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槍響仿佛是擊中了金敏兒的心臟,她搖晃一下,當場就暈死了過去。</br> 誰也不愿意面對親人的自殺吧。</br> 更何況,在死之前,這位親人說了那么多詛咒的話語,這簡直就是一輩子的陰影。</br> 不少警察和安保人員也都目瞪口呆,實在是沒見過這樣的罪犯。</br> 自己逃出來為了報仇,報仇不成你火拼死了也算一條漢子啊,可偏偏將所有的壓力給了小孫女自殺了。</br> 這有病吧。</br> 倒是顧懷之和趙長纓同時說了句:“不對。”</br> 兩人太同步了,說完了旁邊的林飛都忍不住看他倆。</br> 倒是趙長纓和顧懷之默契的很,顧懷之說:“金尚勇不是自殺的性子,他不是將所有的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的性格,也不會為了其他人而死,這么死,太容易了。”</br> 趙長纓則更簡明:“如果發(fā)生大爆炸,就是死遁。先撤后。”</br> 話音剛落,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房子爆炸了。</br> 不少人都嚇了一跳,畢竟一天之內(nèi),這是第二次爆炸了,很多人立刻就往后退,不過退到一半,隊伍就安靜了。</br> 那爆炸并不大,只是在建筑內(nèi)引爆了,甚至連房子都沒塌。</br> 不過爆炸后,原本可以看到的幾個拿著槍的黑衣人有的不見了,有的則趴在窗口,眼見手垂下來,連槍都掉落了,已經(jīng)沒了生機。</br> 顧懷之立刻跟瑞恩警長說了猜測,瑞恩挺意外的,壓根沒想到居然有這個可能,立刻讓警察集合,開始了搜索。</br> 趙長纓和顧懷之倒是默契,只提了一句:“詹州太守。”</br> 顧懷之立刻心里明白了,吩咐了一聲林飛,“將金尚勇的相片給所有的安保,讓他們仔細辨認所有的警察和安保還有工作人員,小心金尚勇在其中蒙混過關(guān)。”</br> 林飛聽到詹州太守就一個想法:啥?</br> 聽到顧懷之這么要求,又多了一個想法:為啥?</br> 顧懷之顯然沒解釋的意思,林飛連忙去辦事了,不過心里還是在想,別人談戀愛是親親我我,你倆談戀愛是處理綁架事件,不但經(jīng)驗豐富還帶暗語的,真是……不一樣。</br> 這會兒都已經(jīng)入夜了,趙長纓明天還有比賽,再說華國奧運代表團都在等著她呢,自然不能在這里耽擱。</br> 顧懷之讓林飛處理,自己則帶著幾個安保人員,護著趙長纓回了奧運村。</br> 這會兒趙長纓沒事的消息已經(jīng)傳開了,即便如此,她一到卻發(fā)現(xiàn)自己住的狹窄的宿舍里,坐滿了人。</br> 有的她認識,有的她并不認識。</br> 她一進門,鄭業(yè)成先奔了過來,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眼,瞧見并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才松了口氣,不過還是問了句:“沒事吧?聽說爆炸了,沒受傷吧。”</br> 趙長纓連忙說:“沒事的鄭教練,我躲在地道后面,離著爆炸的地方很遠,沒有受傷,就是被埋了一段時間,不過在空氣耗盡前,顧懷之已經(jīng)帶人把我挖出來了!”</br> 聽趙長纓提到顧懷之,旁邊的趙局才看向了顧懷之,“聽說你動用了不少關(guān)系和安保人員,真是謝謝你了。”</br> 顧懷之心里自然想我女朋友當然要盡心,不過這會兒不合適,就回了一句:“應(yīng)該的。”</br> 說著話,旁邊的那個穿著西裝的陌生中年人才開了口:“我們安排了最好的醫(yī)生,長纓去檢查一下吧,不會很久,不耽誤你休息,這樣大家都放心。”</br> 趙局顯然是著急,壓根忘了介紹了,這會兒想起來了,連忙說:“我介紹一下,這是咱們洛杉磯總領(lǐng)事館的大使崔益民,這事兒國家非常重視,長纓放心吧,國家會保護所有的華國人,這事兒絕不輕饒。”</br> 趙長纓這才知道,這些不認識的華國人是誰?