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詩詩和南宮冷卉此時也走了過來,看到那白突突的絕壁,黯然失色。
南宮冷卉望著漸漸升起的太陽,幽幽地說道:“天若不絕我,必定有可以下去的路呢。”
花容詩詩看著斷崖底下那深不可測的密林,心里涼颼颼的,著急地說道:“這可如何是好???”
紫夕看到南宮冷卉傷感的表情,心里甭提有多難過了,紫雨更加難過,紫雨認為,她放不入流走掉是一中錯誤的決定,如果不入流在,肯定會想出辦法的,現在該怎么辦呢?時間耽擱下去,恐怕今晚又得在花容谷過夜了,這樣風餐露宿,南宮冷卉和她娘花容詩詩可怎么受得了呢?
紫雨很是著急,她可是從來沒有這樣著急過。
紫夕同樣著急著,但她只能在心里著急,她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地勢,繞著那突出的斷崖看遍了,沒有可以下去的路。
于是她往后走了幾十步,又一一查看,終于在一處地方,發現了一條溝壑,紫夕蹲下來仔細觀察,發現周圍有些木屑之內的東西,有幾處凸起的石面上,被磨的很光滑,看來這是經常有人坐著,長久便把石面上的細小棱角磨沒了。
看樣子,想必這里經常有人上下,紫夕又探頭向下看看,半山腰上橫出幾棵松樹,而那松樹的根部的樹皮,也是有磨過的痕跡,紫夕看了很是高興,這里,肯定是一條下峽谷谷底的路呢。
紫夕招手叫紫雨:“紫雨,快過來,這里可以下去?!?/p>
紫雨聽道紫夕的叫聲,趕忙跑過去,順著紫夕指的方向,向下一看,說道:“這里嗎?紫夕姐,你說這里可以下去嗎?”
紫夕說道:“是的,你在上面等著,我下去試試。”
紫雨道:“紫夕姐,還是我去吧。”說完,便雙手一伸展,便飛落在那橫出的松樹上,雙手抓住松樹枝,探頭一看,忽然笑著說道:“紫夕姐,你真行,這里真的能夠下去。”說完飛身一躍,便又躍上來,站在紫夕跟前說道:“紫夕姐,那棵大松樹底下有一個臺子,然后是一個石縫,石縫兩邊的石崖上有人工鑿的臺階,那棵松樹正好擋住了下面的石縫,站在上面的人是看不到那條石縫呢。”
紫夕道:“這就好了,把夫人和卉兒叫過來,我們趕緊走吧,不然耽擱的時間長了,說不定要在花容谷底過夜了?!?/p>
紫雨答應一聲,站直身子,對著南宮冷卉和花容詩詩喊道:“卉兒,夫人,你們兩個趕緊過來,這里有下去的路,我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p>
南宮冷卉和花容詩詩正在看著石崖下邊的花容谷,不知道該怎么辦,忽然聽到紫雨的喊聲,便轉過身來,慌忙往紫雨跟前走去。
紫雨首先飛落咋那松樹上,說道:“你們稍等,我下去了,你們再飛落下來,一個一個來?!闭f完,便雙手抓住松樹枝,慢慢靠近石縫,雙腳踩在石縫兩邊的石崖上鑿成的臺階,雙手慢慢地撐在兩邊的石崖上。
紫夕看著紫雨下去,便對南宮冷卉道:“卉兒,你下吧,來,把小雪絨給我,我抱著。”
南宮冷卉說道:“沒事的,我能行?!彼斐鲆恢皇直?,一只手抱著小雪絨,飛落在松樹上,松樹底下的紫雨說道:“卉兒,你稍等,我下去站穩了,接你?!?/p>
紫雨站穩后,把南宮冷卉慢慢接下來,花容詩詩和紫夕依次下來了。
紫雨結果南宮冷卉懷里的小雪絨,說道:“卉兒,我來抱著小雪絨吧。”說完接過南宮冷卉手中的小雪絨,剛要抱在懷里時,那小雪絨卻一下跳在右邊的石階上,又一跳跳到左邊的石階上,就這樣左一跳右一跳地往下跳去。
