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胞胎?</br> 姜禾綠的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br> 她是不是聽錯了。</br> 出乎意料懷孕就算了怎么還懷三個……</br> 看出她小臉浮現出外的苦悶,時懷見問道:“確定是三胞胎嗎?”</br> 女醫生點頭,給他們指了指位置,三個孕囊,三個心管搏動。</br> 正常人懷三胎的幾率很小很小,姜禾綠怎么著也想不到輪到自己頭上,離開醫院的時候腳步發輕,半個身子幾乎都倚著男人身側像只烏龜似的慢慢前行。</br> 時懷見沒說話。</br> 因為清楚地知道他是這次意外的肇事方,多少有些愧疚感。</br> 他倒希望姜禾綠撒潑抱怨捶打他一番,但她什么都沒做,愁眉苦臉的。</br> 過了會,時懷見輕咳一聲,“三胞胎其實挺好的。”</br> “哪里好了?”</br> “剛好湊夠一桌斗地主。”</br> “……”</br> “姜姜這么厲害,可以再生一窩籃球隊了。”</br> “你在笑我!”</br> “沒有。”他語氣溫柔,“我怎么可能笑你。”</br> 多子多福,任何一個成功男性,都想要孩子多一些,熱鬧一些,時懷見也不例外,只不過比起這些開心,他更希望媳婦和孩子平安健康。</br> 余生,不需要她有太出色的智商和特長,只求她歲歲平安,一切安好即可。</br> 姜禾綠再次經歷很長時間的糾結,嘆口氣,問道:“為什么?”</br> “嗯?”</br> “為什么是三胞胎?”</br> “可能和基因有關。”時懷見平和解釋,“叔伯家就有雙胞胎的先例。”</br> 國外兩個雙胞胎家庭組成后,都生育一對雙胞胎的新聞不少見,這樣的基因遺傳確實是毋庸置疑的。</br> 聽他這么說,姜禾綠只能認命。</br> 肚子里的三個小生命,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忍心打掉的,況且……這樣的幾率太小,有些人想生雙胞胎都生不來,她應該往好的方面想想,像她這樣幸運的孕媽不多了。</br>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不認不行,接下來的很長時間,姜禾綠開始咸魚孕婦生活。</br> 媳婦肚子里揣著三個崽崽,為健康考慮,時懷見開始采取一些保護措施,一來,讓她先停掉直播,如果實在無聊可以在家里,陪網友說話消遣或者開個直播唱歌都行。</br> 二來,生雙胞胎的風險很大,三胞胎更不用說了,如果決定要孩子,他不僅得確保她孕期的健康安全,還會提前準備好頂尖醫生團隊為她接生。</br> 孕期,姜禾綠新添加三個愛好:唱歌,插花,烹飪。</br> 為了紓解孕婦體內因為激素不平衡而低落的心情,時懷見事事依她,請來專業老師教她插花手藝,世界各地的名貴花種應有盡有,然而她做出來的水平宛如一塊頂級優等鵝肝放在燒烤架上烤成糊糊,高開低走。</br> 至于唱歌和烹飪。</br> 前者是什么水平,時懷見有請教過,又陪同時妄一起重溫小媳婦的美妙歌聲,可能歌聲太美妙,以至于一個來送花的送貨小哥問他們家是不是在哭喪。</br> 哭沒哭喪,時家兩個男人不知道,他們只知道,要是每天晚上再吃姜禾綠做的飯后餐點,他們就真的要哭了。</br> 這天的點心是舒芙蕾。</br> 也就是模樣看起來軟軟彈彈的蛋奶酥,制作過程非常簡單,蛋白打發后再煎制,任何一個手殘黨都能學會,但沒人做得好。</br> 業余糕點師做出來的舒芙蕾,腥得不想讓人吃第二口。</br> 姜禾綠挺著隆起的肚子,煞有介事地忙活一番,然后把作品送到時家兩個男人面前,“吃吧。”</br> 坐在她對面的是時懷見和時妄。</br> 一大一少交換一下眼神。</br> 是禍躲不過。</br> 時懷見很給面子地嘗了口。</br> 他對甜食素來不敢興趣,為了不掃小媳婦的興致,勉勉強強嘗上兩口。</br> 這次的點心,一點都不出意料地,比昨天還要難吃。