</br> 應(yīng)該都是領(lǐng)事館的,有溫文爾雅的崔大使,有年輕的小伙子,成熟的阿姨,顯然都是工作人員,此時此刻,他們都關(guān)切的看著她。</br> 趙長纓連忙打了招呼:“讓你們費心了,我沒事的,這是顧懷之,博瑞的董事長,他帶了醫(yī)療車過去,已經(jīng)做過檢查了,我沒有問題。謝謝。”</br> 其實誰不知道啊,趙長纓被綁架牽動了所有人的心,只是想聽她確認沒事而已。</br> 趙局長這會兒也連忙說:“那就不做了,你好好休息,明天還有比賽呢。”</br> 崔大使也說:“我聽說了現(xiàn)在的情況,放心吧,有國家在呢,無論這個金尚勇是真死了,還是假逃,都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br> 說著,一行人就起了身,跟趙長纓告辭后,離開了。</br> 當然,鄭業(yè)成走在了最后面,瞧著自己都要出去了,那個顧懷之還跟腳底下長了根一樣紋絲不動,他也停了下來。</br> 鄭業(yè)成看了一眼顧懷之:“你不走嗎?”</br> 顧懷之其實是有些想陪著趙長纓,但也知道不合適,不過是能多留一會兒是一會兒,這會兒鄭業(yè)成問了,他就連忙說:“走的。我這就走。”</br> 然后扭頭看了趙長纓一眼說:“明天好好比賽,我可能不在賽場,手機聯(lián)系。”</br> 他說著,鄭業(yè)成就這么跟包公探案一樣看著他,饒是顧懷之平日里淡定慣了,也有點不習慣,說完就撤了。</br> 倒是他走后,南雪湊了過來摟著趙長纓的肩膀說:“不對勁啊。這不過一天就不一樣了,眼中帶情,留戀不舍,欲語還休,這是小情侶的架勢啊。怎么回事?不交代交代?”</br> 那邊一向不愛說話的孟染都豎起了耳朵,等著趙長纓回答。</br> 趙長纓倒是大方:“你不看到了嗎?”</br> 這回答真的是太落落大方了,南雪都被閃了一下,忍不住追著后面說趙長纓:“不是,顧懷之倒是有點羞答答的樣子,你怎么這么鎮(zhèn)定,讓姐姐看看,你是不是臉該紅一下,嬌羞一點,不好意思一下?”</br> 趙長纓心想:顧懷之看見過我殺敵軍,破敵營,進敵國,平叛亂,手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染了多少血,我要是羞答答,他恐怕以為我美人計要殺人呢!</br> 她又不是沒干過。</br> 當年大阮怎么破國的,不就是兩國交戰(zhàn),趙長纓一箭射死了大阮國的大皇子,大阮皇帝眼見打不過她,干脆在另一國境線陳兵百萬,殺得大夏退兵百里,一敗涂地,最終她那個懦弱沒本事的父皇,不聽她的勸告,要議和。</br> 勝了議和那是要錢要地要物要人。</br> 敗了議和不就是喪權(quán)辱國嗎?</br> 大阮皇帝不知死活,非要她嫁過來給死了的大皇子當老婆,她那廢物父皇卻答應(yīng)了,趙長纓干脆將計就計,就那么一路去了大阮境內(nèi)。</br> 當然,送親的是她的親衛(wèi),暗中守護的是她的精英,她的男女兵將們早就化作貧民進了大阮國境。</br> 待到她出現(xiàn)在大阮京城,那真是又嬌羞,又害臊,還愛臉紅,頓時美名四播。</br> 剩下活著的幾位皇子,又看上了她的本事,又看上了她的美貌,倒是爭的厲害,給了趙長纓陳兵時間,待到時機成熟,直接將整個京城都端了。</br> 然后以大阮京城為據(jù),一路一邊殺出去一邊與自己的軍隊匯合,不過半年,大阮就已經(jīng)不復存在。</br> 所以趙長纓覺得嬌羞倒是不必了。</br> 她這會兒也是渾身臟兮兮,又答了南雪和孟染幾個問題,就去洗漱了。</br> 等著她消失,一向不多話的孟染卻湊了過來問;“雪姐,我怎么覺得這戀愛不太對勁呢!反了吧!”</br> 南雪直接樂了,“傻丫頭,這有什么不對勁的,說明長纓穩(wěn)得住,是顧懷之穩(wěn)不住,好事。”</br> 孟染一聽也點頭,“那倒是,不過我總覺得鄭教練眼神不對,顧董不好過鄭教練這關(guān)吧。”</br> 南雪就豎了個大拇指。</br> 顧懷之從宿舍出來,就跟著鄭業(yè)成一起去走電梯,結(jié)果到了那里,鄭業(yè)成卻說,“走消防通道吧,咱倆聊聊。”