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躺在山腳下一塊芒草地上，我不敢相信，我以為會死的，應該是粉身碎骨。
但，有人抱了我，他，很篤定地抱著我，在半空中，在地上，無時無刻。
那個人用下巴磨我的頭頂，有點癢，也許是我在幻想，但，他應該還摸了我的臉，而且還摸了很久，很久。
當我睜開眼睛時，身上的傷都已經消毒包扎好，追蹤儀也還握在手中。
我在野外躺了多久？嘴唇竟然沒有乾裂、肚子也不餓。感覺全身骨頭快散架了！卻一點也沒有骨折！
他呢？那個化學工程師呢？是他救了我嗎？他也被推出高樓了？他在哪？他還活著嗎？都還沒有機會問他的名字，都還沒見過他一面，人，已經不見了。
我的頭好痛！真的好痛！只要一開始回想到底發生了什么，我的全身，就止不住地發抖，內外虛冷，腳底陣陣地發涼。
我仔細研究了一下傷口包扎，那是一些上衣的布料，看著像是白襯衫，穿著要去畢業典禮的那種。撕口整齊，那個人一定力氣很大。
我的傷口處，有磨得很細碎的草藥，是什么我分辨不出來，不過，傷口看起來很乾淨，不只是傷口，我的全身上下都還滿乾淨的，怎么那個救我的人，還是個護士？
不久，一隊黑衣特戰小組找到了我，確認我的身份，把我帶回了警校醫院。
上級說，他們破獲了毒梟十二的大毒窟，取得了很多販毒網絡的資料。
我在他們手裡那段期間，十二的實驗室裡所有白色粉末，都驗不出有精純毒品的成分，而是一種具有和緩鎮定特性的生物鹼。
十二販毒，證據確鑿。
但我，被認定沒有參與毒品製作。
我被綁架了整整二十天。
這二十天裡，那個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人，究竟是誰？
他其實也被綁架了，但總感覺，那些日子裡，他最大的目的，就是陪伴我。
可是，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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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在高高低低的山路上行走，終于不耐煩了，牠們開始踱蹄，嘶鳴，不安地搖頭。
空氣越來越濕熱，牠們濃密的長毛無法及時排汗，一定很不舒服。
張西帶我到一處冷泉，讓馬兒到水裡散散熱。
矮小瘦們飛快地沖入水裡，牠們應該是很高興可以玩水、休息了，一邊跳曜，一邊嘶鳴。
他拉著我的手，說是要給我驚喜。
我真想告訴他，能夠再見到他，已經是我今生，最大的驚喜。
我都偷偷飆淚十多次了我！
他拉著我，到不遠處的冷泉上游，那裡有一方山壁黃巖，走近，泉水竟然是溫熱的！
我們坐進溫泉裡，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張開，多么快意舒暢。
蒸煙瀰漫間，望著身旁熟悉的人，他的呼吸，他的言語，他的觸碰，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他擁入我的懷裡！
“張西，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我真高興，你就是你。曾經，我日日夜夜地猜想，你究竟是誰？是不是還好好活著？你知道嗎，我去你們學校選修地質科學，就是趁機要去化研所尋你，我有多想見到你！多想知道你是安全活著的！”
“我也是，看見是你救了張西的父親，知到你叫譚中，你，就不曾再淡出我的生活了。”
“真的？”我瞪大了眼！
“真的，不然我怎會連你一千零一招，送粉紅甜甜圈追小姊姊的事，都知道呢！”
“那是因為我以為我瘋了！我整天想著一個沒見過面卻相處了二十天的人，而且還是個男人！哥一向最有男子氣慨，怎么就會為了一個連顏值都沒確認過的臭男人神魂顛倒？我瘋了！我一定是瘋了！”
他突然很用力地抱緊了我，說：“那就一起瘋吧！”說完，兩手扣緊了我的三頭肌。
“譚中。”他說。
“嗯。”
“我很高興，在未來遇見了你，回到過去，又跟你團圓。”
說到團圓，我真的忍不住了，刷一下，全身上下興奮到爆！滿血沸騰！
嘿不行，他這身體是......路杰林！年紀輕輕的路杰林成年了嗎？我要是動了他，柳翠杉出來非砍死我不可！他可是個毒物高手，那我是幾百種慘死都有可能！而且他也算是穿越時空去到未來救過我，我不能這樣對他！