</br> 然而夸贊卻只增不減:“挺好吃的,甜而不膩,香軟可口,姜姜的烹飪水平越來越厲害了。”</br> “真的嗎?”姜禾綠雙眼放光。</br> “當然。”</br> “那就把它全部吃完,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多做一塊。”</br> “……不不不,太麻煩了。”</br> “不麻煩。”姜禾綠轉身,回頭一笑,“為老公做飯,我的榮幸。”</br> “……”</br> 她走之后,時妄滿臉嫌棄地咬了口蛋奶酥,難吃得讓他眉頭皺起,“老時。”</br> 然后苦著一張臉質問:“你媳婦的美貌是用智商和歌聲換的吧。”</br> 這話,讓人陷入深思。</br> 要是三個娃娃隨她的話……</br> 那家里豈不是亂了套。</br> 日子一天天過去,離預產期越來越接近。</br> 每隔一段時間姜禾綠就會去做體檢,她體質并不算好,然而檢查報告卻出奇的好,其他孕婦常見的糖尿病,呼吸困難,易感冒等特征并沒有在她身上體現出來。</br> 本來就事事讓著她的時懷見在她懷孕的時候同樣百依百順,有一次她心情不好,和他打電話的時候帶著哭腔,時懷見立刻推掉應酬,專門回家陪她,回來后發現她只是被韓劇虐哭了。</br> 最后一次做完孕檢后,醫生建議他們提前剖腹產,免得胎兒太大對大人小孩都不利,而且越往后期營養供給越不容易跟得上,姜禾綠吃得多再沒用。</br> 他們自然是聽醫生的。</br> 進產房前姜禾綠還滿身的精神,拉著自家老公的手在醫生和護士面前秀一波小夫妻恩愛。</br> “等我孩子生下來,我想吃冰淇淋,我想吃火鍋。”</br> “好。”</br> “我還想穿漂亮修身的小裙子,要參加挽回,要去酒吧喝酒。”</br> “好。”</br> “我還想……”</br> 說到一半,姜禾綠突然頓住。</br> 時懷見順勢低頭看著她顯得肥嘟嘟的小臉,“還想什么?”</br> 她勾勾手指頭,示意他低頭。</br> 等男人俯身后,她靠在他耳際,小聲地說:“我還想把你艸得下不來床。”</br> “……”</br> 時懷見斂眸,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心里波瀾起伏不斷,看了看周圍,并沒有醫護人員注意到他們,俊臉卻還是意外地微微一紅,長時間來沒開葷,聽不得半點帶顏色的話。</br> 此時看她這副躍躍欲試,勢如破竹的樣子,讓人想按照她說的話做一遍。</br> “我求之不得。”時懷見眼角顯現出散漫的笑,“不過姜姜,你得確定你有那個體力,不然下不來床的人可能是你。”</br> 就她,小手小腳纏在他身上沒多久就如同跑了三千米一樣氣喘吁吁累得不行,大話倒挺會說的。</br> 夫妻兩的心態很好,因此姜禾綠進產房時并不緊張。</br> 一場剖腹產手術的時間不長,外面的時懷見卻仿佛等了一個世紀。</br> 手術很順利。</br> 兩個男寶寶,一個女寶寶。</br> 媽媽和三個寶寶平安無事。</br> 護士來匯報的時候,時懷見心里的石頭塌下去,千般情緒突然涌上心頭,恍如幻夢,十多年前的他在被迫接受坐過牢頭銜以及一個小屁孩時,以為自己人生不過如此,卻不想峰回路轉,命運終究沒有拋下他。</br> 三個寶寶只來得及和父母見上一面便被送入育兒箱了。</br> 全身消毒后,時懷見才被放進產房。</br> 麻醉藥過了,姜禾綠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手被男人一直握著,而他的視線子始終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br> “姜姜。”時懷見低低喊了句。</br> 他想抱她,想吻她,想把她揉到懷里。</br> 他何德何能讓一個女人經歷這樣的痛苦。</br> 姜禾綠下肢還很麻,全身不好動彈,只是眨了眨眼睛,啞著聲音說:“我沒事。”