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敢與我一賭嗎?”
賭?賭什么?
當年金蟬脫殼,不動聲色地隱匿京城,等風浪稍平,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走遠,放棄追逃,才傳口信給沈落會合,自以為安排周全、從從容容地浪跡天涯去。
可惜,只要他一天兵權在握,一天身上流的是皇室的血,這個天下的紛爭,便一天都少不了他!
盡管他還是天真的以為,承諾先得玉璽者得天下,蠱毒一解,萬事大吉。
直到阮寶玉失了蹤。
直到那個噩夢
――無一不告訴他,這一切都只是癡人說夢!
現在的帛錦,還有什么可以賭?
他又輸得起什么?
即使讓出了天下,他只不過想要一個區區阮寶玉,仍然需要賭!!!
“憑什么?”
帛錦薄唇輕啟,吐出三個字。
蕭徹卻似乎已經等了他這個問題很久一般,發出滿足的一聲嘆息:
“憑,他,本來就是我的人!”
窗外似有春雷響過,沉悶卻充滿分量,也打在了帛錦心上。
他慢慢閉上眼,長長的睫毛掙扎著掩去點滴的表情,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
“怎么賭?”
蕭徹眼神轉深,他心里明白,這其實是天底下最最無恥的賭局,要一個極驕傲的人,在放棄本屬于他的天下后,還要狠狠地破碎他心中最后一絲希望,讓他無路可退。
“賭你們的情到刻骨,幾許深?”
“贏了怎樣,輸了怎樣?”
“我贏了,寶公子歸我,侯爺按我的要求退居北疆,廢裴翎,并統交兵權歸蕭氏所管。” 蕭徹一開口,便提出自己的條件--似乎帛錦于他已無半分勝算。
“如果侯爺贏了,寶公子自是歸侯爺,”嗓音一緊,“封疆一事免談,發往西陲,放棄趙家兵權,立據永不入主朝政。”
不平等賭約,竟可至此。
“好。”
帛錦竟一口答應。這么順利的承諾,倒大大出乎蕭徹意料。
他微一作揖,道:“那有請侯爺與我一同,拜訪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