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循瞧著這連韞仙君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想著鳳止帝君可真是識人不清,手底下居然有這樣人簡直是墮了棲梧宮鳳止帝君的威名。胡循不客氣地打開了連韞仙君戳心窩子的手,理了理衣衫,淺笑道,“連韞仙君,還是先帶本少主去拜見一下鳳止帝君吧,省的讓人以為我青丘之人不識禮數(shù)。”
“少主說笑了,誰人不知請求少主風儀無雙,最是知禮?!边B韞仙君聞言,撇了撇嘴,帶著裝模作樣的胡循去青冥殿拜見鳳止帝君。
胡循對于連韞仙君這些言不由衷的恭維話,淺笑不語,說來也是奇怪,他這只八面玲瓏的九尾狐不知怎么就和棲梧宮這群人這么相沖。
鳳若原本昨日是遭了大罪的,但是鳳止帝君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瞧著她吃這么大的苦頭,不遺余力地為她輸入靈力緩解疼痛,甚至動用了自己的鳳翎為她清除魔氣,所以今日她倒是生龍活虎的樣子,帝君卻是面色比往日要白了幾分,瞧著有些憔悴,只是這事沒心沒肝的鳳若是不會知道的。
鳳若瞧著他們在一旁旁若無人的斗嘴,心想這兩人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般配得很,不過還是忍不住提醒這兩人道,“那啥,你們不如先等等,帝君今日不知怎么的,我瞧著有些虛弱,我先去青冥殿看看?!?br /> 連韞仙君瞧著鳳若今日這副模樣,就知道帝君昨日定是已經花費修為為鳳若已然清除了魔氣,也不得不再一次感嘆,這小鳳凰在帝君心目中的地位還真的不是一般重要。不過就算鳳若體內的魔氣已清,這只九尾狐的心頭血也必須要取一些,誰讓他竟然敢把算盤打到棲梧宮的人的身上,想到這里,連韞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的胡循。
錦云鍛從袖中飛出,鳳若眨眼功夫便進了青冥殿,瞧著鳳止帝君正憩在軟榻上,便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他旁邊,自以為很貼心地拿起木桁上的衣服蓋在了帝君身上。
鳳止帝君雖然損耗了不少修為,但是也不至于連鳳若進殿都不知道,只是想著這丫頭肯定也沒什么事,便也懶得起身,但是沒想到她還算挺有良心的,還曉得怕吵醒自己。
“阿若,可是有事?”鳳止帝君抬起了身子,靠在軟墊上,淺笑著看著鳳若。
鳳若瞧著鳳止帝君醒過來,第一反應是趕緊把自己的屁股從軟榻上挪了下來,乖順地坐在了軟榻的踏腳上,又擺出了一副自以為乖巧的模樣,“帝君,連韞仙君已經把青丘的那個胡循帶來了,現(xiàn)在正在青冥殿外呢?!?br /> 雖說現(xiàn)在鳳若已經不需要胡循的心頭血來驅除魔氣了,但是九尾狐的心頭血都凝結著他們的修為,若是給鳳若服用,說不定有助于她提升修為,為了這個倒是可以試一試。
“讓連韞仙君把胡循少主帶進來吧。”鳳止帝君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畢竟是要見外人,還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的。
連韞仙君和胡循一進青冥殿,就恭敬地向鳳止帝君行禮問安。連韞仙君素來不是廢話的人,但是素來自詡八面玲瓏的胡循的人,自是要和帝君寒暄幾句的。
“鳳止帝君,此次前來棲梧宮,我父君托我向您問好,說是與您多年不見,甚是掛念?!?br />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鳳止帝君對胡循這只肚子里都是壞水的狐貍沒什么好感,但是想到馬上要用到他的心頭血,便也給了他些好臉色,“本君與狐帝確實是許久未見,你父君可安好?”
安好?那自然是安好的,不然怎么會一聲不吭地就把自己賣了,不過這個話胡循是不會說出來的,他想著反正這心頭血是省不了了,自然是要賣個人情給鳳止帝君的,不然自己可太虧了。
胡循淺笑道,“勞帝君觀念,父君很是安好。父君聽聞棲梧宮的鳳若仙子被魔氣侵體,我九尾狐族的心頭血能夠清除魔氣,便讓我來棲梧宮取一些心頭血給鳳若仙子。”雖說想到這事,胡循就心疼、肝疼……哪哪都疼,但是話還是得說的漂亮,越是在意越是得說的這般云淡風輕。
鳳若聽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廝慣會這般口蜜腹劍了,指不定心里已經想好了什么鬼點子了。
想當年鳳若好奇跑去青丘,原本只是想見識見識青丘的九尾狐長什么模樣,卻不小心惹上了胡循這個大麻煩。當時她還未能很好地操縱錦云鍛,一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砸暈了正在美滋滋地品酒的胡循,然后聞著酒香,忍不住喝光了胡循私藏的千秋醉。結果就被醒過來的胡循順著酒香一路追到了棲梧宮,然后這廝就編了一段可歌可泣、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騙了鳳若,讓她答應幫著退婚。這廝的小心眼,自己是實在是領教過的,這次若是用了他的心頭血,只怕是又有什么壞水等著自己去淌。
鳳止帝君聽了胡循的話,倒是真沒跟他客氣,一口氣就要了他滿滿一碗的心頭血,少說也有兩三萬年的修為。
而云筠上仙一直被禁足在云清殿,雖說天帝因著要維護天界的顏面并沒有重罰她,但是她的日子也并不好過。她一直以來都是天之驕女,何時過過這種生活,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被逼瘋了。
云瓊上神來的時候,聽見云清殿內傳來“叮里哐啷”的聲音以及仙侍的哀泣的求饒之聲,便知道自己這個侄女定是在拿云清殿內的擺件撒氣,忍不住搖頭嘆息,不說自己那個天帝哥哥,且說自己那個天后嫂嫂也是個心機深沉之人,不知怎么就生了這么個沉不住氣的丫頭。
“你這般亂發(fā)脾氣可有用?”云瓊上神冷眼瞧著這一地狼藉以及依舊怒氣難消的云筠。
一旁侍立的仙侍早就被瘋了一般的云筠上仙嚇得跪在一邊瑟瑟發(fā)抖,見著云瓊上神來了,仿若見著了救星。
“姑姑,你若是來教訓我,那就不必了,我不覺得我有錯,那個鳳若死了才好!”
云瓊上神聞言,勾唇淺笑道,“你要殺鳳若本也沒什么,只是你為何會蠢到沾染魔物?”
“魔物?什么魔物?我乃堂堂天界帝姬,如何會沾染魔物?”云筠上仙聽得一頭霧水,她確實是讓人在糕點里動了手腳,但是只是放了些鴆羽,她之前聽聞只有鴆羽這一種毒物能夠毒死。
云瓊上神見她的神色不似作偽,秀眉緊蹙,“看來此事并不簡單,只怕你被有心人利用了,你且仔細回憶一下那日聽你之命在糕點里做手腳的是誰?另外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鴆羽?”便是鴆羽也不是輕易能夠找到的東西,她又是從何處得來的,這事從頭到尾就是個圈套,只是云筠這個蠢東西,竟然半點也沒覺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