</br>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不經意地,她看到他的眼底稍稍顯紅,可能太緊張才導致的。</br> 想不到他比她還要緊張。</br> 時懷見盯著她看了很久,似乎想說很多感慨萬分的話,感謝她所有,然而說到嘴邊的卻是生硬的一句:“過幾天我做個結扎手術。”</br> “啊?”</br> “以后再也不生了。”</br> 她看他,有些想笑,“之前不是還說要生籃球隊的嗎。”</br> “只是開玩笑。”他輕笑,刮了下她的鼻尖,認真道,“我不能再讓你冒險。”</br> 又想不戴套讓她舒服又避免懷孕,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去做結扎手術。</br> “其實也不是很冒險。”姜禾綠吞吞道,“感覺像是一場夢,很快就過去了。”</br> “所以呢?”</br> “你沒必要非要去做這個手術。”</br> “為什么?”</br> “我怕你做殘廢了。”她認真道,“畢竟是手術,有一定的風險,萬一你不行的話我怎么辦,只能看不能用的……”</br> “……”</br> “唔,不過現在很長時間沒用過,不知道什么感覺。”</br> 時懷見緘默。</br> 生完孩子,小嬌妻比他還會撩撥了?</br> 這一句又一句的。</br> 搞得他餓著她了。</br> 麻藥剛過后,姜禾綠確實很有精神。</br> 然而等護士過來按肚子的時候,才知道,什么叫做痛。</br> 疼了她好些天。</br> 三個寶寶在育兒箱里待足天數后,便可以出院。</br> 家里早就安排好嬰兒房。</br> 保姆們發現,以前家里人少的時候,先生要么在公司加班,要么在外面應酬,出差更是常有的事情。</br> 當寶寶出生后,大家發現,時懷見每天下午四點準時回家陪老婆孩子。</br> 別問,問就是老板隨意上下班。</br> 三個寶寶的年齡大小是按照出生順序排的。</br> 哥哥名為時禮,弟弟名為時顏,妹妹名為時櫻。</br> 乳名分別是時大寶,二寶,三寶,通俗易懂。</br> 妹妹三寶是最后一個從子宮里出來的,從小身體虛弱,受到的關注也最多,再加上又是時家唯一的小公主,以至于時懷見進入嬰兒房第一個去看望的寶寶就是她。</br> 姜禾綠坐月子時的生活和懷孕的時候沒什么兩樣,吃喝玩樂,偶爾去嬰兒房看望寶寶,要么便把于詩叫到家里一起嘮嗑。</br> 先前結婚的風聲還沒落下,她生三胎的消息迅速傳播出去,因為離婚禮時間接近,有人甚至猜測他們是不是奉子結婚。</br> 更有猥瑣男建議時家太子爺去做親子堅定,沒準孩子是別人的,畢竟她和沈西成傳過緋聞。</br> 一些心里陰暗的人,總是見不到別人的好。</br> 知道這些事,姜禾綠的寶寶已經滿月,當媽媽的,著重點在于寶寶,沒工夫理睬有的沒的,眼不見為凈。</br> 大多數時間,寶寶是交給月嫂帶的,她們有養娃的經驗,懂得哄孩子,也懂得抱孩子,姜禾綠第一次抱到孩子,直接把小嬰兒嚇得哇哇大哭,而后才知道抱的姿勢不對。</br> 她一步一步地摸索經驗,幾個月后已經逐漸適應。</br> 相比于她,時懷見輕松上手奶爸教學,在她做月子的時候已經知道如何帶娃了,先前還一手提一個娃送到主臥的床上給她看。</br> 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抱起小小一團的嬰兒,倒沒有一點違和感。</br> 姜禾綠愛逗二寶玩,他活力足,好動,她用玩具逗他的時候比他笑的聲音還大。</br> 晚上。</br> 夫妻兩哄完寶寶后,回到主臥。</br> 早在走廊時,姜禾綠便嗅到身后一股熟悉的感覺。</br> 臥室門關上后。</br> 時懷見把她打橫抱起來,直接往床邊走。</br> “哎……”姜禾綠不由得好笑,“你干嘛。”</br> 在床邊停留一會,似乎覺得不過硬,時懷見又換了個陣地他們夫妻雙雙都鐘愛的浴室。</br> 在浴室里做完還可以順帶沖洗一番,方便省事。</br> 主臥的浴室很大。