南宮冷卉便騰出了雙手,這下她輕松多了,她伸出雙臂,學著紫雨,撐住兩邊的石崖,一步一步踏上石階,慢慢走下了石縫。
石縫一只伸到谷底,四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谷底,紫夕四人基礎石縫,發現走面對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布滿了雜草荊棘。
紫夕仔細觀察,發現那些雜草荊棘,有一條很明顯被踩踏過的痕跡,便指著那踩踏過的痕跡說道:“我們順著這些踩踏倒的雜草荊棘,往前走,都提高警惕。”
似乎走進了大森林了,又似乎走進了迷宮,南宮冷卉抬起頭來,想看看天上的太陽,以便分辨現在是什么時候啦,可是繁茂松柏林,加上狹窄的谷底,根本看不到太陽在哪里?也不知道現在幾時了,于是又低頭往前走去。
由于緊張和陌生的環境,大家都沒有說話。
但是紫雨卻一只在想,不大哥不知道此時走到哪里了?這個地方如此復雜,他能走出去嗎?
紫雨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這地方真是復雜啊?!?/p>
紫夕道:“是,我們小心一些,注意路邊。”
紫雨道:“這地方,連野獸不愿意來,何況人呢?”
此事,抱著南宮冷卉懷里的小雪絨,卻顯得煩躁不安,而且嘴里“嗚嗚嗚嗚”叫個不停,在南宮冷卉的懷里,一會彈出頭來,一會又把頭縮進去,顯得異常煩躁。
南宮冷卉撫摸著小雪絨的頭,說道:“小雪絨,你怎么啦?”
那小雪絨伸出頭來,想左右看看,又嗚嗚嗚嗚地叫著。
紫夕問南宮冷卉:“這小雪絨是怎么啦?怎么會叫個不停呢?”
花容詩詩也問道:“卉兒,小雪絨是不是餓了?。炕蛘咚遣皇且瞿蛄??”
南宮冷卉卻不這樣想,最初她放慢了腳步,最后她索性把小雪絨放在地方,任它自由走動。
那小雪絨被南宮冷卉放在地上,便渾身豎起了堅硬的毛發,沙沙地往前竄去。
南宮冷卉也加快了腳步,她使用了內力,緊緊地跟在小雪絨的身后。
小雪絨往前走了一段時間,嗚嗚嗚的叫聲便得急促起來,在一棵高大是大樹前,那小雪絨停住,豎起堅硬的毛發,對著那大樹嗚嗚嗚叫個不停。
南宮冷卉很機靈地躲在一棵樹后,慢慢地探出頭去,只見那棵大樹后面,露出一只又長又大的狼尾巴。
小雪絨的聲音變大了,它堅強地站立在原地,對著那棵大樹叫個不聽。
緊緊跟著南宮冷卉走過來的紫夕、夕雨、花容詩詩,各自躲在大樹后面,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
小雪絨忽然不叫了,坦然地向前走去,南宮冷卉再一看,那大樹后面的狼尾巴也不見了。
南宮冷卉便叫住了小雪絨,那小雪絨聽到南宮冷卉的叫聲,便轉身跑來,南宮冷卉抱起它,說道:“小雪絨,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們?!?/p>
紫夕等嘆道:“這真是一只神奇的通靈性的動物啊?!?/p>
南宮冷卉笑了,原來小雪絨不但可愛,通人性,還有利害的招數呢。
四人繼續向前走去,在這里看不到太陽,也不知道幾時了,花容詩詩感覺肚子有點餓,便建議道:“我們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吃點東西呢?”