同樣的張西也在想，我……真想……想……想什么想！他這副身子是我哥呀！哥曾在千鈞一髮時刻救了我，我怎能……怎能……不！想都不能想！想都不能想！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
我知道了！對他來說，我這副身體是他的親哥，他也一定下不了手，對！我看他明明就很想，還一直克制自己，那他，一定也想要我想瘋了！
怎么他臉紅成那樣？耳朵都快滴血了！
天啊！他真可愛！不是那身體，是那雙一直盯著我想要我的眼神！不然......不然，就幻想著木槿，然后把他給辦了？
嘿不行！不行！這樣太禽獸！忍住！要忍住！下去！給我下去！
不！忍不住的！朝夕相處，忍不住的！我一定要想辦法讓他變回張西！不，是變回他原來的自己！
對！瀟國有難是吧！三國邊界有難是吧！吳縣他媽的有難是吧！這些都是他意識裡非解決不可的問題。
有了！透過解決這些事，哥就能夠更接近他的意識的路徑、非要不可的情緒多巴胺，掌握他的多巴胺，也許就能找到再次召喚他的可能，透過召喚，讓他和分離的意識合而為一！對！！
“我不知道……”他還沒說完。
“一輩子！哥一輩子就認定你了！！你在瀟國，我在瀟國！你在過去，我在過去！你去未來，你，就是哥的未來！！！”我說得真是太好了！
“譚中，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辦法再回到未來，張西是因為我的意識掌控，他的身體才得以保全。可是，現在，我離開他了，他或許已經煙消云散。沒有他的身體，我回不去你的世界。而我也并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你安全地回去呀。”
“沒關係，不急。先把你，在這，的事，照顧好，嗯，辦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不管，去哪，我都……可以。”我天，全身血液僵固一處，連斷句都好難，我的口好乾，就怕他聽出我在抖音！
地動山搖，地動山搖啊！我的天要塌了，天砸在我臉上了呀！
不公平！我要我的第一次！我要我的第一次嗄！
山樹搖晃，落土飛石，水現波折。
“這是地震！這級數不小，糟了！可能會有海嘯！”張西站起身說。
真是人禍未解，天災降臨！
“什、什么，真的是地震！大地也欲求不滿嗎？”
“…………”
“怎、怎么你的國家......還靠海？”
“有一個村落靠海，必須盡快疏散他們！”
“那還等什么，走！牽馬！上路！”這會，我能不這么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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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村，在瀟國的最南端，我們到時，已經一片潰堤。
海水倒灌村莊，街道水高半身。
村長何美，帶著數百村民到附近山上的臨時居所避難，幸好沒有人員傷亡。
村長見我們一身白衣到訪，上前作揖，道：“兩位，可是自皇家而來？”
“是的，村長。這等海嘯百年難見，幸好您提早遷走村民，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張西很溫柔地。
“是我朝女君教我們建造這處避難居所的，那年她來到這裡視察，告訴我們，如果蟲蟻驚動，連三日不休，必有大難。數日前，蟲飛滿天，這在中秋過后，很是少見。牠們終日不歇不棲，直至死去，更是離奇！我看海浪一直拍打不定，心裡不踏實，就催著村民上山來的啦！”
聽到女君二字，張西微微低下頭，半垂眼簾，喉結上下滾動著。
我說：“村長，您叫何美，那您……有沒有……這個，喝過星大客咖啡呀？”
“…………”
“沒、沒事，沒事，打攪了！”不是，她不是曹美岑。
張西又很溫柔地問：“村長，這幾日，可有漁民出海？”
“中秋剛過，大家都回航團聚，所幸沒有人外出海捕。”
“這真是大幸啊村長。晚生若沒記錯，藍海村村民似乎變多了。”
“是呀！蕉農、果農連年歉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國土地一向肥沃，連丘陵山地都可種植。但是，幾十年來，收成情況逐年變糟，我聽甘亞村村長說，有許多村民過不下去，就流浪到宋國去啦！可他們去宋國，能做什么呢？”
“竟然已經這么糟了！我囯的農人，去宋國？”
“是呀，有些人不愿去宋國，就南遷到我們藍海村來了。”
