蕭媚媚不敢抬頭,老實答道:“是奴婢的師傅,奴婢不敢直呼她的名諱。”</br> 夜星辰一笑置之:“是青鳳阿姨,那你見到我師傅沒有?”</br> 蕭媚媚嬌軀一顫:“奴婢身份低微,魔宗禁地,無法進入。”</br> 夜星辰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今晚好好準備一下,明天,凌云的天地集團開業剪彩,你回到他身邊去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