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搖光,你以為你還是那個江南施家的小公子嗎?我告訴你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你會和我們一樣永遠的墮落黑暗之中,永遠找不到回到這俗世繁華之中的路。”玉衡的語言直接都是諷刺。
那樣一張絕美的臉,居然能說出這樣刻薄到骨子里的話,刻薄的字字見骨,刻薄的句句見血,沒想到搖光不怒反笑,只是那笑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搖光的衣角在梧桐樹上輕輕的晃蕩著,那樣一張美的臉,連生氣都是極好看的,更何況,此時此刻的他露出了那樣驚心動魄的笑容“沒關系,既然我墮落這黑暗之中,那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他的語氣深寒,既然讓那樣冷血無情的殺手玉衡都有些害怕了,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明明有那樣明媚的笑容,卻有如此寒冷的聲音,仿佛從千年寒冰之中凍過一般。
“哼”玉衡知道自己說不過這個少年,鼻子里發出了一個不屑的哼聲,然后飛身離開了這里。
少年并沒有看向那個女人離開的身影,梧桐葉動,風吹悲涼,他的心中有點點滴滴漫延而上的悲痛,只是他也不明白那樣的悲痛來自何處。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個坐在窗前看書的少年,窗子還開著,他坐在窗邊那樣的美好,又說了一份干凈無比,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上去那樣單純干凈的少年會是當朝宰相,執掌無數人的生死。
少年的眼神望著那里,十分的悲傷,眼神之中的情緒是誰也無法看懂的憂傷,沒有人知道他會想什么,或許他只是在想一個遙遠的不可能來到的未來,他在想未來他會娶一個怎樣的女子,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是風華絕代還是泯然眾人?
可是與他有什么關系呢?他不過是他的弟弟,不過是他的師弟,他們之間原本沒有任何情誼,除了一起長大,再也想不到任何聯系。
少年的那一只墨玉發簪在陽光下反射著光,在他一身粉衣的襯托下分外突出,卻有意外的和諧,復雜與單純,兩種極致的氣質糾纏在一個人的身上,居然顯得那樣的和諧,或許他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人吧。
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直到暮色將至,天空的晚霞給人間撒下了一片金黃的夢境,最后的溫暖照耀著這蒼涼的大地,這個時候他才離開。
他坐在另一家的屋檐上,雕梁畫柱,亭臺樓閣這座外面看上去再正常不過的王府那里確實別有洞天,沒有人知道九皇子一個皇子為什么能將自己的王府修的這樣的富麗堂皇,當然他如今身為太子,自然也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按照組上的章法,按照一直以來的規矩,太子原本應該居住在東宮的,身為皇位未來的繼承人,他要被皇弟養在自己的身邊,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后宮之中的成年皇子。
然而他并沒有雖然有著太子的名分,雖然執掌著太子的大權,雖然監管著這個國家,但他還是習慣住在自己的府中,每日依舊深居簡出,除了照顧自己的父皇和處理國家大事,他幾乎不出府。#@$&
京城之中有好多人都在贊頌九皇子的德行,他們說九皇子是難得一見的賢能儲君,他們說九皇子是一件璞玉,只是還沒有雕琢,以后好好打磨,一定會成為一個明君,風花雪月的故事,不過是坊間的傳言。
反正現在國家井井有條,如果九皇子真是他們口中傳言的那個昏庸的不能再昏庸的人,國家怎么會朝著現在的方向發展,他們自動忽略了四皇子的功績,以為這天下的安定真的是九皇子一人之力。
畢竟現在明面上執掌大權的是九皇子殿下,是他們信服的太子殿下,四皇子不過是個王爺,一個連輔政的權利都沒有的王爺能干什么呢?什么也干不了。
“主人,我們該動手了。”女子的聲音柔媚入骨,每一聲輕嘆,每一個發音都能酥麻掉一個人的骨頭,每一句話都是精雕細琢的,甚至連一個嘆息都在腦海中經過了千回百轉,深思熟慮。
男子有一雙俊美的刻薄的眼睛,明明是溫潤如玉的面相,卻被那一雙眼睛襯托的有些陰沉,他看著女子,眼光中閃過幾次欲望的火焰,“你個妖精,慣是會勾引人的!”%&(&
他似乎并沒有聽女人在說什么,只是把眼光投向了女人豐滿的胸脯和窈窕的腰肢,目光千回百轉已經將女人打量了好幾遍,女人身上的淡薄的衣衫也早已被他的目光剝離。
“王爺,我在和你說事情呢,王爺在想什么呢?”女子貌似生氣,其實動作上透著滿滿的勾引,明明已經是寒冷的秋季了,可他還穿著單薄的上衣,外衫軟軟的搭在胳膊上,酥胸半露,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渾然天成的媚態。
一個成長在現代社會中的女子,自然是比這個時代的女子更多的如何勾引男人,如何引起男人的欲望,如何將男人的眼光只放到自己的身上,顧云蘭深諳這些東西,雖然曾經她很不屑。
可是在生存面前,尊嚴和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她能登上那個最高的位置,誰又能說她什么?為了往上爬,她已經不擇所有手段了,歷史已經徹底改了,再也不能依照那些史書上的東西貿然出手。
原本以為出生在一個大家族,就算是一個庶女,她也有往上爬,風風光光的嫁給當朝皇子的體面,然而他沒有想到顧闌珊打破了一切,那個曾經讓人欺負的,曾經對她言聽計從的女人,不知道抽什么風,莫名其妙的將她們一家全部趕出了鎮遠侯府。
他們一家成為了喪家之犬,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家族不能給她提供半分幫助,父親無能,母親就是一個潑婦,她除了靠自己,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所以他現在只能使勁渾身解數,攀附著這個可以給榮華富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