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靜恬中計了嗎?
自然是中計了。
她只猜到對方要利用可可的死亡真相,來挑撥她和陸之巖的母子關(guān)系。
卻沒想到,對方其實是想一石二鳥。
想讓她們母子關(guān)系惡化的同時,一并除掉唐之芯肚子里的孩子。
晏靜恬不在乎唐之芯的死活,卻不得不顧孩子的死活。
這個胎兒太重要了,將來出身以后的臍帶是要給子默治病用的。
“住手,都給我住手!”
晏靜恬迅速加入拉扯家丁們停止圍堵唐之芯的陣營。
“別圍著她了,都給我滾遠(yuǎn)點!”
逐又看著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邁不動腳的唐之芯。
“唐之芯你給我振作一點,不是要給可可報仇嗎?給我撐下去,不準(zhǔn)倒下!”
唐之芯攥著木棒,狠狠地瞪著晏靜恬,多想用木棍敲碎晏靜恬的腦袋。
可她走不動了。
好累……
真的好累……
先是痛徹心扉地暴風(fēng)哭泣,后是一路狂追晏靜恬的長跑沖刺。
就在這短短的一會時間里,她的情緒大起大落,體力嚴(yán)重透支。
彼時四肢乏力,身上冷汗涔涔。
感覺身體已掏空,靈魂更是出竅了一般,從天靈蓋飄飛了出去。
每一次呼吸都能聽到自己重重的喘息。
眼看著唐之芯就要倒下去了。
“寧琛,快,快抱住她,別讓她摔下去!”彼時陸爺還沒有跑到糖糖的身邊,晏靜恬只好使喚寧琛。
唐之芯看著晏靜恬急的驚慌失措的樣子,唇邊不由得扯出了一抹涼涼的弧。
真諷刺。
一個害死了她女兒的人,竟如此在乎她腹中的孩子。
晏靜恬一定是怕了。
怕她倒下去把孩子摔沒了。
這樣子默的病就無法根治,如果子默的病不能根治,他過敏的體質(zhì),就會變成以后別人用來對付他的弱點。
一個弱點太過明顯的繼承者,在豪門世家,絕對不是最完美的繼承者。
聽聞陸澤宇最近有蘇醒的跡象,晏靜恬這是擔(dān)心子默以后會被陸澤宇的孩子比下去。
寧琛急忙上前一把抱住糖糖,糖糖順勢抓著寧琛的手臂。
“殺了她,殺了晏靜恬,只要你幫我殺了她,我就告訴你,景玥的親生母親是誰?!?br/>
“臥槽?!”
“多大的愁和怨啊,這都開始利用我了?!??!”
寧琛嚇到了。
他并不知道糖糖受了什么刺激,目光在她和晏靜恬臉上來來回回。
只覺得事情不小。
糖糖只是隨口一說,寧琛絕對不會為了知道景玥的親生母親是誰,就做她手上的刀去殺晏靜恬。
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太恨了。
恨晏靜恬的利益至上主義,恨她太過自私,罔顧可可的性命。
更恨自己。
太無能。
太被動。
太愚蠢。
如果生孩子那天,沒有累到昏迷。
如果孩子病危時,她是醒著的,一定不會讓人把小可可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案臺上等死。
“芯兒——”
“之芯——”
陸爺和姜白冪幾乎在同一時間來到了唐之芯身旁,陸爺把她從寧琛那里搶去抱在懷里。
“怎么了?”
陸爺見她面色蒼白,手掌冰涼,忍不住擔(dān)心:“肚子又不舒服了嗎?”
姜白冪注意到陸爺用了‘又’字,擰眉問:“怎么回事?之芯肚子最近經(jīng)常不舒服嗎?”
唐之芯此時的肚子是真的疼,疼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種強烈的下墜感和有類似絞肉機在肚子里攪動的感覺,不是一般的要命。
晏靜恬流過產(chǎn),她有經(jīng)驗,一眼就看出了唐之芯此時的身體狀況。
忙安排:“快,快送她去醫(yī)務(wù)室,把甄醫(yī)生叫來?!?br/>
有了上次的藏獒傷人事件,為了預(yù)防萬一,晏靜恬特地為唐之芯請了一個醫(yī)術(shù)精湛的婦產(chǎn)科醫(yī)生。
姓甄,名楚云。
在唐之芯懷孕期間,都住在龍嶺山莊。
不僅如此。
晏靜恬還命人添置了婦產(chǎn)科所需要用來的所有醫(yī)療設(shè)備。
就是為了應(yīng)付今天這種突發(fā)狀況。
讓唐之芯在肚子不舒服的第一時間,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
省的讓陸可可當(dāng)年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治療而死的悲劇再次發(fā)生。
“晏靜恬,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唐之芯狠狠瞪著晏靜恬。
哪怕此時晏靜恬為了護(hù)住她肚子里的孩子拼盡了全力,她依然恨。
“芯兒,保存體力,不要說話?!?br/>
陸爺心疼得啊,不僅面色冰冷,一派肅殺,迷人的薄唇更是被他自己咬破了皮。
“什么情況?!”
