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什么就沒做什么,你這么大聲做什么,媽的耳朵都被你吼疼了。”</br> “咳咳,好了媽媽,不聊這個,我去陪著孩子!”</br> 說罷,她直接開溜了。</br> “薇薇!你吵架歸吵架,趕緊理一下人家,別讓人家一直等著啊!”</br> “知道啦!”</br> “這孩子……哎!”</br> 她跑得快,但那些話是聽進去了,這事不可能一直拖著不解決。</br> 所以她還是去見了白圩。</br> 對方約了她在一家環境優美的咖啡廳里。</br> 剛趕來,就看見白圩已經坐在那里了,還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整個人如沐清風,是會讓小女生多看兩眼的存在。</br> 可她偏偏想起了那個人。</br> 那個人的臉可不只是讓小女生多看兩眼,是讓老女人都想撲上去狠狠蹂躪的。</br> 打住!</br> 不能比不能比不能比!這才是你的男朋友!那混蛋是混蛋!</br> “薇薇,你來啦,這里坐。”</br> “好。”</br> 她坐下,發現桌面上有一杯咖啡。</br> “給你點了卡布奇諾,趕來辛苦了,喝一口喜不喜歡,這是新開的咖啡廳,口碑挺好的。”</br> 白圩說話一如既往的溫柔。</br> 但是她不喜歡卡布奇諾,太甜了,為了不辜負對方的好意,還是抿了一口。</br> 白圩的眼神閃了閃,“多喝點,你渴了吧?”</br> “我不渴。”</br> “多喝幾口吧,味道挺好的。”</br> 她皺眉,“我不太想喝,為什么一直要讓我喝?”</br> 他很自然的說了個借口:“因為這是我專門給你泡的咖啡,這是這家咖啡廳的特色,給心愛的她泡一杯咖啡。”</br> 她一愣,看了看那招牌,確實有這么一個活動。</br> 她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抱歉,我誤會了,你應該早點說,我這就喝。”</br> 人家一片好意,總不能白白辜負了。</br> 硬生生忍著甜膩,還是給喝完了。</br> 難受極了。</br> 太齁甜了!</br> “下次還是別泡了,太甜了。”</br> 白圩乖巧的應下,“我不小心放太多糖了,抱歉。”但是不多糖又怎么能掩蓋別的味道呢?</br> 他沒有時間等待下去了,之前的藥效已經劇烈下降了。</br> 要不了多久,井雨薇就會徹底想起之前的事,那么就真的功虧一簣。</br> 所以他才會冒險放進了咖啡里面。</br> 效果顯而易見,井雨薇忽然間忘記自己這次來是要提分手的,結束這段莫名其妙的關系。</br> 結果一杯咖啡下去了,她忘記了,還覺得有些頭疼。</br> 她晃了晃腦袋,“我要說什么來著……”</br> 忘了,想不起來了。</br> 白圩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故作不經意的說道:“薇薇,我們也談了很久了,自從我本來和你求婚了,如果沒發生入室搶劫的事情的話,我們現在也結婚了,所以我想著帶你回家見我的父母。”</br> “見家長?”</br> “嗯,我的父親母親很想和你見個面。”</br> “這,這太快了吧。”</br> “薇薇,你不愿意嗎?”</br> “也不是……就是覺得太快了。”</br> 她明明內心極度不愿意,偏偏嘴巴上說不出拒絕的話來。</br> 好像她腦子的意識都被控制住了。</br> “不快了,而且只是見一下吃個飯,他們一直很想見你。”</br> 她想拒絕,但是涌到唇邊的話就成了:“好。”</br> 她的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她怎么就答應了呢?</br> “太好了,那我會盡快安排好你們見面,你別擔心,我爸媽很好相處的,他們會很喜歡你。”</br> “真的嗎……”</br> “當然是真的,因為你是我深愛的女孩,他們當然會喜歡你。”</br> 這話說得溫柔動聽,配上他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神,相當吸睛。</br> 可她的心里卻沒有半分感動,還覺得有點兒尷尬。</br> 但是這話不能說。</br> “薇薇,我很喜歡你,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摯愛,我很想和你結婚,和你組成家庭。”</br> “好了好了,咳咳,別說這些了。”</br> 白圩心里不悅,這藥效這么差嗎?對他的態度一點都不好!</br> “對了,你之前去找我媽媽了?”</br> “嗯,我聯系不到你,我很擔心,只好去打擾了。”</br> “下次不許這樣了,有什么事沖著我來,別找我爸媽。”</br> “薇薇,可你不會我消息,是我做錯了什么事嗎?從你被搶劫犯帶走后,你就對我變了。”</br> “別用這個詞,他不是搶劫犯。”</br> 她下意識就幫著解釋了一句,但解釋完,她自己愣住了。</br> 她怎么就那么偏袒那個男人?</br> 他雖然不是搶劫犯,但是個強奸犯!</br> 想到這里,她心里一口慪氣出不來。</br> “薇薇,這幾天你發生了什么事?他是不是傷害你了!”</br> “他沒傷害我,總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好好好,我們不說他了,不吵架好不好?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br> “什么禮物?”</br> “我帶你去。”</br> 說著,白圩就先站起來,伸出手,“來,跟我來。”</br> 她遲疑了下,還是伸出手,握住了。</br> 白圩領著她坐上車,驅車離去。</br> 然后,他帶著她去了一片花田。</br> 嗯,花田很美,還有很多人拍照,都是可愛的小女生在擺pose。</br> 白圩伸手送了她一束花,“給你。”</br> 她收了花,猶豫了下,還是道:“這摘花不太好吧?”</br> “沒關系,這片花田是我的,現在送給你了。喜歡嗎?”</br> “喜歡……吧。”</br> 應該喜歡的。</br> 哪個女孩子收到這么大一片花田會不高興?</br> 她應該高興的,必須高興。</br> 但是為什么她笑起來那么勉強?</br> 皮在笑,靈魂卻是麻木的。</br> 比起花田,她的靈魂似乎還停留在在千米高空中墜下的刺激,生死沖擊下的緊緊相依。</br> “你喜歡就好,薇薇,你轉過身去。”</br> 她順著轉過身,就看見那些‘游客’不知何時手里多了一個卡牌,他們按照隊形站好,舉著卡牌。</br> 那些卡牌拼成一句話。</br> 嫁給他。</br> 然后有人在撒花瓣,花瓣隨著風飄舞,有幾分美感。</br> 然后一轉頭,白圩就跪下去了。</br> 舉著小盒子,打開,里面有一枚鉆戒,嗯,倒是比上次那個大了很多。</br> 白圩深情款款的說道:“薇薇,嫁給我。”</br> 周圍的人開始起哄:“嫁給他!嫁給他!”</br> 這是他第二次求婚。</br> 還是這么……又土又俗又尬。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