</br> 剛開始這里浴室普普通通,和平常人家的差不多,因為時懷見不在家泡澡,浴室對他來說只是沖涼的作用,但姜禾綠來了后,浴室便翻新擴大。</br> 除去增大浴缸的面積方便那個啥</br> 也增加一個吊椅,很寬大,甚至夠兩個人坐進去,可以調節搖晃力度,放在其他地方也是個很好的裝飾品。</br> 吊椅的作用在裝修的時候,工人們只會感慨,有錢真會玩,洗個澡都要享受,卻沒想還有其他更享受的用途。</br> 時懷見愛極了她在吊椅上被折騰的樣子。</br> 當被放下來的時候,姜禾綠腦袋暈暈的,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卻沒把他手下的動作抓停,以至于不一會兒地上掉落一層衣物。</br> 男人目光停留在許久未見過的風光上,低沉喚一句:“姜姜。”</br> 溫熱的指腹從她的下顎擦過,看似輕和,嗓音卻帶著咄咄逼人的意思,“你記不記得,你之前說過什么?”</br> “……說過什么?”</br> “擔心我做完手術后,滿足不了你。”</br> “有、有嗎?”</br> “有的。”</br> 時懷見依然不急不慌的,好似接下來只是和她談心聊天,不會有任何懲戒的事情發生。</br> 先前她懷孕的時候,他忍了很長時間。</br> 而這個小女人,沒心沒肺的,他都說不用了,她還給他網購一款灰機杯,每次出意外的時候總是熱情地勸他趕緊用。</br> 時懷見沒有用過。</br> 只說自己不會用。</br> 心底想的卻是,雖然那玩意沒有生命,但他還是想只對她一個人忠誠。</br> 忍了那么久,全然抵不過她進產房前說的那句話,以及生完孩子后對他結扎手術的濃濃假擔憂。</br> 搞得他不弄她一頓,都對不起她先前別有目的的刺激。</br> “那個,老公……”姜禾綠頭皮發麻,想到他之前就夠兇猛的了,餓了這么久不得要了她的小命,立馬果斷地說:“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事,我得出去一下。”</br> 雙腳還沒著地,已經被時懷見按了回去。</br> 他的手撐在吊椅兩邊,如同圍墻一樣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語氣懶散,“什么事?”</br> “我忘給女兒換尿布了。”</br> “有保姆在。”</br> “她們做事我不放心。”</br> 聞言,時懷見淡笑。</br> 她還真的說得出口。</br> 之前就因為不會換尿不濕讓寶寶尿床,現在還擔心起別人來。</br> “姜姜。”時懷見頗有耐心,一邊說一邊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你還是好好體會下,我行不行吧。”</br> “……”</br> 這個吊椅還有一個作用。</br> 可以半躺著,兩腿自由自在地翹在繩子外邊。</br> 所以,剛好方便他。</br> 浴室的燈滅了。</br> 外頭的月色逐漸探進來,光線進入房間,一如他待她,毫無保留地占據所有。</br> 女人的低喃,吊椅的搖晃,兩者在這沉淪的夜很有節奏地交織著。</br> 沒多久,姜禾綠便感知到什么叫做禍從口出。</br> 她為什么要說那樣的話。</br> 裝逼一時爽,事后火葬場。</br> 搞得她現在頭皮發麻,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哭卿卿的沒有任何辦法,眼前的狗男人像是要把她之前嘚瑟的債一一討回來,一點不留,更不給她求饒的機會。</br> 姜禾綠,完敗。</br> 帶娃的時光看似漫長,實際過得很快。</br> 不知不覺,三個寶寶已經經歷了咿呀、爬行、吃飯、走路等過程。</br> 早在七八個月的時候三個小家伙就個個出落得水靈靈的,眼睛黑溜溜得像是葡萄,亮閃亮閃的,帶孩子的月嫂忍不住夸贊這里的寶寶是她們帶娃十幾年來帶過最好看的寶寶。</br> 當然,也是最鬧騰的。</br> 老二和老三簡直要把家里翻個底朝天。