紫雨聽了,看看周圍,說道:“這里不適合歇息,夫人,你能再堅持一會嗎?我們走過這邊狹窄的密林,找個寬敞的地方,我們再歇息。”
花容詩詩看了看狹窄的峽谷,便說道:“好吧?!?/p>
紫夕四人繼續往前行走,不覺轉了一個彎子,看見前面有一座石門。
她們穿過石門,遙遠的地放,有一座城堡,由于太遠,看起來隱隱約約的?;ㄈ菰娫娍吹侥请[隱約約的城堡,忽然興奮地說道:“瞧,那就是花容谷我的家?!?/p>
紫雨道:“那就是花容谷的老窩嗎?”
紫夕道:“紫雨,越來越不會說話了啊?!?/p>
紫雨嘻嘻笑道:“夫人,你小時候就是在哪里長大的嗎?”
花容詩詩聽了紫雨的問話,黯然說道:“是的,我是在那里長大的,那里是我的家。”
南宮冷卉看著那里,沒有說話,說實話,她高興不起來,離青泥寨越近,她的心越是沉重,越沉重,便越不想說話。
她就是這樣一個率性的人,越長大越率性,她不想委屈自己,就像她對待自己的娘親一樣,她不高興,也不會特意去接近她,也許,只有她見到自己父親,知道自己的父親安全著,她才會放心了,才會開心了。
但是也不全是這樣的,她心中的那個他,還需要她努力去尋找。
十三香,她僅僅找到了六香,這六香,那一香不是與她的生命有關系呢。
也許人活在這個世上,就是要經歷這么多的磨難,才能作為一個正常的人,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才有資格存活在這個世上的。
那么,她要經歷的或許還很多。
紫夕四人就這樣站立著,望著遙遠的城堡,都沒有說話,也許期待已久的、猜測已久的東西,經歷了千辛萬苦,在沒有想到沒有預料到的時刻,一下子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控制激動的情緒。
而紫夕四人,卻是心情相當沉重,遙遠的那個城堡,坐落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峽谷里,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但愿這美麗的外表包圍著的是更加純潔的內質,而不是殘忍荒唐的孽緣。
紫雨笑道:“夫人,曾經是那城堡里的公主吧?”
花容詩詩忽然淚流滿面,說道:“紫雨啊,花容詩詩沒有那么多都福氣啊,在花容谷從小就被限制著自由,不能隨便走出城堡一步啊,不然,我們走的這天條路,我就不會不知道了啊?!?/p>
紫雨似乎對花容谷的城堡很感興趣,便又問道:“那么你根本不知道進出城堡的門都有哪些嗎?”
花容詩詩幽幽地說道:“是的,我只知道院子里進出的門,有兩個,前門和后門,而城堡,很大,保內分布的院子很多,各個院子里住著不同的人,我和娘住的院子,就在爹爹住的院子的最右邊,每到夜里,便能聽到院子外面潺潺的流水聲,像一首清脆的歌,為此爹爹也喜歡到娘的院子里來,坐在太師椅上,傾聽的潺潺的溪水聲,他會很安詳地睡一會兒?!?/p>
紫雨又問道:“城堡內分布著多少個院子?”
花容詩詩說道:“具體多少個我也不知道,但就我知道的,也有十五個?!?/p>
紫雨又問道:“每個院子的布局是相同的嗎?”
花容詩詩道:“這個我不知道,城堡里有規定,每一個院子里的人,只能待在自己的院子內,不能到別的院子走動的。”
紫夕聽了,驚詫地問道:“還有這樣的規定?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花容詩詩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就很少說話,每天和我娘待在院子里,我們的院子很大,想玩的什么都有,但是娘一生簡單樸素。從不奢華,娘的性格恬靜,這也是爹喜歡娘親的地方,很多時候,當爹爹來到我們的小院子的時候,他總是說好累啊,便躺在床上,或者太師椅上,安靜的睡覺,娘親也不打擾他,也不讓我纏著爹爹,也不讓我打擾爹爹?!?/p>
紫雨笑道:“夫人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呢。”
紫夕道:“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不能再耽擱時間啦?”
紫雨道:“可是,我們該從哪里走呢?紫夕姐,你沒有發現這里沒有路了嗎?”