“新到的村民，可還適應臨海的生活？”張西問。
“當然不的啦！他們都是旱鴨子，要安居藍海村的第一步，就是得先下水學泅泳的啦！”村長笑說。
“村長，晚生還有問題，不知是否太過打擾。”
“問問，你問，我們得等水退嘍，有的是時間啊！”
“村長，這些避難居所又大又寬敞，排水溝渠環繞，整潔又有效用，而且居所數量之多，能接納數百村民，是何方巧匠工藝，將此地建造得如此周全？”張西的問題很有深度。
“是宋人的啦！”
“哦，為何？”
“有一年，女君來到藍海村視察，她說沿海造村，必多風災水險，得要留一條退路的啦。隔年，女君親自帶領一批來自宋國的造房工匠，還來了不少人，很短時間，就將這些避難居所都建造好的啦！”
“全是宋人？”
“也不是的啦，村裡一名叫何阮的漁工，喜歡敲敲打打，就上山來跟那些宋人學習，那年他才是個小伙子，他學得很好，現在就常幫村裡修屋頂、打地基。那，那邊在帶著孩子餵雞的，就是何阮的啦。”
謝過村長，張西向何阮打了招呼，聽他說了一口當時如何跟著宋人學習建造的過往，接著，張西便領我走進一幢避難居所。
這是一間簡式盒形大長屋，屋頂是平的，裡頭寬敞明亮，乾燥通風，共有兩層樓。
沿著四面牆上下兩層都是小房間，像宿舍一樣，中間有一大雜院式的公共空間，許多孩子正在這空間裡踢鍵子、玩球、嘻笑著追逐。
一個孩子漏了球，球跑到我腳邊，撿起來看，是一顆水草扎出的繩球。
本來不想還給他的，我想留著自己先玩會。
那小孩開口說：“這位大哥好！我叫何東，請把球還給我的啦。”
“何東？那有沒有個叫何西的呀？”我知道張西在瞪我，我也只是想聊聊而已。
“有啊，何西在那，我們一起踢球的啦。”
另一個跟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轉過頭來，他就是何西！
這種年代，要順產雙胞胎不容易吧！這裡一定有高人，或者藥石特別發達之類的！
喔，當然了，這裡是瀟國，皇家藥園規模之大，不才剛去嘛，說這國家首重藥石應不為過，沒什么好驚奇的。
我把球踢給了何西，他個頭小小的竟然跳起來，倒掛金鉤，把球攔下，兩手臂俐落地交換頂球，接著，把球頂到了頭上！！
繩球不是正圓體，不會輕易地滾動，能頂著我看也沒什么了不起！
我向他勾勾手指，何西把球向上頂，一個高旋剪刀腳飛踢，繩球便迅速向我砸來！感情他是陳局的上上上上上輩子？？為什么這么會飛踢！！
算了！我高跳單膝截球，球速降下，迴身，一記回馬踢，繩球馬上來到何西眼前。
他竟然不驚不懼地跳起，上下腳刀，輕鬆就把球踩定在腳下。
“哇！張西，你們這裡人打小練功夫的？”我說。
“是呀。”
“多好，都不必衙門管事了，自己行俠仗義不就行了！”
“這裡，沒有衙門。”
“什么！那、那出事了怎么辦？”我問。
“會出什么事？”
“被、被搶劫啦？被滅門啦？”
“滅門？沒聽說過。不過，這裡施行民甲相連，也就是連坐民防。”
“什么意思？”
“每一家，每個人，都是人民也是警察，鄰里互助，一家有難，百家相助。”
“喔，我懂了，這樣一來，其實盜賊也沒什么存在空間，因為，每個人都像個監視器的攝像頭，街頭巷尾到處是人，也就沒什么機會犯案了。”
我想他們的皇宮規制大概也是這樣，種藥的、皇宮裡工作的，全是武功高手，也就無所謂誰是親衛、誰是內侍，反正大家都很強，都能都能保衛皇宮。
“這是祖傳下來的。”張西說。
“大哥哥！”何東喊我。
“干啥？”
“敢不敢比泅水啊？”何西說。
“問敢不敢哥都只有敢沒有不敢！說走就走！”
旁邊大人們都悠閒地忙著生活雜事，也沒人理我們。
兩小孩帶我們到避難居所后山山谷一處河流。流水悠動不算湍急，他倆二話不說，全身脫光了就往河裡跳！
“哇賽！逆游！！”
他們多大啊？不超過八歲吧！逆水游泳，他們是鮭魚轉世的嗎？
好呀，我脫，脫得只剩下一條四角褲，我縱身一跳！
這水？氣泡礦泉？！我竟然在氣泡礦泉水裡游泳！！天哪！全身上下癢癢的，都是氣泡爆破又充氣的騷動感！太神奇了！
河水冰涼清冽，我忍不住多喝了幾口，有點酸澀，跟張西平時給我喝的氣泡礦泉，口感不大一樣。
“啊哈！大哥哥你輸了！”何東在前方大喊。
“輸？我還沒開始游呢！看好了！”
先來招蝶式，這招逆游最快，再來個自由式沖刺，再來個蛙式挺立向前！我來啦小孩！
潛入河床水底，突然冒出，我嚇死你倆小鬼！
“啊哈哈！大哥哥，你比魚還快的啦！”
何東說著，突然被水中一道分流快速地拉開距離，他不像是自己在游，何西想都不想就立刻游過去，想要拉住何東，只一瞬，何西也被那道急湍抽身帶走！
我奮力向前游去！
岸上的張西立刻大喊：“譚中！譚中！譚中！”