寧琛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臉懵逼地向路人尋求答案。
沒人理他。
只有姜白冪從他跟前走過時,說了句:“不要問了。”
“什么意思?”
寧琛有些困惑。
“怎么就不能問了?那丫頭都快流產(chǎn)了,我問一句怎么了?”
“閉嘴!??!”
倏地,陸爺怒氣沖天的嗓音在前方響起,嚇了寧琛喲,當(dāng)即就把脖子縮了起來。
姜白冪也瞪了他一眼:“蠢貨,只是肚子不舒服,還沒流產(chǎn)!”
寧琛:“……”
都疼成那樣了,離流產(chǎn)還會遠(yuǎn)嗎?
彼時,傅湘湘再一次和宋文彬站在了一起。
兩人目睹了唐之芯追逐晏靜恬,以及唐之芯身體力不能支的全經(jīng)過。
“怎么會這樣?”
宋文彬似乎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他問傅湘湘:“為什么現(xiàn)在的劇情和我們之前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傅湘湘笑問:“哪里不一樣了?唐之芯知道真相,氣急攻心,勃然大怒,同晏靜恬起正面沖突。
陸之巖阻攔她。
唐之芯因而對陸之巖感到失望,這一切不都和我們想象的一模一樣嗎?”
“不。”
宋文彬搖頭,“不一樣,你當(dāng)時沒說會傷到孩子。”
“哈……”
“不是吧?”
傅湘湘聽了宋文彬的話,忍不住笑道,“你居然會關(guān)心她孩子的死活?”
如同聽了個笑話。
傅湘湘看著宋文彬的雙目。
嘲諷道:“宋文彬,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人性了?
我可聽曼欣說,你和唐之芯攤牌那天,用的是唐之芯水性楊花,嫌棄她給別人生過孩子的理由?!?br/>
“這才過去多久呀,就不嫌棄她是破鞋了?甚至連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愛?”
宋文彬:“……”
“嘖嘖嘖,瞧瞧你這個接盤俠做的,真貪心,不僅想接收陸之巖的女人,連他的孩子都想一并接收?!?br/>
“就不怕孩子長大了會一刀咔嚓了你,給陸之巖報仇?”
“……”
尼瑪。
宋文彬此時想飆臟話。
無奈傅湘湘現(xiàn)在是合伙人。
只好化憤怒為和氣,摸出打火機點燃一支香煙。
“除了讓之芯和陸之巖感情破裂,你今天最想看到的,是不是之芯流產(chǎn)?”
“廢話!”傅湘湘好笑道,“我想嫁給陸之巖,當(dāng)然不希望她生下那個孽障!”
宋文彬目光一凜:“你對她做了什么?”
傅湘湘覺得他臉上憤怒十分好笑:“這么生氣干嘛?心疼了?”
宋文彬:“……”
傅湘湘笑道:“心疼也沒用,心疼也保不住那孩子。”
見宋文彬一臉困惑,仍舊想不明白,傅湘湘逐又說:“前段時間的藏獒傷人事件,她就動了胎氣。
醫(yī)生讓她臥床靜養(yǎng),她偏要四處蹦跶。
帶著孩子們?nèi)ビ螛穲@玩,景玥出車禍,她受刺激,隔天外出約會,陸之巖把持不住自己,犯了戒。
你想想陸之巖多猛啊,她那個小身板,就算是鐵打的,也會被撞碎。
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你們家小芯芯的身體早就虛的不行了。
然后在這個時候,又知道了女兒的死亡真相。
心里那個恨,那個怨,那個情緒上的大爆發(fā),那個傷心欲絕的痛悲憤,哪個不是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不,才追著晏靜恬一路狂奔了幾百米,那肚子就疼的鉆心刺骨,扛不住了。
你說我做了什么?我需要做什么?我分明什么都沒做啊,她就把孩子折騰沒了。
哈哈哈,你說她回頭知道了,會不會把自個兒給氣死?”
宋文彬:“……”
“哈哈哈,太好玩了?!?br/>
傅湘湘哈哈笑著,止不住的得意,殊不知,彼時有個人正在身后不遠(yuǎn)處靜靜看著她。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