</br> 這畢竟是趙長纓的教練,顧懷之自然不能拒絕,連忙跟著去了消防通道。</br> 十四層,兩個人一步步往下走。</br> 鄭業(yè)成搞體育的,比較直來直去,直接問:“你和長纓談戀愛了?”</br> 顧懷之錯后一步,也不隱瞞,“是。”</br> 鄭業(yè)成直接就說:“我知道,你和長纓這些年都是朋友相處的不錯,但是說真的,我不贊成。”</br> “一是你今年二十七了吧,你比長纓大了九歲。你是一個社會人了,長纓卻剛成年,你們不合適。”</br> 顧懷之其實早料到了,哪里都好過,射運中心不會好過的。</br> 他早就想好了,所以回答的也真誠:“我的確大九歲,是老了很多。不過長纓的心智其實很成熟的,我記得男隊的云威比她還大一歲,您經(jīng)常接觸兩人,您覺得他們的思維是一個層面上的嗎?”</br> 鄭業(yè)成就不好說了,趙長纓十三歲就布局華美挑戰(zhàn)賽和青苗計劃了,云威今年還跟個猴子似的呢。</br> 他咳了一聲,沒回答。</br> 顧懷之也不追問,接著說:“談戀愛有很多需要注意的,有人需要門當戶對,有人需要情投意合,但無論是為了利益還是為了感情,聊不到一起去不會幸福。”</br> “我和長纓在這方面,一直很聊得開。”</br> 顧懷之有理有據(jù),鄭業(yè)成倒是挑不出毛病來,他轉(zhuǎn)頭又說,“長纓現(xiàn)在事業(yè)告訴發(fā)展期,隊里不允許談戀愛的,這對她沒有好處。”</br> 顧懷之就笑著說:“我記得隊里好幾對吧,不影響成績你們都不反對的。再說,長纓從五年前出現(xiàn)開始,就是巔峰,恐怕往后十多年,也是巔峰,要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三十歲之前不能談。國家隊也不能這樣不顧個人幸福吧。”</br> 鄭業(yè)成就是個搞體育的,只做教練,連行政序列都不進,自然說不過顧懷之這樣的人。</br> 他直接扭頭下樓,“你倒是處處都是理!”</br> 顧懷之跟在鄭業(yè)成后面說:“您是因為我媽吧。我媽談戀愛后,就直接退役了,華國射箭自此式微,我媽的風評也不太好,您怕長纓走了我媽的后路。”</br> 鄭業(yè)成也有點驚訝,他不是想不到顧懷之猜出來他的想法,他是覺得顧懷之不好意思說出來。</br> 顧懷之直接說:“我媽那事另有隱情,我沒辦法告知,我只能告訴你,那是一個母親為了保護孩子做的退讓。是不得已的。”</br> “但趙長纓,我可以跟您保證,長纓想要射到什么時候,想要完成什么事,我只會是幫手、輔助,就跟過去五年一樣,永不改變。”</br> 鄭業(yè)成是真沒想到顧懷之這么坦白,這么真誠,他心里雖然還是不愿意,卻也不好跟人家硬抗了。</br> 恰好走到了樓底,鄭業(yè)成就說,“當我沒談過戀愛啊,說得好聽。少用哄女孩的法子來哄我,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大米還多呢。反正少接觸。”</br> 說完,扭頭匆匆就走了。</br> 那邊李秀滿還等著鄭業(yè)成呢,瞧見他和顧懷之從消防通道下來,就問:“聊了嗎?怎么樣?是談了吧。”</br> 鄭業(yè)成點點頭,很慎重的說:“這小子不好纏。”</br> 倒是顧懷之也不在意,本來趙長纓就是天上星,怎么可能輕易追到呢。</br> 趙長纓沉沉睡了一覺。</br> 第二天六點半就起床了,今天是團體賽淘汰賽,九點開始比賽,她跟著孟染和南雪先進行了熱身訓練,就去吃了飯,隨后就上了去賽場的大巴。</br> 不過這次,鄭業(yè)成專門通知:“帶上你們手機,比賽的時候我保管。”</br> 這是趙長纓出事后,大家怕再有事,做出的決定,原先運動員都不準帶手機的。</br> 等著上了大巴,趙長纓和南雪、孟染就發(fā)現(xiàn)了不同,除了領(lǐng)隊朱俊,教練鄭業(yè)成和李秀滿,還有翻譯趙小亮,男隊三人外,還多了兩個穿著華國工作人員衣服的男生。</br> 二十多歲的年紀,身板筆直,精氣神比運動員也不差。</br> 朱俊就介紹了一下,“這是洛杉磯總領(lǐng)事館的兩位武警,換了便裝來保護你。