紫夕聽了,這才四下里看看,果真沒有踩踏過的痕跡了,。
紫夕看了看城堡的位置,便說道:“我們就想著城堡的位置向前走,沒路也踩出一條路來,不能再耽擱時間了?!?/p>
紫雨聽了紫夕果斷的決定,便說道:“好,沒路也要踩出一條路來?!?/p>
南宮冷卉一直沒有說話,她靜靜地聽著娘親說的話,想來娘親也是一個不幸的女人,不知道當娘親知道自己的父親做的那些事情的時候,會是什么反應?她能否接受這樣的事實呢?她的心情會不會和我現在的心情一樣呢?
想歸想,問歸問,而這一切,只在南宮冷卉的心里活動著,她不想傷娘親的心,娘親也不容易,所以她寧可閉口不提,保持沉默。
南宮冷卉把曉雪絨放在地上,撫摸著它的頭說道:“小雪絨,幫我們帶路好嗎?你看看前面那座城堡,我們就去那里好嗎?”
小雪絨點點頭,便向前走去,南宮冷卉緊緊地跟著小雪絨,手里已經備好了出擊的準備,這幾年來養成的習慣,不得不使南宮冷卉提高警惕。
紫雨跟在南宮冷卉身后,一只手始終在腰間不曾離開。
紫夕機敏地四下里看看,把神經調動到備戰狀態。
除了花容詩詩,她很坦然,她覺沒有什么可怕的,這里是她的家,就算她的爹爹再壞,他也不可能去傷害她的親生女兒,剛來想起父親的種種,她還是那么留戀,雖然后來父親所作的事情,深深地傷害了她,但是她畢竟是她的父親,砸爛骨頭還連著筋啦。
一段路走了很久,終于走完了,她們來道一條鋪滿小石頭的路,這里很明顯是一條人畜走過的路,南宮冷卉叫住了小雪絨,把她抱在懷里,她們繼續往前走著。
紫夕忽然感覺到一股咄咄逼人的氣息,神經末梢都繃緊了,她看到紫雨的手有所動作,便知紫雨也是感覺到了。
紫夕放慢了腳步,把花容詩詩放在前面,自己走在花容詩詩的后面,她在仔細感覺,那股咄咄逼人的氣息來自哪里?
就在左邊,近了,更近了,紫夕用余光掃了一眼左邊,在一棵大樹的后面,她看到露出了一只腳,說時遲那時快,紫夕猛地伸出雙手,斷喝一聲,那雙手射出的白光便罩住了的大樹后的人,緊接著紫雨伸手一揮,那綠劍如電光一般揮向那棵大樹,人也隨即飛出,隨著那大樹的嘩啦啦啦倒下,紫雨已經站在那躲在大樹后面的人面前,手一指,綠劍架在那人脖子上,她喝問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做什么?”
那人被紫夕的白光罩住,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他兩腿一軟,跪在地上。
紫夕收了手,把白光隨即消失,而紫雨的綠劍,卻是沒有取,還在那人的脖子上駕著。
紫夕一步跨出,落在那人面前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鬼鬼祟祟?跟蹤我們做什么?”
那人只是看著紫夕,并不說話。
紫雨又道:“說,不說我的劍不長眼睛?!?/p>
這時,花容詩詩走過來,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人,當她看到佩在那人要見的一塊佩飾時,驚問道:“你是城堡的人?”
那人點點頭。
花容詩詩又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為什么跟蹤我們?”
那人聽了,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也不做聲,只是低頭跪在地上,一只手撐在地上,一只手附在膝蓋上。
花容詩詩又說道:“你說話啊?看你這一跟蹤我們,一定是知道我們會來這里,你告訴我們,到底是誰告訴你們的?你們到底派了多少人來?”
那人還是不說話,紫夕看看了那人,說道:“夫人,不要問了,他已經死了?!?/p>
花容詩詩聽了,大吃一驚道:“什么,他已經死了?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