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萬年前的神魔大戰,魔族便收斂了行跡,但是這不代表魔族便真的想要就此沉寂,他們只是在等待時機卷土重來。再者,夾在仙魔之間的妖族,早就蠢蠢欲動,如今昆侖神宮不復得見,魔族也不成氣候,仙魔兩族無暇自顧,妖族自然想要有所作為。何況如今的妖王沉術年少有為,野心勃勃。他五萬歲的時候便孤身一人力戰上任妖王和妖王座下的兩大護法,不止贏了,還贏得毫不費力。妖族中原也有些不服的,尤其是妖界的一些貴族,大大小小的暴動發生了不少,但是在沉術絕對的武力下,最后只能選擇了臣服。
妖界比起魔界的不見天日而言,倒是多了些許生機,雖比不上天界的靈氣氤氳,也比不得人界的熱鬧繁華,卻也是青山隱隱,綠水迢迢,其間往來的妖族都帶著一種原始的風情。而如今正是妖界的妖王圣誕,妖界處處張燈結彩,平添了幾分平日沒有的喜慶與熱鬧。
而此是有兩人正在妖王宮外賊頭賊腦、左右張望,半天下來也就發現了,進出王宮都需要有妖王的令牌,而這令牌定是有些特殊的,因著有人拿著一模一樣的令牌企圖進宮,卻被看守的侍衛一眼就辨出了真偽,若不是那人的隱遁之術不差,一發現不對便逃得無隱無蹤,只怕是要血濺當場了。
鳳若瞅了一眼眉頭緊蹙的胡循,沒好氣地說道,“喂,臭狐貍,你說帶我來妖界看熱鬧的。我現在覺得怎么有些不對啊?!”
胡循“嘿嘿”地笑了兩聲,諂媚道,“咱倆誰跟誰啊,說這話多傷感情啊!今日的妖界確實是熱鬧非凡,我也沒扯謊騙你呀,再說,說了是妖王圣誕,這妖王宮定然是要更加熱鬧的,咱來都來了,肯定要相辦法進去看看。”
鳳若挑眉看著胡循,雖然覺得這只滿肚子壞水的狐貍肯定是沒安好心,但是想他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來都來了,這個熱鬧怎么能不看呢?“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啊?我們又進不去!”若是鳳止帝君在這,闖個妖王宮那都是小事兒,但是就憑自己和胡循這只半瓶子水的九尾狐,只怕還沒靠近就被妖王宮的結界給廢了。
“我們伺機而動,若是能夠搶到令牌最好,搶不到我們就看看能不能混進去。”胡循其實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只是這個主意說著容易,做起來也沒那么容易,這狗屁妖王宮,半天才進出了幾個人,手指頭都數的清。
鳳若卻不管他,一頭扎進了一旁的酒樓,決定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好地慰勞慰勞自己,自己陪他隱在一旁做賊似的窺探了半天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要不是自己素來沒來過妖界,想要來見識一番,又聽聞適逢妖界盛會,整個妖界都熱鬧非凡,最重要的是這妖王沉術可是四海八荒美男榜上排名前三的美男子,鳳若才不會跟著這個滿肚子壞水、沒安好心的胡循偷偷地溜出棲梧宮呢。
妖王宮外戒備森嚴,宮內確是另一番景象。這倒是要歸功于妖王沉術,這位妖王倒是喜好獨特,最是喜歡金光閃閃的東西,所以這妖王宮簡直是一座金子打造的黃金城堡,所有的屋舍全是金燦燦的一片,若是修為不到家,說不定眼睛都要被閃瞎。
而此時的妖王沉術正慵懶地坐在自己鋪著虎皮、純金打造的王座上,一雙細長的鳳眸冷眼瞧著青靈鏡里那兩個在妖王宮外賊頭賊腦的家伙,忍不住勾了勾那緋紅的薄唇,“有意思。”
“妖王,這兩人一個是青丘的少主,一個是棲梧宮那位養的小鳳凰,若是拿下這二人,對咱們自是大有益處。”這話語聲低沉陰森,聽著叫人汗毛倒立,極不舒服。
沉術淺笑,“大護法,你是想我妖界和天界直接翻臉嗎?這青丘狐帝和鳳止帝君哪一個不是護短的?”雖然妖界早晚有一天是要打上九重天去,但至少還不是現在,現在的妖界還沒有什么獲勝的把握,若是貿然開戰,妖界實在是討不到好。
這妖界的大護法行事詭異,最是心狠手辣,他是沉術的左膀右臂,自然知道如今妖界的實力,但是覺得都已經送到嘴邊的獵物,若是不享用一番,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妖王,倒也不必真的要抓住這二人,若是能讓他們以后能為我妖界所用,豈不是妙哉。”
“大護法既有妙計,且去試試吧。”這個大護法一向喜歡在背后弄些陰謀詭計,沉術對此不置一詞,畢竟他既威脅不了自己的地位,又確實是在為妖族謀劃,便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看著大護法漸漸消失的身影,沉暝忍不住低聲抱怨道,“王兄,這大護法十件事八件事辦不成,也只有你這般縱著他。”
“他自有他的妙用,他能一直潛伏在天界,這便是別人替代不了的,況且本王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發揮大作用的。”沉術最是瞧不上天界那些所謂仙風道骨、無欲無求,最是清高的仙,外表光鮮內里還不知道有多腐朽黑暗、貪婪邪惡。沉術與沉暝長得有五六分相似,但若要說到容色惑人,沉暝卻遠遠比不上自己這位妖王哥哥,便連眼角相似的曼陀羅都不及他三分魅惑人心。
沉暝知道自己這位兄長一直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性子,便很識相地岔開了話題,淺笑道,“皇兄,我前幾日在中曲山從這青丘少主手里搶到了駁。這次這個胡循來妖界,多半是不甘心,想再從我手底下把駁搶回去。”胡循這廝的心思,別人看不出來,沉暝還是瞧出來了,不然這廝也不會一直守在王宮門口。
“你與他交過手了嗎?”沉術聽聞這位青丘少主倒也是少年成名,小小年紀便已經修為深厚,再者九尾狐族的魅術更是與身俱來,與人交手時最是會惑人,若是這胡循尚不是沉暝的對手,只怕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這倒不曾,那是個膽小鬼,我一露面,他跑的比誰都快。”沉暝想到胡循那日的行徑,實在不像是是一位青丘少主,心內很是瞧不上。
“能屈能伸,果然不容小覷。”當年他與青丘狐帝倒是交手過幾回,那廝也是個不在乎顏面,絕不吃虧的主,想來這位少主是得到了狐帝的言傳身教,小小年紀說不得是要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
“皇兄,你對他的評價倒是高,可是我瞧著他卻是個沒本事、又窩囊的家伙,如今還找了個更沒用的幫手。”沉暝實在沒看出胡循的能屈能伸來,只看出他是個軟腳蝦,還沒打呢,就被自己嚇跑了。如今居然敢帶著幫手跑到妖界的地盤上來,可是這個蠢貨找幫手也不知道好好挑挑,帶了個修為還不如自己的,這不是來找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