</br> 他們的嬰兒房墻壁上,原本是漂亮的童話和貼紙,自從三寶學會拿畫筆之后,墻面臨近地面的地方全部都是涂鴉。</br> 保姆表示要不要教育孩子在紙上涂鴉,當爹的卻表示,無所謂,墻面臟了可以再重新凃,小孩子的童年樂趣卻是有時限的。</br> 這就導致,某次,三寶手中的畫筆還殃及到他的襯衫。</br> 時懷見沒有說什么,姜禾綠不想把孩子慣得太散漫,親自教育他們不能亂寫亂畫,家里的墻壁可以畫,別人家的墻壁不可以,家里的車可以隨便玩,路上的車不能隨便動。</br> 好在寶寶們懂事,教育后便不再亂涂。</br> 并且沒多久,大寶二寶找到新的玩具,只有三寶依然鐘意于畫筆。</br> 三個寶寶同歲,櫻寶卻比兩個哥哥要瘦,這自然讓當爹的過意不去,基本上答應她提出的所有要求。</br> “明天,我想和爸爸出去玩。”櫻寶滿臉期待,小爪子去拽男人的褲腳,“可以嗎。”</br> 聲音軟糯糯的,很難讓人拒絕。</br> 小丫頭生得和姜禾綠一樣,皮膚皙白細膩,五官精致,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br> 閨女的要求,時懷見理應答應,不過,他明天有重要的活動要參與。</br> 姜禾綠知道他明天忙,便把櫻寶拉過來,用濕巾擦擦小丫頭嘴邊的水漬,一邊哄道:“爸爸明天有事,過幾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br> 櫻寶懵懂地抬頭,“啊?”</br> “等到周末,我們帶妄哥哥和an一起玩。”</br> “好吧。”櫻寶聽話地點頭,表情依然沮喪,“可是……”</br> 時懷見突然答應:“要不我明天帶著她吧。”</br> 姜禾綠一愣,“這行嗎?”</br> “沒事,只是一個小活動。”</br> “那我要不也跟著吧。”姜禾綠還是不放心,“把那兩個崽崽也帶上。”</br> “行。”</br> “咱們家的寶寶,為什么這么鬧騰啊。”她感慨,“每個周末都會帶他們出去,結果平日里也鬧著玩。”</br> “不隨你嗎。”</br> “?”姜禾綠不屑,“我才沒有,我小時候很乖的好嗎。”</br> “你爸說你三歲的時候把五歲欺負你的小男孩咬傷過。”</br> “……”</br> 嗯,那確實挺鬧騰的。</br> 時懷見參加的活動確實不大,是朋友的小公司開業,他之所以過去,完全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br> 姜禾綠起得晚,因為趕時間,時懷見便帶著櫻寶出門。</br> 櫻寶太小了,所以準備一種嬰兒背包,繩子的另一端由大人系著。</br> 一大一小入場的時候,在場的記者都愣住了。</br> 這是時家小朋友第一次露面。</br> 不過,他們只看到一個,應該還有兩個。</br> 可惜有保鏢攔著,沒有人敢湊近拍攝小公主的近面孔,但在攝像頭下,她的漂亮可人已經顯露出來。</br> 時懷見坐下來后,便有記者迫不及待地提問。</br> “時總,請問這是您的女兒嗎?”</br> “時總,您的太太呢?怎么沒跟著一起來?”</br> “時總,聽說您和您太太是奉子結婚……”</br> 本來對記者話全然無視的時懷見聽到這一句,突然回過頭,目光冷冷看向提問的那名記者:“胡說八道什么?”</br> 記者想不到那么多人自己會被揪出來,面色難堪,不知所措地倉促解釋:“我聽說的。”</br> “沒有這回事。”時懷見語氣溫淡,“是我勾引的她。”</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初101個;晚飯吃什么3個;</br>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馬云18瓶;晚飯吃什么6瓶;chesan5瓶;oha2瓶;尋深森1瓶;</br> 晚安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