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王看到蕭絕就怕的發抖,青衣問他在抖什么?</br> 他擠出一個心酸羞澀又扭曲的笑容,“我......我尿急,憋不住。”</br> 青衣一臉厭惡,轉向蕭絕:“你干嘛不更干脆點,把他第三條腿兒也廢了得了?省的還有尿尿這事兒!”</br> 五官王頭皮都快裂開了,惡婆娘你好好說話!!</br> 蕭絕意味深長的朝床上撇了眼,“好主意,直接送入皇宮倒也省事。”</br> 青衣目光在他與五官王之間兜了一圈,勾唇冷笑道:“蠢蛋蛋,你的法力也是被他給奪走的吧?”</br> 五官王閉嘴不敢答,大帝爺,這回可是你自個兒把自個兒暴露的啊!</br> “原來我從他身上奪走的是法力啊。”老白臉不慌不忙的說道,眼中帶著幾分笑意,“所以你每次跑來找我‘索取’的,也是法力?”</br> 啊哈?</br> 青衣擰眉看向他,“你閉嘴,蠢蛋蛋,你來說。”</br> 五官王汗流浹背,照本宣科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那晚我本想吞噬他的煞氣,結果法力剛使出去就被他全部給吸走了!”</br> “那你的鬼王珠又是怎么碎的?”</br> 五官王咬緊牙關,面帶悲憤:“是紫霄上神!”</br> 紫霄老兒?</br> 青衣嗤笑道:“所以你變成現在這樣完全是紫霄老兒干的?”</br> “原來那晚救了本王的是一位神仙啊。”攝政王在后面繼續裝模作樣。</br> 青衣眼角抽了抽,冷笑:“你那晚不都昏迷了嗎?哪來的力氣把他四肢打斷?”</br> “第二天醒來時打的。”</br> “咳,這點我作證,我在現場。”肥貓開口道。</br> 它說完話后,猛反應過來了什么,雙爪捂住嘴。</br> 青衣深吸一口氣,這是什么豬隊友?!</br> 睨向蕭絕,這老白臉怎么一副傻掉了的樣子?</br> 攝政王老人家的演技那叫一個融于自然,不顯生澀,看的五官王是羨慕又佩服。不愧是大帝爺啊,這演技簡直是登峰造極,他拍馬也趕不上!</br> 難怪連惡婆娘都一直被蒙在鼓里,這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br> “貓……說話了呢。”蕭絕好看的眉頭擰到一起,話音到最后還是沒繃住那最后一點笑意,瞧瞧這兩個蠢貨把他的小機靈鬼給氣的?</br> “你!”青衣走過去一把抓住蕭絕的手腕,話到喉頭氣勢莫名弱了幾分,“跟我出來……”</br> 蕭絕任由她拽著自個兒,瞧著她那糾結又激動的小模樣,唇角壓抑著笑意。唯恐被她給抓到蛛絲馬跡,又趕緊把笑容給強忍回去。</br> 到了老地方,花園池塘邊,青衣這才撒手。</br> 她叉著腰,擺足了氣勢,霸氣又囂張,一雙杏眼瞪得圓鼓鼓的。</br> 蕭絕負手而立,低吟淺笑,由她瞪著自己,陽春白雪般的俊臉上蒙著淡淡的曦光,看著溫柔至極。</br> 青衣瞪了一會兒,始終覺得哪里不對勁。</br> 脖子怎有點酸?</br> 這老王八老白眼長那么高,搞雞毛?</br> “你下來點,誰允許你俯視著我說話!”</br> 蕭絕默嘆了口氣,彎下了些腰,“這樣成不成?”</br> “再下去點!”</br> “這樣?”他又彎下了些許。</br> “還要下去!”惡婆娘暴躁了:“你吃撒長大的,長這么高!”動手扒拉住他的肩,用力往下摁。</br> 蕭絕順勢將往自己懷里一帶,一把抱了起來,仰頭看著她:“這樣總行了吧,我的公主殿下?”</br> 青衣感覺腦門像是充血了一般,近處那雙惑人的褐色眼眸中像是盛放有星星,一閃閃的,看的她的心也跟著顫了兩下,不等她惱羞成怒開啟懟人模式,蕭絕就把她往石凳上一放。</br> 公主殿下立馬占據高地,視野開闊,可以輕輕松松的俯視人說話。</br> 青衣吞了兩口唾沫,總覺得哪兒不得勁,先前聚集起的氣勢被他抱著顛了那幾下,好像都給顛散了。</br> 她咳了兩聲,重新找回霸氣,叉腰審訊犯人一般,瞪著他:“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人了對不對?!”</br> 蕭絕看著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br> 不是人?聽著怎么像在罵自己?</br> “是啊,我知道你不是人啊。”</br> 青衣表情一邊,不是……這對話有點問題啊!</br> 不過現在這都不是重點!</br> “我的法力也是你故意吸走的?!”</br> “不是。”</br> “你知道我每次親你是為了法力?”</br> “……猜到了一些。”</br> “老王八你夠卑鄙啊——”青衣抬腳就去踹他。</br> 蕭絕偏身一閃,長臂往她膝彎處一撞,顛抄手那般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自己順勢往凳子上一坐,才將她放到自己腿上。</br> “微臣知罪,公主殿下饒命!”</br> 在青衣惱羞成怒之前,攝政王率先擺出了卑微的姿態。</br> 怒火差一點點就要燃上頭頂,最后愣是差那么點力,慢悠悠又降了下去。</br> 青衣掐住他的脖子,獰笑道:“饒命?!知道老娘不是人,你還敢這么狂?哈,老王八你很好嘛!連鬼都不怕!信不信我一口吞了你!”</br>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長得如此好看的人間野男人,你舍得嗎?”</br> 蕭絕輕嘆了一口氣,笑吟吟的望著她,像是感覺不到掐著自己脖子的那雙小手再逐漸收力一般。</br> 青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像是要剖開他的靈魂,研究個徹底一般。</br> 須臾后,她伸手勾起蕭絕的下巴:“把從老娘這兒偷走的法力全部還來!立刻!馬上!”</br> 攝政王皺緊眉,仿佛在說,這題好難,我不會啊……</br> “本王試試?”</br> “怎么試?”青衣面帶懷疑。</br> “自然是按照你慣用的老辦法了。”攝政王琉璃般的褐色眼眸中透著真誠二字。</br> 青衣狐疑的盯了他好一會兒,“那……試試吧。”</br> 不試試,還能怎么著?</br> 攝政王一臉鄭重的閉上眼。</br> 青衣盯著眼前這張俊臉,不知怎么的,有點吻不下去嘴了。</br> “老白臉,為什么我覺得你隱隱有點期待?”</br> “我沒有!”</br> “老王八,你確定你沒忽悠我?”</br> “臣不敢啊。”</br> 青衣抿著唇,皺緊眉。</br> 親就親吧,反正親這么多回了,還差這幾次?不就是嘴皮子挨兩下嘛,與巴掌對巴掌有什么區別?</br> 蜻蜓點水碰了下。</br> 體內的法力沒有絲毫波動……</br> 難道時間太短?</br> 青衣又試了幾次,最后干脆抱著他的臉,啵啵啵啵啵……</br> 啵到最后嘴皮子都要腫了。</br> 惹!</br> 惡婆娘怒從膽中生。</br> “老王八,你耍我!!!”</br> 攝政王捂著被啃的有點痛的嘴唇,“冤枉啊……”</br> “你把手拿開,你丫是不是在笑?”</br> “你拿開!!”</br> “哈哈哈哈——”</br> 【作者題外話】:今天第五更送上,甜不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