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未時,驕陽掛在當空。
初春的午后,已是有些高溫燥意。
梟龍越野車,緩緩行駛在錢江城街頭。
那支萬人營,已經撤離出城外,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君臨也換下了那身蟒袍,重新披上了一身黑色工整的西裝。
非戰時期,他更喜歡…穿著閑暇西服,干凈易打理。
他翹著二郎腿,平靜的坐在越野車后座,緩緩吞吐著一根卷煙。
眸光,望著車窗外的街景,似乎有些回憶。
十年未歸,這座城市,已變了太大的模樣。
“錢家,近日如何?”陳君臨似是想起了什么,淡淡問了一句。
虞雅南在科學院內,遭人陷害。今日,那丁蘭死前,已全部招供。那錢江銀行…錢家,便是幕后主使。
“先生,錢家鈦子…錢旭陽,三日前被您手刃,錢家近日正在準備葬禮。”寧罡坐在駕駛座前,恭敬匯報道。
三日前,在蘇家慶功宴上。
陳君臨強勢一擊,以酒化劍,當場斬殺錢旭陽。
而今…按日子算來,那錢旭陽的尸體,也確實應該出殯下葬了。
“哦?”陳君臨深吸了一口煙,問道,“葬禮在何時?”
“錢旭陽的葬禮,定在明日凌晨。”
寧罡一邊開車,一邊緩緩匯報。
陳君臨眸光平靜,望著車窗外。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圈,“替我備兩個花圈,寫下兩幅挽聯。”
正在開車的寧罡…微微一愣。
“先生,您是要?”
陳君臨面色淡然,緩緩吐出一句話,“明日,出席錢公子的葬禮。”
殺了人,不僅不避,竟還要…出席死者的葬禮?ωωω.ΧしεωēN.CoM
這等霸氣,怕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寧罡楞了幾秒鐘,這才回過神來。
“是!屬下明白!”
……
十分鐘后,梟龍越野車停在了一家‘葬禮花圈店’門口。
“先生,您歇息片刻,屬下這就去買花圈。”
寧罡對車內的陳君臨匯報了一句,而后轉身下車。
他徑直走進了葬禮花圈店,按照先生的要求,去選購花圈。
陳君臨則是平靜的坐在越野車中,閉著眼眸,靜靜憩息。
而,與此同時。
一輛紅色瑪莎拉蒂ghibli轎車,正帶著引擎轟鳴聲,從后方街道飛馳而來。
一名絕美女子帶著一副墨鏡,長發披肩,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開車。
“方姐,我知道了……錢家的葬禮…我去還不成嗎?我現在就去買花圈。已經快到葬禮店門口了……”絕美女子帶著藍牙耳機,握著方向盤開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明日,錢江銀行的鈦子…錢旭陽葬禮,錢家欽點要求,讓她這個電視臺主持人前去,主持整個葬禮。
這讓趙曼語進退兩難。
錢將銀行的名聲向來不好,而那錢鈦子…更是惡名昭著。
趙曼語甚至有些厭惡。
但,無奈那錢江銀行的勢力,實在太大。身為本土的一家龐大私有銀行,錢家幾乎壟斷了整個江南的錢財生意,更是被成為‘地下錢莊’。
如此規模,錢家勢力可謂通天。
這讓趙曼語根本無法推辭。
若是拒絕出席葬禮,那便是…與錢家為敵了。
她帶著墨鏡,有些郁悶的開著車。
由于電話的分心,她并未察覺前…前方數十米處,有一輛越野車停著。
等到距離駛近時,她已經來不及剎車躲避了。
“?紜?幣簧?渤瞪?
紅色瑪莎拉蒂轎車,結結實實的撞上了花圈店門口的那輛迷彩越野車!
趙曼語整個人都嚇懵了,自己…追尾對方車輛了?!
她踩著高跟鞋,急匆匆跨下車子,查看了一下車禍情況。
她的這輛百萬天價瑪莎拉蒂,整個車頭引擎蓋,都被撞得凹陷了。
而前方那輛被撞的迷彩越野車,卻完好無損?只是被蹭掉了一點油漆?
趙曼語帶著墨鏡,疑惑的看了一眼這輛越野車,而后來到了車前,敲了敲車窗。
“先生,你怎么把車隨意停在行車道上?你這是違反交通規則。”
越野車的車窗,緩緩降下。
一名白皙俊逸的青年,緩緩側目,掃了她一眼。
“那你為何,又將車開的這么快?開車打電話、開車穿高跟鞋,你也違反了兩項交通規則。”陳君臨坐在車內,平靜的回了一句話。
趙曼語:……
“算了,追尾是我錯,算我倒霉。車子保險索賠事宜…你聯系我助理吧。”趙曼語從包里掏出一張助理的名片,遞進車窗。
可陳君臨,卻并未接名片,也沒有搭理她。而是閉目,憩息。
這。
“喂?你說話呀?”趙曼語有些郁悶,自己還從來沒有被這般無視過。
而就在此時,寧罡聽到外面的動靜,也疾步走出了花圈店。
“不得無禮!與我家先生說話,請摘下墨鏡。”寧罡面色平靜,緩緩上前,站在了趙曼語面前。
趙曼語很無語,她在錢江城生活了這么久,還真沒遇到過…這么奇葩,如此大架子的男人。
跟他說話,還得摘下墨鏡?這是什么道理啊?
“你們……我從沒見過這么擺架子的。”她摘下墨鏡,那對絕美的眼眸有些不滿。
她繞開寧罡,繼續將名片遞進車內。
可陳君臨,卻依舊平靜淡然,未曾接過名片。
“喂,你不接名片嗎?你不要賠償?”趙曼語沖越野車內喊了一句。
“我的車,你賠不起。”陳君臨語氣平靜,緩緩吐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