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碧影,干凈利落的短發(fā)、不變的帥氣笑容,海軍藍(lán)的條文T恤,短短的淺迷彩休閑褲,襯得碧影格外英氣,斦長的身形和記憶中的影像重疊,此刻卻有幾分復(fù)雜。
初見碧影的地時候,她倚在走廊的護(hù)欄上,向外傾的身子仰望著碧藍(lán)的天空。陌生的臉龐們正四下環(huán)顧,尋找氣味相投的伙伴,唯有她一人,安靜而沉穩(wěn),仿佛心中有另一個淡泊的世界。
初中就是同學(xué)的可欣甚是疑惑:“那邊那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還是女的,重要么?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某天在樓梯上擦瓷磚,天氣頗熱,被老師訓(xùn)完話后的勞動責(zé)罰,愈加令人煩躁,只能負(fù)氣地甩著抹布。那個斦長的身影從盤旋的樓梯下方拾階而上。然后,震動了空氣的,是那一線單音,不愉快指數(shù)在一瞬間煙消云散。碧影就是那樣輕快地吹著口哨走到了我身邊:“我來幫你吧。”
碧影曾說,我是她第一個記住的同學(xué)。
“為什么?”
“你的眼睛,好象藏匿著秘密一樣謹(jǐn)慎又奇特。”
“每個人都會有秘密。”
“感覺不一樣,既歡愉又緊張,矛盾的小心翼翼。”
“好奇怪的說法”
也許,碧影是對的。
跳躍的音符流瀉而出。“你還在索吻么?”我禁不住笑了。
記憶里是親昵地嬉鬧。
“我喜歡你的口哨,干凈清冽地好像可以飛起來。”
碧影卻聳聳肩:“有人說吹口哨的唇就好像在索吻。”
“那你不是一直在索吻?”
“是啊,你沒有發(fā)現(xiàn)么?”
陽光在葉縫中隱隱閃著光芒,微風(fēng)輕輕地在臉上打轉(zhuǎn),碧影似乎半開著玩笑:
“我可以吻你么?”
略帶沙啞的聲音,摩擦著脆弱的神經(jīng),雙頰略帶發(fā)燙。不知道什么時候碧影湊上前,溫柔的吻映在眼皮上。濕潤的呼吸中只覺得綠色的光點在眼皮上閃爍不停。
溫柔的碧影映在我左眼皮上溫柔的顫抖,帶著令人想哭泣的悲哀。
碧影的生命線很短,愛情線卻奇詭底垂下來,幾乎要和生命線交織在一起。一度模仿相士的口氣替碧影算命。碧影在我一番危言聳聽之后很果斷地拿起筆,補(bǔ)上一條蔓延至內(nèi)手腕的生命線,然后很陽光的笑:“現(xiàn)在夠長了吧。”
相請不如偶遇,相見不如懷念。她穿過記憶而來,我卻陷在過去,早已平行而過,像兩只曾經(jīng)依偎取暖的小貓在長久的別離后嗅不到熟悉的氣味。
沉靜的眸子和帥氣的笑容,沒有人說的清除到底哪里出現(xiàn)了偏誤。也許一開始就像一個影子,因著視網(wǎng)膜上的重疊而凸現(xiàn)出來。
話語跳躍在無意識的節(jié)拍上,頭腦還是準(zhǔn)確的接收了信息。碧影撩起那撮金紅色的發(fā),露出細(xì)長而年輕的后脖頸,上面新打著一個橙色的烙印。
“很好看。”
“相同的位置上,她有一個胎記。她叫橙子”
“是一顆橙子……甜么?”
“很甜。”
“有多甜?”
“甜的足以忘記其他水果的味道。”
蘋果、西瓜、草莓、甘蔗……有這么多水果,為什么偏偏鎖定橙子呢?被感情鎖定的人,哪里還有辨認(rèn)的余地。好的,我明白了,希望到最后,她都是甜的。
我淡淡地笑,深深地受傷,番茄也很美,很有營養(yǎng),它那么努力地使自己好吃,但它,不是水果。
一切都只停留在四年前那個陽光流轉(zhuǎn)的午后。
末了,也只能輕輕地?fù)肀В挥|即發(fā)的敏銳傷口,我不得不小心翼翼,不得不。
“再見,肅霜,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你。”
再見了,碧影,注定只是個影子。
周圍的綠色薄薄地打上了霧,那么美好的顏色,好像一回頭,就可以看到兩個天真又稚嫩的童顏,帶著純凈無垢的笑,互相追逐著喊對方的名字,“肅霜!”、“肅霜!”那個時候,一切都是綠色的,然而現(xiàn)在,回過頭也只剩下盈嘴的苦澀。
(據(jù)說大詩人賈島每逢科舉考試,就要疊個條幅,到處求人家教他造句,見人就拜:“愿夫之輩,乞一聯(lián),乞一聯(lián)!”
模仿名人“初來乍到,乞一貼,乞一貼!”
磚頭也好啊,寂寞……
原本有了棄文的念頭,看到有一個不知名的好家伙收藏了,鼓起勇氣繼續(xù)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