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沒什么,夫君開心就好。”顧闌珊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起身溫柔的對著皇甫晟說道:“這幾日在府中閑著無聊,跟人學做了芙蓉酥,你乖乖在這等著,我去做給你嘗嘗。”
“嗯,好吧,那你快去吧,我在這兒等你。”皇甫晟微笑著看著顧闌珊離開,眼前的這一切只會讓他安心,明明以前那樣討厭組建一個家庭的,現在突然覺得這樣還不錯。
他突然很渴望顧闌珊給他生一個孩子,一個淤血可愛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是她生的就好,他會將那個孩子寵愛成世間最為幸福的小孩,這樣他們的故事就圓滿了。
匆匆離開的顧闌珊,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夫君到底在后面想著什么事情,如果知道的話他肯定會上前去阻止夫君的胡思亂想。畢竟那個人只是想一想,而自己卻要付出腰酸背痛甚至下不了床的代價。
皇甫晟其實對吃食什么沒有任何要求,畢竟在戰場上局勢風云變幻,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隨時會斷糧斷水,只要有吃的就不錯了,談什么要求?
而且皇甫晟從小就不是一個十分會享樂之人,其他人怎么吃他就怎么吃,其他人怎么住它就怎么住,沒有一點身為皇子的架子,因此才能獲得十幾萬人的擁護。
可是顧闌珊很心疼皇甫晟,她總想方設法讓皇甫珊吃的多一點,吃的好一點,似乎這樣她才能心安,他們的寵愛是相互的,并不是單向的,皇甫晟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這邊兩人纏纏綿綿恩愛愛,而另一邊的情況就不怎么好了,畢竟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情況就是有人傷心,有人高興。普天同慶雖然是一件好喜事,可是那個普天同慶之下,還有幾個人難言悲傷與寂寥。
周親王府中這幾日的氣壓都格外的低沉,雖然沒有人敢于議論自家小姐,不過他們看到周碧瑤還是選擇繞著走,誰都不喜歡一個驕傲任性,而且時時還有危險的女子,就算這個人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瑤兒,你對自己今后有何打算?要不去江南散散心,我在那兒置辦了房產。”周親王自然是不愿意自己女兒整日悶在府中的,這樣下去遲早會逼出病來的,畢竟她的女兒從小就是個活潑的性子。
但是像以前一樣,在京城之中亂逛自然是不可能的,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在她周碧瑤的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出去不過是自取其辱,所以她也不愿意出去。
周碧瑤也是一個女子,怎么可能不在乎名譽,以前之所以能成過來,是因為心中還懷著最后一點念想,可是那顆心已經死了,徹底化成了灰燼,再也無法撿拾起來。
愛情從來就是個不講道理的東西,喜歡了又如何,到最后不過還是各自安好,就像皇甫晟告訴他的那樣,自己一廂情愿喜歡的,到最后就要愿賭服輸的接受。
“父親,都是瑤兒不孝,瑤兒自知無顏面對列祖列宗,這些日子瑤兒也想了很多的事情,都是瑤兒做的不對。”周碧瑤這個時候格外的平靜,早已退卻了往日的浮躁,竟然也漸漸沉淀出大家閨秀的端莊溫婉來。#@$&
周親王搖搖頭,輕輕的摸了摸女兒的頭發,“瑤兒,父親從來沒有怪過你,沒有人會怪你的,總有一天你會遇見你的幸福,所以不要不開心了好不好?答應父親,去江南,那里煙花三月,煙雨蒙蒙,聽說是個極美的去處。”
“可是,父親,你在這兒,瑤兒的家在這兒,我去那兒干什么呢?我知道父親是為我著想,把進城的人嘲笑我,想讓我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可是我已習慣了,這里的一草一木,習慣了這里的一切。”周碧瑤低聲感嘆。
她說這些不過是借口而已,父親已經很老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父親的雙鬢全部沾滿了白色,那個意氣風發的王爺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個老人,一個為了兒女,操碎了心的老人。
周親王嘆了一口氣,“瑤兒,當初爹就不該逼你嫁給他,我沒想到,你居然變成了皇帝手中的一顆棋子是我不對,如果沒有當初的那一刻,或許你也不至于此,嫁給尋常百姓,草草了卻一生也未必不是一件幸福,是父親當初想的太多了。”
他當初只想讓女兒過榮華富貴的生活,卻沒有想到無情都是帝王家,王公貴族的家事最是混亂無情,他的瑤兒,終究是不適合的,到最后居然弄得沒有半點情分可言。%&(&
“父親,瑤兒此生哪也不去了,瑤兒愿意待在府中,為父親養老送終。后半生青燈古佛了卻殘生,或許在佛前可以數清我的罪孽。”周碧瑤笑的溫柔。
可是周親王在那樣的溫柔之中,看見了心酸,看見了一個女子的不幸,他拍了拍周碧瑤的手,慈愛地說道:“父親無需你為我養老送終,我只需要你過得幸福快樂。一生平安喜樂就足夠了。”
“可是……”
“沒有什么好可是的,你好好收拾吧,過段時間我送你去江南,那里沒有人認識你,也不知道你的前塵過往,你就富貴清閑的過完一生就好了呢,然后找一個喜歡你的男子,安安分分的嫁了。”周親王是真心為女兒考慮的。
周碧瑤這個時候終于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他有些著急的問周親王:“父親,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所以才這么著急的送走我,父親,有什么事情我們一起面對好嗎?你不要丟下我。”
“能有什么事情啊?我可是王爺呀,怎么可能離開京城,等過幾年我就告了還鄉,到時候我去江南陪你,你放心。”周親王輕聲安撫周碧瑤,“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爹走了。”
“可能,我再也不能陪你了,只能保你在江南安然無恙。”周親王在心中默默的說道,他能在那個老狐貍的口中求下那一道圣旨已然是萬幸,又怎么可能奢求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