今天開始,長纓無論去哪里,都要有一位武警隨行。”</br> 這一看就不對勁,趙長纓就問:“金尚勇的事兒查出來了嗎?”</br> 朱俊作為領(lǐng)隊,消息更靈通一些,說道:“說是已經(jīng)抓住了,具體不知道。他太狡猾了,那座房子是他早就踩點好的,眼見事情不成功,就想到了死遁。所以要了金敏兒來,演了那么一場大戲。”</br> 趙長纓點點頭,這的確是金尚勇的風格。</br> 南雪的關(guān)注點還在金尚勇詐死的事兒上,“那金敏兒知道了嗎?那種情況下親爺爺詛咒完自殺,就夠勁兒了,現(xiàn)在還是詐死,她得瘋了吧。”</br> 朱俊說:“不清楚。不過金敏兒也算是涉案,會有通報吧。”</br> 南雪一聽就說:“這事兒難,不通報不贏就是對不起死去的爺爺,要瘋。通報了,親爺爺利用她詐死不說,還臨死逼了她一次,也要瘋。”</br> 趙長纓倒不關(guān)心金敏兒,人都抓住了,還派了武警來,趙長纓就問:“為什么派武警?那是金尚勇說什么了?”</br> 朱俊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防患未然吧。”</br> 趙長纓心里疑惑,等著坐在座位上了,就給顧懷之發(fā)了消息:“你在哪里?”</br> 顧懷之很快回了消息:“在警局,還沒處理完,你好好比賽,我下午應(yīng)該能去看你的決賽!”</br> 趙長纓就問了句:“武警是怎么回事?金尚勇說什么了?別瞞我。”</br> 顧懷之看了一眼在審訊室的金尚勇,這家伙簡直狡猾至極,他歲數(shù)大,又是高麗人,自然不能裝作警察,可他壓根就不在那棟別墅里。在別墅里的是個替代品,連帶八個保鏢全都炸死了。</br> 要不是他們提醒,恐怕這樁案子就了了。</br> 金尚勇失敗肯定不能在洛杉磯待著,他借用了一個當?shù)馗缓赖拿x,申請了航道去非洲,時間是凌晨四點。</br> 若不是華國這邊施壓,警察查的快,恐怕就真跑了。</br> 結(jié)果這老頭被抓住說的第一句話卻是:“我在洛杉磯留下了一個人肉炸彈。我不會放過趙長纓的。”</br> 這句話可真可假,就是不能不信。</br> 自然要派武警保護趙長纓,而且那不過明面上的,暗地里還有很多,而且也訂好了機票,比賽一結(jié)束,就會送趙長纓回國。</br> 原本趙長纓馬上比賽,是不該跟她說的,怕擾亂她的心神,但趙長纓不是一般人,顧懷之就說了。</br> 趙長纓看了后,跟她猜的差不多。</br> 昨天的自殺壓根不是金尚勇的智商,這樣的真真假假后手無窮才符合金尚勇的人設(shè)。</br> 正想著,南雪推了趙長纓一把,“你看,今天安保措施好嚴格啊。感覺真的有事。”</br> 趙長纓并沒有告訴南雪,她是個標準咸魚,最怕壓力大了。</br> 車子也經(jīng)過了一番檢查后,才被放入專用停車場,隨后就有工作人員帶著他們?nèi)チ诉\動員的備戰(zhàn)區(qū)。</br> 這會兒各國的運動員已經(jīng)來的不少了,大家顯然都不知道昨天趙長纓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對今天突然嚴格的安保有點不習慣,都在議論紛紛。</br> 趙長纓她們進去,不少人都跟趙長纓打了招呼。</br> 等著安靜下來,趙長纓就和南雪她們坐在了一旁組裝弓。</br> 不多時,孟染小聲說:“金敏兒來了?”</br> 趙長纓抬頭看了一眼,昨天金敏兒直接被金尚勇的自殺嚇暈了,然后被送到了醫(yī)療車救治,后面趙長纓就回來了,并不知道她怎么過的夜。</br> 不過顯然,金敏兒這一夜非常艱難。</br> 她的臉色極差,眼睛不知道是哭的還是疲累,充滿了紅血絲,尤其是她的神態(tài),有著一種瘋癲的感覺。</br> 她大步走進來,甩了妮可和瑪姬很長的距離,一到門口就停了下來,然后掃了一眼,瞧見了趙長纓,徑直朝著趙長纓走過來。</br> 她這動作引得不少運動員都側(cè)目,向著趙長纓看過來。</br> 一時間不少人都在偷偷議論:</br> “不對啊,怎么了?”</br> “沒比賽呢,就要挑釁嗎?”