急流把我包圍，移動速度之快，一時沒有使力空間。糟了，這一沖會去哪？張西肯定要擔心死了！
兩小孩在我前方不遠，水很清，但是氣泡太多，阻礙視線。
水流急得讓人心驚，儲夠了體力，我開始大開大合，蝶泳沖刺，一個彎道迴水，水流對沖造成減速，我向前挺伸，一把抓住了兩小孩，接著一手一抱。
我將他們箍緊身旁，隨水流沖出一段后，怕兩小孩氣息不足，經過河底一塊大石，先運氣、提一道內力送到腿上，單踩向上，再踢一腳岸邊的大石，引身上提。
兩小孩實在太重啦！全身是水又都是重量！內褲也快掉啦！
還好張西不在附近看不到，我躍出時距離水面太低，向前翻不了多遠，一下子又回到水裡。
但總算是離開那道湍流，夾著兩小孩，我慢慢地游到岸上。
“你們沒事吧？”我拍拍他們的背，他們咳了幾聲，說沒事。
天！他們全身光溜溜，沒有衣服，我也只剩條內褲。看看四周都有什么？芭蕉！
和何東、何西玩了會摘芭蕉葉做盔甲，我問他們：“你們知道叢這裡，要怎么回到你們住的地方嗎？”
兩人齊聲答：“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不擔心？不怕我是壞人？”
“壞人？你不是壞的啦！”何東說。
“你要是壞人，就不會跟著王子來看我們了。”何西說。
“王子！誰是王子？”咦，他們怎么知道！
兩孩子笑得咯咯出聲，何東說：“當然是跟你一起來的哥哥呀！”
“這個......你們怎么知道他是王子？你們看過王子本人？”我瞇著眼看這兩小鬼，他們一點也不像是過人聰明或者有超能力的樣子！
“沒看過，不過，會想跟村長說那么多話，又一直問關于我們藍海村的事，全身白衣，駕馬兒來，他一定是我們的王子沒錯的啦！”何西說。
“可他，長得像……你們女君嗎？”我說。
“我們沒見過女君呀，可那跟王子長什么樣，有關係嗎？”何東說。
“沒有關係嗎？”我問。
“像不像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有一顆王子的心呀！”何西說。
說完，我們的鐵甲武士上衣、短褲，都用芭蕉葉做好了。
何東、何西還挺滿意，兩人又開始玩起樹枝、樹葉、石頭，一點也不擔心。
臉上的水才乾了些，便開始聞到很重的硫磺味。
環顧這附近，山勢陡峻，水流湍急，幾處靠近山壁的水面，白煙嬝嬝，應該是有溫泉在那。
張西，張西怎么還不來呀張西！
山上樹種繁多，看上去葉子形狀都不一樣。雖是層層交迭，看著，也能看穿到壁上土石。這代表了什么？
河裡沒有魚，是水溫的關係嗎？還是急流太多了？
張西呢？該不會找不到我們吧張西！
我望著河面出神。一會，果然，一個白色身影用接近我剛剛的方法，先踩河底大石上提，再借岸邊頁巖助力，起身！
他起得可高了！空中華麗旋轉，簡直像在快速脫水，來到我面前時，他整個人已經乾了！臉上，卻還是濕的。
他很兇猛地一把抱住了我！
一旁，兩孩子登時看傻。
“別再這樣一聲不響就離開我，知道我有多擔心！”
“這、這不是危急嘛，總不能放著孩子不管吧！”我拍拍他。
“對，你做得對，還好有你救了他們！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他東摸西摸我，臉上還掛著一串淚，看他這樣，我全身又開始沸騰了！
“咳咳，你看我一身綠盔綠甲，看看，看看，我這二頭肌、腿肌，不賴吧！雖然這些都是柳翠杉的肌，你就想像一下，比這些都大個三倍，呵呵，那就是我的了！”
“你有才怪！”很文雅地淬了一口。。
我馬上用力抱了抱他。實在是忍不住呀！
“對了，你看看，這地勢、山形，是不是挺怪異的。”我盡量讓腦子正常運作！
張西仔細地到處探勘，說：“這些石塊裡含有高度的晶石成分，雖然不像珍珠巖、松脂巖一樣明顯，再過去這一片黑灰色的，都是黑曜巖，是火山巖的一種。這座山頂平口切齊、山腰陡峻，應該是座休火山。這裡林相雖雜，卻都是抓土極淺的低矮闊葉樹種，水裡又有多處溫水，氣泉的存在或許說明了，火山的躁動，已經持續一些時候了。”
“一些時候是多久？”我問。
“也許，數千年，也許，百萬年。”
我天！
相較于人類，這些山海河湖，都有著更古老、更長遠的生命歷程，轉變，不過是自然的一部分而已。
我望著火山口，想像它爆天噴發的樣子。可這么一來，藍海村的人怎么辦？
“走，得回去找何美！”張西說。
“怎么回去？這山路能走嗎？”
“走上面。”
“上、上面？？”
對喔，我怎么忘了，我的心肝寶貝可是有輕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