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實話。
特殊作戰,全地形軍車。
這等特殊軍車的維修,不是一般保險公司能賠得起。
而趙曼語聽到這句話,頓時俏臉一愣。
“有你這么說話的嗎?我說了賠,那就賠!一碼歸一碼!”趙曼語俏臉有些生氣,將那張名片丟進了車內。
她好歹是電視臺主持人,在這江南地區,還算有些名氣,差這點賠償的錢?哪有這么看不起人的?
丟了名片后,趙曼語雙手抱胸,踩著高跟鞋郁悶氣呼呼的走進了花圈店內。今天她真是倒霉透頂了!
走進花圈店,趙曼語環顧四周,問道,“老板,給我定兩個最好的大花圈,葬禮用的。”
“咦…這不是趙主持人嗎?”葬禮店老板年過五十歲,一眼就認出了這位電視臺女主持人,頓時微笑相迎。
“不過…趙小姐,今日本店最大的兩個花圈,已經被人預定了,您只能…買小花圈了。”老板有些無奈說道。
“被預定了?被誰預定的?能否通融一下?我明日就要出席葬禮,有急用。”趙曼語柔聲懇求道。
“被我預定的。”就在此時,身后傳來了一道渾厚的聲音。
只見寧罡面色平靜,緩緩走進了花圈店。
他將一疊紅鈔遞到了老板面前,而后寫下了一個地址。
“明日凌晨,將兩個花圈,送到魚隱廟門口。”寧罡對老板吩咐道。
老板收過了錢,同時看了一眼地址,然后點點頭。
“那個…能不能,把花圈讓給我?我明天要參加葬禮…有急用。”趙曼語上前,語氣帶著商量和一絲懇求。
“我可以給你雙倍的錢補償。”
寧罡眸光掃了她一眼,平靜道,“不能,我家先生,明日也要出席葬禮。”
“小哥,你就通融一下唄?你看…還有其他小花圈款式,你可以買其他的小花圈啊。”趙曼語壓低語氣,輕聲懇求道。
參加錢公子的葬禮…要買大花圈,也是電臺領導要求的,趙曼語也只能遵從。
可寧罡,卻面色認真道,“我家先生預訂的東西,無人可奪。若按身份道理,你理應拱手相讓。”
趙曼語:……
她是真的沒見過這么霸道的人啊。
這都是什么人啊?講話這么蠻橫?
她的氣也有些上來了,不滿的辯駁了一句,“為何我要拱手相讓?大家都是老百姓,憑什么你家先生就特殊?”
“營伍中人,身先士卒。抗洪、救災、征戰疆場……我迷彩軍綠所在之處,國泰民安!”寧罡面色凝重,一字一句,渾厚道,“所以,我家先生…當有此特殊。”
趙曼語被反駁的啞口無言。
她俏臉有些郁悶,不知道如何反駁。
寧罡面色平靜,轉身離去。
望著那道淡然離去的身影……趙曼語美眸復雜,許久…才喃喃吐出四個字,“莫名其妙…”
……
夕陽漸落,深邃黑夜將至。
這片江南市,一場悄無聲息的旋渦,正漸漸涌起。
是夜,錢家莊園。
一口巨大的黃金琉璃棺材,依舊靜靜橫放在莊園的大院正中央。
錢家鈦子,錢旭陽的尸體,正安靜的躺在冰棺中。
人死不能復生,按江南的風俗,人死三天后,就要出殯尸體火化。
今夜,是錢旭陽尸體祭奠存放的最后一天。
整個錢家莊園內,掛滿了白幡。
一盞盞白色燈籠,點綴籠罩整個莊園。
黃金冰棺前,幾乎站滿了人。
這些,都是錢家的弟子成員。
還有一些,與錢家相交甚好的來賓們。
每個人都身披白色棉麻,以示祭奠死者。
今夜,將是最后一天給尸體守夜。
今夜過后,錢旭陽的尸身,也將入土為安……從此世間再無此人。
父親錢蓬,面色平靜冷漠,就這么坐在冰棺旁。他已經陪了‘尸體’好幾個徹夜。
生離死別,父子情深。
可,在這關鍵時刻,錢蓬的面色,卻顯得異常平靜。
如此情緒控制之力,讓人不得不感嘆欽佩。
這錢蓬,不愧為錢江銀行的董事長,稱得上是一方梟雄。
“泓暉,今夜過后,你一路走好。”
錢蓬目光幽幽深邃,望著冰棺中…兒子的尸體,喃喃道。
這仿佛,是父親與兒子最后的道別。
白發人送黑發人。
人間最悲。
錢蓬強忍著情緒,給兒子點上了最后一根香。
而后,喪葬樂隊奏響哀樂。
道士們身披黃袍,開始圍在金棺前,給尸體做法事,按照迷信風俗,超度死者亡魂。
整個莊園內,哀樂回蕩在漆黑夜空中。
錢蓬雙手負背,緩緩走到了宅院門口。
他伸手,沖老管家示意一下。
老管家面色凝重,小心翼翼上前,“老爺,有何吩咐?”
“下令,動用所有勢力,封鎖全城。”錢蓬雙手負背,眸光深邃冷漠,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狀態。
今夜,是長子的最后一夜。
他要,讓這座錢江城,全城封鎖。
無一人,能出城!
他要讓,那個膽敢殺他長子的兇手……插翅難飛。
等明日,葬禮之后,他便要,血洗全城。
“明白。”老管家面色鄭重,恭敬點頭!
星辰點綴。
江南的夜,似乎永不熄滅般繁華。
而這場黑夜之中,整座錢江城…正在陷入一場空前的巨大包圍封鎖中!樂文小說網
一輛輛黑色大眾轎車飛馳在深夜的滬海街頭。
數不盡的錢家族門成員出動!
錢江城的各大港口碼頭機場、高速公路、省道……但凡一切,出城的道路,盡皆籠罩封鎖!
黑夜綿延,錢家勢力盡出!
封鎖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