</br> “沒必要啊,金敏兒是有進步,但跟趙長纓差遠了,就算是不服氣也沒有用的。”</br> “打不過還不服氣,實在是太不體面了。”</br> 倒是金敏兒跟沒聽見一樣,她似乎此時滿眼只有趙長纓。</br> 她走到趙長纓跟前就站定了,然后沖趙長纓說:“你是我一輩子的敵人,趙長纓,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十年,我會付出永遠,贏了你!”</br> 這種時候,南雪壓根就不會讓趙長纓出馬,她一直覺得趙長纓什么都好,就是口才一般,這種情況會吃虧的。</br> 南雪直接說:“怪事,體育競技本就是你爭我趕,贏了你就是你的敵人。那你敵人太多了。你這樣的心態(tài),別說十年,百年也贏不了!”</br> “請你離開,我們要比賽了,這不會是你贏不了想出來的干擾心里的戰(zhàn)術(shù)吧。沒用的,實力差距不是這一點。”</br> 南雪的嘴巴是真厲害,嬉笑怒罵各有特色,原先鄭業(yè)成氣急了還說她不如去當主持人。</br> 若是平時,金敏兒恐怕就羞憤離開了。</br> 但今天不同,她站在那里說:“她為什么不是仇人,她毀了我家。如果不是她,金家怎么可能沒有了?如果不是她,我也不用遠渡重洋。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被爺爺以死相逼。”</br> “為什么你要存在呢?我原本很快樂的,就是因為你,我從天堂到地獄,趙長纓,你為什么要存在?”</br> 她顯然是被刺激大了,“你們不用諷刺我!實力是有相差,但是,射箭不就是這樣嗎?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結(jié)果。趙長纓,我一定會贏你,我一定!”</br> 南雪忍不住搖頭,畢竟碰上金尚勇那個能把人算計到骨頭渣子里的爺爺,也是夠倒霉的?聽說金敏兒還是跟著爺爺長大的。</br>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金尚勇詐死的事兒……</br> 正想到這里,孟染突然來了句:“你爺爺以死相逼是想詐死,你不知道嗎?他現(xiàn)在在警局。”</br> 金敏兒本來還痛苦呢,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了。</br> “不可能!”她吼著,“你騙人!”</br> 本來還作壁上觀的鷹國教練萊爾斯這會兒也急了,“你們胡說八道什么?怎么可能?敏兒是親眼看見的。”</br> 這就太明顯了,顯然鷹國為了成績,并沒有告訴金敏兒真相。</br> 畢竟昨天的刺激還能讓金敏兒奮發(fā),而今天的真相只能讓她對生活失去信心,頹廢起來。</br> 這可是奧運會關(guān)鍵時刻!</br> 鷹國的選擇有道理,沒人情而已。</br> 趙長纓其實不想說,倒不是她善良,是不想自己贏了還要加上個戰(zhàn)術(shù)運用的頭銜。</br> 不過萊爾斯既然反駁了,她自然要護著自家人,“那個別墅里根本不是金尚勇,他找了個替身,自己則遠程操控,失敗后就引爆了炸彈,然后以假身份租用航道做私人飛機去非洲,已經(jīng)被抓住了。你被騙了!”</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52923:10:332021053023:44: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br>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瘋丫頭1個;</br>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瘋丫頭20瓶;haoile、王曄10瓶;清馨555瓶;霧2瓶;書荒的我不說話、熊貓奶蓋烏龍茶1瓶;</br>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